所以,他与柳静宇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刘嘉压低声音,对柳静宇说:“巴黎警察干活真糙啊,是不?勘测还没您细致。”
“那当然。”跟刘嘉互相摊牌之后,柳静宇也不装了,声音中充满了得意,“我要是看得不仔细,还怎么从客人口袋里掏钱,掏不出来,我吃什么喝什么。他们么,积多少悬案,也没什么要紧,左不过不能升职,又不会被开除。”
啧,这就是压力不同带来的差距啊。
这么一想,自家设计师做的几项设计都很不错,难道是因为被自己压榨……不,一定是因为想要名垂青史的迫切心理,让他们产生了主观能动性!
对,就是这样。
丽娜没有反对让刘嘉参与,毕竟是刘嘉的咖啡馆帮她听到彭举的真心话,平时刘嘉也帮了她不少,去现场的路上,丽娜偷偷向刘嘉打听彭举喜欢什么:“他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他礼物。”
“啧啧啧,你怎么对一根木头那么体贴。”刘嘉故意逗她。
丽娜低着头:“他不是木头,他对我很好。”
刘嘉笑着说:“他啊,最喜欢……”
丽娜看着她,一脸的认真。
刘嘉神秘地说:“……加班。”
“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别逗我!”丽娜气急。
刘嘉笑着摆摆手:“好了好了,不闹了,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衣服装饰店里都有,不如,你做个什么东西送给他吧?平日能用得上的,要经常能用到的。啊,对了,水杯,你可以做一个水杯送给他,上面写点你喜欢的字。”
“啊?可以吗?”丽娜紧张地搓着手:“可是我不会做啊。”
“没事,我可以介绍一家瓷器工坊给你,那边不是很忙,那边的师傅可以教你。”刘嘉说,“也不用做得十分精美,做那么好,就分不出是不是你亲手做的心意啦。杯身上留下你的指纹,他喝水的时候拿起来,不就相当于摸你的手了吗?你要是留下唇印,他喝水的时候,不就相当于接吻了吗?”
事实上,彭举到现在都还没有吻过丽娜,他这个小古板,坚定地认为接吻也得放在婚后,现在两人之间只拉过手,丽娜每次想亲他,都被他害羞地逃走了。
如果能间接亲吻一下,也是好的啊,丽娜被刘嘉说服了。
到达火灾现场,曾经古朴的老式楼,现在只剩下被烧塌的断壁残垣。
没有被完全烧到的三楼四楼,也被烟熏得黝黑。
楼里许多地方都汪着水,那是凌晨时消防队救火留下的痕迹。
唯一的死者是一个独自居住的男人,房东只知道他叫安东尼奥,是个俄国人,1917年开始就住在这里。
“他按时交租金,从来没有拖欠过。”房东太太伤心地抹了抹眼睛。
其他几个邻居也都力证这位安东尼奥是个好人,他是个推销家具的,平时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每天按时上下班,从不在外面鬼混,偶尔会出差,作息十分规律。
尸体在床上,没有挣扎的痕迹。
“他是被人杀死的,脖子上有刀痕。”丽娜说。
柳静宇在屋里转了一圈,在大火的焚烧之下,有用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了,就连鲁米诺试剂也无法测出地上是否曾经有过血迹,地板被烧得干干净净。
在衣柜里有一个木箱,木箱里仔细地挂着一件十分奢华的衣服,上面缀满了珍珠、黑曜石,还有金银丝线绣成的繁复纹样。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花纹。”丽娜想了想,忽然,她恍然大悟:“啊,是沙俄贵族的衣服。”
“这么华丽的衣服,一定是参加盛大场合才会穿的礼服,他才会一直这么认真的收着,可惜,唉……”丽娜为这个不幸男人的遭遇惋惜。
刘嘉认真的看着它,这件衣服确实与刘嘉收藏着的那一件很像,但是仔细看下来,刘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一种粗制滥造的感觉。
不知道沙皇对混日子的工匠是什么态度,反正如果做出这玩意儿的裁缝在紫禁城,那肯定拖去菜市口斩立决。
在Emma,也早就被开除了。
不得不说,法国警察干活也很糙,他们在屋里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就说要回去喝下午茶了,反正证据都已经收集齐,慢慢研究也是一样。
丽娜刚刚被封为巴黎的女英雄,自然不能跟其他人那样摆烂,她还留在现场,想看看有什么遗留的东西。
柳静宇无奈地看着急着下班的警察们,对刘嘉说:“当初,他们局长急着想升官,破案的态度可比他们积极多啦。硬拉着我跟在他后面折腾到凌晨,查出线索了才走。”
刘嘉摊手,人家就咸鱼躺平了,有什么办法。
“有发现吗?”刘嘉问道。
柳静宇点点头,他带着丽娜和刘嘉到一间屋子里,在一个柜子里,摆着一些照相器材,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
一个推销家具的,有摄影爱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