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道具是干什么用的?
丽娜拿起一根长长的棍状物,又拿起了一根皮鞭,还有垫着软皮的手.铐:“咦?这些是什么?他想冒充警察?”
柳静宇张了张嘴,扭过头,求助似地看着刘嘉。
刘嘉天真无邪地说:“我可不懂,这是什么呀,柳叔叔?”
一声“柳叔叔”,把柳静宇叫得全身一抖,他摇摇头,面对丽娜充满求知的眼神,他认真地说:“你可以问问你们局里负责管理第十八区和第十二区的那些同事。”
第十八区的皮嘉尔广场,第十二区的万瑟门,都是出了名的红灯区,玩法新潮花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专业人士提供不了的服务。
刘嘉忽然想起那件衣服为什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她再次拿出那件看似十分奢华的衣服。
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珍珠和黑曜石都是塑料珠粘在布上的,真正的皇室服装连内衬都十分精细,用丝绸认真的缝制,这件衣服的内衬针脚粗制滥造,材料也不是丝绸,而是很便宜的棉麻混纺。
款式也十分的宽大,以保证大多数平均体型的人能穿上。
“我有理由怀疑,他不是俄国贵族,也不是卖家具的,而是为那些风月场所提供道具的。”刘嘉对丽娜说。
她托着衣服:“比如,让客人穿上这身衣服,扮演贵族,主题是秽乱后宫。”
柳静宇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写着:“你懂得真多。”
刘嘉假装没看见,谁要杀一个卖道具的?为财?
他屋里看起来也不十分豪华,要说有钱,还不如楼上几位邻居。
对于打打杀杀的事情,刘嘉兴趣不是很大,她把自己所知都告诉丽娜,然后就告辞了。
今天是小年,说好了今天要在家政部包饺子,阿花也说会拔几棵青菜来煮汤。
回到玩具店,从工厂里刚刚运到的灶王爷娃娃又被抢购一空。巴黎那么多报纸同时报道,只要看过报纸的人,心中都对这个来自远东的灶王爷产生了一份莫名的迷信。
大家热热闹闹齐聚一堂,刘嘉却发现一向爱凑热闹的郑不艾和彭举两个人不在。
眼看着饺子熟了,有个与他俩关系不错的人问:“他们上哪儿去了?”
锦儿说他俩中午就请假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人一边盛饺子一边说:“真奇怪,以前说晚上有好吃的,他们一准就在屋里等着,哪儿都不去,今天这是怎么了。”
刘嘉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肯定是又开会。
“不管他们,我们先吃,等他们回来,正好洗盘子。”刘嘉一挥手,让大家先吃。
善良的人民群众还是拨了一些饺子在旁边,留着等他们回来再吃。
“好歹也是过小年,在异国他乡都不容易,大家伙都得沾沾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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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十几个人看着今天的晚报,神色凝重。
晚报标题是《流亡巴黎的沙俄贵族遭暗杀身亡,嫌犯疑为俄国内部契卡成员》
这个记者显然是从提前走的那几个人嘴里打听来的消息,从衣柜里找出的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就直接判断为此人一定是真正的贵族,并根据惯常逻辑,推理出此人一定是手握皇室秘密,而被契卡组织派人追杀。
开局一件衣,内容全靠编。
编出了契卡与旧贵族的恩怨之后,记者还愤慨地指责俄国丧心病狂,竟然敢在法国对旧贵族下手,可见他们全部都是毫无人性的疯子,并进而推论出,他们变成疯子的原因,是因为受到了某种思想的洗脑。
“如果整个法国社会都相信这个论调,我们的处境会举步维艰。”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俄国人。”
“你想得太简单了,对于整个欧洲资产阶级来说,我们都是一样的,他们惧怕这股力量。以后,我们的活动会越来越艰难。”
郑不艾庆幸道:“幸好刘嘉把她的印刷厂交给我们管,我们住的地方都被查了两次了。不知道是哪个混蛋举报的。”
“她真的可信吗?”
郑不艾坚定地说:“如果她不可信的话,早就可以把我们供出去了。我相信她。”
“她为什么这么支持我们?据我所知,她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彭举将在船上时的所见所闻告诉大家,大家才稍微有点理解,一个不愿意接受封建包办婚姻跑出来的女子,确实在见识和胆魄上会与本阶层有所不同。
“哎,你说她是曹之楠的未婚妻?现在曹之楠跟公使那帮人打得火热,她又是个经商的,会不会吃回头草?这样做生意也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