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不太对劲——捂紧马甲
时间:2022-02-07 18:17:52

  你看看我,我很乖的,你想要出宫,没问题,你想要赈灾,没问题,你看看我啊,你想要什么,我都不会拒绝啊!
  你想要谋反,我帮你啊,所以不要再去见他们了,好不好,好不好!
  你要我松开兵权,我就会丢掉,你要我喝酒,我会就喝,你希望我不知道,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全都给你。
  我想告诉你,你不用觉得愧疚,我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王,你要扶持洛凌,我不介意。
  可我终究还是没忍住,想要一个答案。
  我忽然想起,每当父王喝酒的时候,母妃总会心疼。
  她说,如果很爱一个人,就会拦着他喝酒。
  我啊,很爱很爱你。
  而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嘘,我不想听。
  我累了。
  我要睡上一觉。
  梦醒了,便是转生。
  我欠你的。
  【丹妃番外】
  可能一切的孽缘,就在她十六岁那年。
  金王已经在对陆家下手了,所以她承载着陆家的希望入了宫。
  男人发明了美人计,而为之牺牲的美人就叫祸水。
  然后她和许多一同入宫的小姐们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从嬷嬷嘴里,听到了那个人的消息。
  嬷嬷说,宫里再乱,也绝对不能惹一个人,那就是昨日才出现在宫里的,贵妃娘娘。
  她当然是不服气的,只不过是一个捡来的女孩儿,竟然一入宫就站在了她陆家人的头上。
  第一天请安的时候,那位贵妃娘娘坐在上首,神色间带了三分懵懂,杏眼中还有尚未褪去的稚嫩,却还是强撑着,做出端重的模样,只在大家没有注意的空档小声嘟囔:“这个头冠好重哦,难受!”
  像是一个邻家的妹妹,一刹那就戳中了她的萌点。
  美色误人,着实不为过。
  她的记性一向很好,好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月色澜澜,镜湖微漾,点点烟红在迎空闪耀,分不清哪个是飞舞的孔明灯,哪个是打旋的莲花灯。
  那个美得不可方的宠妃挽起宽大的袖叶,青葱玉指拂过轻薄花瓣,精美华致的莲花灯便缓缓顺着轻柔的力道,向湖心划去。
  “许了什么愿?”她不自觉地走过去,随口问道。
  宠妃但笑不语,完美地掌控着唇边的弧度,在宫里,这是最完美的拒绝方式。
  沉默了许久,久到她以为她不会回答之时,眼前人却不经意地开口,含着濡湿和淡香,在尾部微微勾勒起一个上扬的浅调:“真美啊,是不是……丹妃娘娘?”
  久等的答非所问,像是有轻风划过,不轻不重不经意,却实实在地拨动了她的心弦,她笑了笑,回道:“不及娘娘天资绝色。”
  “天资绝色?”她似是而非地重复,缓缓转过身,凤袍上羽织的华丽凤尾扫过湖边的夜兰,她起抬眼来,落到泛着莹莹月色的湖面上,眸色沉沉:
  “可惜朝为红颜,暮成枯骨,到底不是什么长久之物……”
  “娘娘自谦了。”
  宠妃笑了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你看那莲花灯,漂的再远,也不过是在这片湖中打转罢了。”
  许是在那一刻,叫她读懂了这个女孩眼底,对自由的渴望。
  可金皇把她看得太紧了。
  于是她稍微透露了金皇对这位宠妃的荒唐,陆家向来是“衷心”的,很快带着满朝文武,请求废妃。
  可惜没能成功,金王力排众议,把她安置到护国寺躲避风头。
  这无为的半生,姐姐没什么本事,也只能帮你到这儿。
  为陆家活了这么久,她早已厌倦了。
  不如,就送你一程吧。
  那令牌姐姐用不上,如果帮得上你,也算物有所值了。
  只是觉得这些男人爱而不得的模样,着实好玩罢了。
  她坐在铺了干草的牢房里,铁窗外,是斑驳的阳光。
  有狱卒走过,这些囚犯就像疯了一样扑上坚固的铁栏,叫嚣着,祈求着,咒骂着。
  这辈子,总算是任性过,不亏。
  “来吃饭吧。”狱卒打开她的门,道。
  这顿饭尤其丰盛,她隐约听说过,这叫断头饭。
  她笑啊,笑着笑着,又哭了。
  你啊,一定要好好的。
  替我活下去啊。
 
 
第52章 
  苏洛洛睁开眼的时候,仿佛是做了一个梦。
  她在那个世界待得太久了,从出生,到死亡。
  “宿主,感觉怎么样?”
  蛋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为了从万千世界中找到她,他四处奔走,消耗多年攒下来的能量,本想着能将她带回来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可令他惊讶的是,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她仍旧误打误撞地完成了特殊任务。
  应该说不愧是宿主吗,就是牛逼啊!
  “我没事。”她坐起来,环顾四周。
  触目所及,一片灰暗,鼻尖是消毒水的气味,熟悉到令她作呕,而在她眼前,与她对话的是一个修长挺拔的少年,带着些许婴儿肥,浮在半空之中。
  这是……她原本的世界。
  苏洛洛的世界。
  她眉头一凝,道:“我怎么……”
  “这个啊,”蛋蛋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
  “因为宿主在前两个世界表现优异,总部决定破格将你提拔为高级执行者,鉴于宿主遭遇了时空乱流这种事,是他们失职,所以决定给你放一个月的小长假,对了,由于时间流逝速度不一样,现在这个时间距离当初宿主离开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宿主的身体处于休眠状态,没有人会发现异常。”
  她似笑非笑:“看来我该谢谢你们咯?”
  许是女孩的视线太过凌厉,蛋蛋不由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啥,宿主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好像不太开心的亚子。
  就在他想说什么时,咚咚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她默了默,惜字如金:“进。”
  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灯光咔嚓咔嚓地亮起,见她安安分分的躺在床上,他们似乎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苏小姐,我们是来体检的。”
  她甚至没给予任何眼神,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在医生们眼里,这是一个极为年轻的女孩,暖黄的灯光下,芙蓉作面,眉眼缱绻,即便是穿着最普通的病服也掩藏不住——这是一个能让人一见钟情的女孩。
  许是长时间不见阳光,女孩肤色苍白,神色恹恹,灯光下,像是一个美梦,一个泡沫,一触及碎,你若视线往下,便能清晰地看见那宽大的袖口掩藏不住的狰狞疤痕,贯穿了纤细的手腕,狠狠地切入骨肉。
  这么好一个女孩啊,怎么就想不开呢……医生们暗叹着,一遍遍地检查她的身体,一切都安静极了。
  走之前,他们特地关了灯。
  房间重归黑暗。
  蛋蛋早已眼疾手快地回到了空间,见他们离开了,疑惑道:“宿主,明明你没有病啊,他们怎么一副你得了不治之症的模样?”
  她不动声色,心下讥讽。
  刚才是她大意了,这个病房里安了无数的监控,他们应当是发现了不对劲,进来查看的吧。
  “放心吧宿主,虽然这里有监控,但是我刚才用磁场扰乱了,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做得好。”
  她懒懒地理了理病服,像是从前一般,起身走到窗边,她这个病房豪华得像是酒店,却不知布置了多少眼线,插翅难飞。
  她不喜欢光,窗帘从来都是拉得死紧,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揭开一个细缝往下望去,专注地凝视着底下形色各异的人。
  观察他们,是她在此最大的乐趣——就跟个变态一样。
  可对于一个被囚禁了三年的人来说,这是她唯一的消遣方式。
  没错,她啊,已经囚禁在这个华丽的牢笼,整整三年了。
  曾经的苏洛洛尝试过无数的办法逃出去,甚至自杀,现在想来,当初的自己可真够愚蠢的。
  真是愚蠢。
  她眺望远方,眸色沉浮不定。
  一片寂静中,蛋蛋的声音颤颤地在脑海响起:“宿主……你没事吧?”
  “当然。”
  蛋蛋更慌了……这个“当然”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女孩苍白的手指紧了又紧,半晌,她猛地拉开窗帘。
  正午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灼烈得刺眼,这幅身体太久没见过阳光了,只是一会儿便有些眩晕,眼角泛起生理盐水。
  女孩的面色愈发的惨白,她却恍然不觉。
  又是敲门声响起,这次显然更加急促,见她没有回应,直接就推门进来。
  ——“苏小姐?”
  为首的医生不安地看着女孩的背影,脆弱,单薄,一如从前。
  窗户是封死的,他们不担心她会跳楼,但这是她第一次拉开窗帘。
  自我封闭了几年的人,忽然就想通了?加上今天的监控莫名地遭到干扰——太过反常。
  女孩依旧没有回应。
  她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窗前,阳光在她身后投下暗影,无端地惹人怜惜。
  不知怎的,年迈的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个女孩自住进来,就是他一点点看着的。
  看着她如何地一次次逃亡,如何自杀,直到彻底绝望,看着她如何地内心荒芜,仅剩一座孤岛。
  她本没有病,却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得了病。
  “苏小姐?”他再次耐心地唤了一声。
  女孩这才听见了一般,呆呆地回过身来。
  那原本藏着星空的黑眸,如今空洞得留不下任何东西。
  什么晶莹的东西,划过苍白的脸颊,滴落在厚重的,柔软的地毯里,销声匿迹。
  是泪吗?
  老医生心口一窒。
  女孩倏然倒地。
  “苏小姐!!!”
  尘埃落定。
  滴、滴、滴……
  生理盐水不徐不缓地滴落,顺着输液管流入女孩的血管。
  她昏睡着,眉头紧皱,似乎做了什么噩梦。
  【蛋蛋:宿主你没事吧!】
  【苏洛洛:我怎么会有事?】
  【蛋蛋:你刚刚该不会是演戏吧……】
  【苏洛洛:不然呢?】
  【蛋蛋:……你下次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再演,不带这么吓系统的啊!】
  【苏洛洛:唔,不要一惊一乍的嘛,习惯就好。】
  【蛋蛋:说起来,为啥要演这么一出呀?】
  【苏洛洛:这个啊……当然是为了给某位老朋友一个‘大礼’呢。】
  蛋蛋默了默。
  怎么忽然感觉脊背一寒呢?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
  一位高挑欣长的男士,墨眸锐利,剑眉斜飞,他步履沉稳,黑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裁剪得体的西装衬得他温文尔雅,气宇轩昂。
  分明是斯文的,却仿若裹挟着寒意,无法接近。
  护士放下了手中的病历本:“苏先生。”
  来者扬了扬手,护士会意,推着药品车离开了。
  咔嚓。
  房门被轻声合上。
  男人坐到床边,垂眸看她,专注又偏执。
  半晌,他低低叹了口气,“明明长得很可爱啊,怎么就是不乖呢?”
  女孩像是沉睡着,没有回应。
  他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抚过女孩精致的眉眼:“还要继续装吗?这里可没有别人了哦。”
  她眼睫微动,缓缓睁开,女孩眸色冷淡,毫不留情地撇开他的手:“我只是怕脏了眼。”
  “非要这么冷淡吗?”男人挑挑眉:“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啊。”
  苏洛洛笑了,反唇相讥:“想不到满口谎言的人也有心?”
  他只是一笑而过,迷离而慵懒的声线像是温柔到了骨子里:“好了好了,我道歉,不要气坏了身子。”
  这样柔软的态度,仿若是在安慰无理取闹的小女朋友。
  若是让他那一干手下瞧见了,定然要惊讶的。
  曾几何时,这位兵不血刃地夺得继承者之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苏大总裁,也有化为绕指柔的时候?
  她嘴角扬起一个虚伪的弧度,恰与他的笑容如出一辙:“这里可没有别人了,还要继续装吗?——苏钰臣。”
  闻言,男人像是终于忍不住一般,倏忽笑出声来。
  女孩冷冷地看着他。
  许是她的视线实在有如实质,苏钰臣总算是停下来,他慢条斯理地松了松领结,白皙的手掌指节分明,动作优雅得令人赏心悦目:
  “想不到三年了,洛洛依旧如此无趣呢。”
  她轻哼一声:“若你是想来欣赏败者的狼狈姿态,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是吗?”苏钰臣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巧,我来是想告诉你……”
  他蓦然弯下腰,凑近了几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洛洛,想不想离开这里?”
  “慢走,不送。”女孩翻了个身,整个人都缩在被褥里。
  即便她摆明了拒绝,男人的声音依旧透过被子,传入她的耳朵:“是不愿意……还是不相信?”
  女孩没有回答,他伏在她的床边,道:“我猜猜……是不相信?”
  “够了……够了!”
  她猛地坐起来,咬紧了唇:
  “够了,苏钰臣!关了我三年的是你,说要放我出去也是你,玩弄我有什么意思,苏钰臣——你不如杀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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