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不就够了吗？
史真相一边想一边跟着进去，里面蹲着几个混混，宋耀眼看到他们，眼睛蓦地瞪大，随后不由自主地捏紧拳头。
是昨晚那几个。
不过他们每一个都被两个男生束缚着，动弹不了。
周自横扶了下眼镜，看了眼宋耀眼，对闻涣说：“秦小淦来不了了。”
“余俏俏也来不了？”闻涣侧头问。
周自横一脸无奈：“情况复杂。”
闻涣不再多问，他径直走向蹲在地上的几个混混，抄起地上的铁棍提在手里，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
宋耀眼后怕地问：“他要干嘛？”
“打架啊！”史真相并不知道她的事，“这不显而易见的事。”
像是想起其他的，史真相又友好的多嘴了几句，“嫂子放心，闻涣不会有事的，我的兄弟们都在这守着，他们跑不了。”
“再说，闻涣可是打架打大的，没人打得赢他。”
史真相这厮完全抱着看戏的心态，他做起摩的的工作后本分了很多，但昨晚闻涣找上门，他立马磨刀霍霍向猪羊！
闻涣走到红毛男面前，那个铁棍就这么直直往红毛男跟前杵，吓得他眼睛往后缩。
“你想干嘛！”红毛男努力挣脱，奈何无用。
闻涣根本不搭理红毛男，他才是那个主宰者，至于理不理，没有的说法。
宋耀眼不想多看红毛男一眼，看见他，她便感到浑身恶寒，像爬满了虱子一样难受。
只是空旷的建筑物里，想起一声比一声大的巴掌声。
宋耀眼抬眼，闻涣正面无表情又狠厉地往红毛男脸上扇巴掌。
他会给红毛男歇息的机会，让红毛男体验过这一巴掌的痛感，才接着下一巴掌。
而如何掌握巴掌的力道，闻涣从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
他这人最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了，尤其是堪比心肝宝贝类的，动了，就会扔掉。
可宋耀眼不同，她是身边人啊，她是他心动的人啊，在他眼里那么灿烂到耀眼的一个人，就是他闻涣的宝。
所以他们凭什么打她，凭什么动她。
闻涣胸腔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从昨晚一直燃烧到现在，而今全发酵在这巴掌里面，打得面前人嘴角流了血。
后面打累了，闻涣起身放过他。
史真相走过来瞅，摸了摸下巴：“这相破的，好不了了。”
闻涣冷笑一声：“最好别好。”
“剩下的你们来吧。”闻涣招呼着史真相的兄弟们，“不是都好久没干活了吗？来，给你们机会。”
“打到什么程度？”有一人默默出声。
“打不死就行了。”闻涣轻飘飘落下一句话。
于是其他人放开了干，一时间哀嚎遍野。
闻涣走到宋耀眼面前，有种摊开的感觉，他直视她的双眼：“害怕吗？”
宋耀眼默默看着他，不说话。
“我带你出去待着。”闻涣牵起她的手往外面走，他心里有些难受，说不上是为什么。
史真相用胳膊撞了下旁边的周自横：“咱们要不要去听个墙角？”
周自横朝他微笑，然后举起了手上的铁棍。
史真相：“我这张破嘴，呸！”
屋外，闻涣停住脚步，走在后面的宋耀眼也跟着停下。
两人都没出声，过了片刻，闻涣转过身抱住宋耀眼，手拥着她脑袋。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对？”
宋耀眼从没看过这些，闻涣怕她认为自己过于暴力。
“没有啊。”宋耀眼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两眼骨碌碌地转，“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我可没说。”
她语气尚有娇俏，闻涣轻笑，听明白了。
等两人再进去时，五颜六色各自脸上都异彩纷呈，这大巴掌吧，看着不疼，其实一次次打下去，是真的挺疼的。
这不，都破相了。
闻涣很满意。
他转头问宋耀眼：“你满意吗？”
宋耀眼不说话，却兀自走到红毛男面前蹲下，这些人里面他最虚弱，不是脸上挨打，背上也挨了一棍，估计又要花不少医药费了。
宋耀眼可不心疼，她望着红毛男，就像直视昨晚的那个自己。
已经不抗拒了。
“你这样的人渣，一辈子也只能这个样了。”宋耀眼语气不急不缓，“你知道吗？你是最可悲最可怜的那一类人了，没用，废物，还荼毒社会！”
“说这些你也听不懂，不如说些实际点的，你这辈子永远不会有女人真正陪着你，你身边的女人都会恨你，你的兄弟并不会为你卖命，甚至会出卖你！而你自己，会苟延残喘得过且过一辈子！”
所以她为什么要去因为这样的人来惩罚自己。
宋耀眼站起身，对他旁边的人道：“我给你们个机会，每人打他一巴掌，我就考虑给你们求个情，有人愿意吗？”
此话一出，红毛男恶狠狠地盯着他的几个小弟。
有人敢吗？
有的……
绿毛男二话不说爬上去甩了红毛男一个巴掌，然后舔着笑脸面向宋耀眼：“我……我打了，你替我向闻涣求个情吧。”
宋耀眼暼他一眼，没做声。
她有说过她说话算话吗？没说过……
但其他人因为他的行动，纷纷跑过来效仿绿毛男。
而事实就像宋耀眼说的，他的兄弟都会背叛他。
这才是让他感到最难堪的地方。
打他只是身体上的，而精神上的创伤，才叫永恒。
第 35 章
——余俏俏怀孕——
这件事的后来，是闻涣把他们送进了管教所。
他们大多未成年，要进行教育改造。
对于闻涣和宋耀眼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回去的路上，宋耀眼感觉自己浑身轻松，她靠在大腿旁的手左右摆着，天上的白云悠悠，算是冬日以来最温暖的一个天气了。
闻涣看路边的野花、野草，摸摸鼻子，头转到广阔的田野，手缓缓牵上宋耀眼的手。
两手牵上，然后十指相扣。
他假装咳咳，宋耀眼假装不经意看旁边的风景，各自沉默不语，各自心有甜蜜。
直到周自横从后面赶来：“老大！”
很少看见周自横情绪激动的时候，宋耀眼和闻涣回头，等着他的话。
“去看看秦小淦吧。”周自横道。
他叹息一声。
余俏俏住的家离镇上并不远，原本远近相邻的邻居们此刻纷纷围在她家门前指指点点，却又不敢进去，只敢在外面八卦。
把别人的痛苦当作谈资。
宋耀眼和闻涣赶到时，秦小淦正站在余家门口，低着头，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始终不曾开口。
“多久了？”闻涣问周自横。
周自横摇了摇头：“两个小时了。”
“我劝不了他。”闻涣仅仅只看了低头的秦小淦一眼，就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有些人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何必呢？
宋耀眼还不了解事情的情况，她只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认为大大咧咧老实憨厚的秦小淦啊，站在余家门前被冷落。
他的头萎靡垂着，散发出来的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怎么了？”宋耀眼扯了扯闻涣的袖子，轻声问。
她问问题时，秦小淦似有所感，回头看着他们，看了很久。
秦小淦和闻涣对视，两人一个眼里有愧疚，一个冷然如斯。
最后秦小淦默默转回去，重回原来的状态。
“闻涣，秦小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宋耀眼从看到余俏俏和红毛男在一起的画面后，就预感到不对劲。
闻涣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余俏俏怀孕了。”
这个消息令宋耀眼震惊，她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问：“谁的？”
不可能是秦小淦的，在宋耀眼看来，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所以，就剩红毛男了。
想明白，宋耀眼不可思议望着闻涣，闻涣朝她点点头，语气里有些坦从：“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秦小淦顶替了红毛男干的龌龊事，他为了余俏俏的名声，自愿这么做。
而余俏俏也没有出来反抗，是她声泪俱下地求着秦小淦帮她，秦小淦心底子软，再加上他又喜欢余俏俏，认下了这件事。
可余家人不知道，他们恨死秦小淦了，宁愿让他一直在外面站着受众人指点，也不让他进来。
余俏俏躲在自己房间哭，她不敢出去，不敢面对外面的一切，爸爸妈妈都骂她怎么那么贱，可谁又懂她的苦？
她会看上红毛男吗？她看不上。只是她被他们强上的时候，多么希望当时有个像闻涣那样的人来保护她。
宋耀眼有闻涣保护，她呢？她没有！
她只能不断迷惑自己，告诉自己没事的，就当和喜欢的人做了一件事。
所以她做了红毛男的女朋友，和他亲吻，告诉自己喜欢他，而不是被他强/奸。
余俏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事情曝光了，她把所有一切都告诉秦小淦，乞求他能帮她。
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打击了，如果外面那些人知道是红毛男他们了她，她这辈子就完了！
谁都不会要她的！
想到这，余俏俏觉得很惶恐，她猛地擦干眼泪，意识到秦小淦还站在外面，她怕他因为旁人的指点感到羞耻而反悔，连忙开门出去。
宋耀眼看见秦小淦被余俏俏拉进去，大门重新关上，里头传来一声怒吼：“余俏俏！”
街坊邻居们瞧不到里面的光景，遗憾离去。
等了几分钟，一直表现得无所谓的闻涣终于起身敲响了余家的门。
敲了三下，没人应。
又大力敲了三下，脸色逐渐不耐烦。
余家有人来开门了，是余俏俏的弟弟，他们家重男轻女，现今余俏俏又发生了这种事，以后她在这个家的生活肯定不好受。
可这些和闻涣有什么关系，他只管秦小淦。
他也只劝这一次，将所有利弊摆出来，该怎么做，他插手不了。
也或许这回不用穿越机制的系统来阻拦，反正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三人进去，堂屋里的余俏俏和秦小淦站在一起垂着头，而余父和余母则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们。
宋耀眼瞟了眼秦小淦，突然就想明白长大后的他，为什么那么忧郁了。
“你们来干什么？”余父从木椅上坐起来，指着他们几个。
闻涣一般对长辈都有最起码的尊重，只是这次，他不想做那么多的客套，找了张椅子摆在秦小淦后面，示意他坐下。
秦小淦闷闷地摇头。
闻涣耐心耗尽，按着他坐下去。
然后自己找了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与对面的余父余母平视。
这一番操作简直震惊了余父余母，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余俏俏，你找秦小淦当替罪羊，总得告知一下你的父母吧。”闻涣抬头暼了眼瑟瑟发抖的余俏俏，声音颇含威严道。
余俏俏避过闻涣的眼神，摇了摇头，她不能说，那样会更惨。
余父听出来不对劲，不过余俏俏到底是他的女儿，他自然向着她那边。
“你又是什么人？俏俏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余父看椅子上这个男生，奇怪，他明明是十六七岁的模样，表现出来的却像是一个大人的模样，尤其那双眼，比任何人都要游刃有余。
“你问你女儿啊。”闻涣回看余父，他无法让秦小淦改变想法，但至少得让余家人知道，秦小淦，不该是他们恨着的人，而是他们该敬着的人。
余父又看向余俏俏，眼神恨铁不成钢：“你到底还瞒了我们什么？”
余俏俏不停地哭，她摇头，最后跪到闻涣身旁抓住他的胳膊，乞求他不要说出来。
她多自私啊，宁愿秦小淦承受自己父母的怒火，也不愿意让闻涣多说一句。
第 36 章
——也可以过得眼眶湿润——
“余俏俏，你给我起来！”
余父看见余俏俏竟然跪在闻涣面前，简直怒不可遏，他不成想自己的女儿竟然会跪一个不相识的人。说出去，岂不是让街坊邻居笑话？
余家也是要面子的，余父拽着余俏俏的胳膊起来，暼了眼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又狠狠甩到一边去。
“有什么好说的，秦小淦欺负我女儿，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余父返回座位上坐着，在他心里，秦小淦就是那个让他们家丢面子的贼。
对此，秦小淦不置一词。
“余俏俏，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说，我尊重秦小淦的意见。”
闻涣是径直对余俏俏说的，他停顿了下，接着，“等我来说，那就是告诉街坊邻居们真相。”
这种事，闻涣可以说出来，但他偏偏让余俏俏自己说出来。
他目光紧逼余俏俏，余俏俏为难地摇头，却在他快要开口的三二一下，连忙道：“我说！”
“我说！”余俏俏连说了两声，像是知道自己最终逃避不了，闭眼道，“孩子不是秦小淦的！”
她朝众人吼去。
似妥协似发泄。
余父余母齐齐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之后他们了解的事情的全盘经过，闻涣从头到尾没插嘴一句话，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听着，听他们对秦小淦的脸色从愤恨到犹豫不定，到讨好。
余母更是直接站起来拉住秦小淦的手，握紧：“小淦啊，阿姨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这件事关乎俏俏一辈子的名声，你会帮她的，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