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比赛,自然就有彩头。今日的彩头由皇后赞助,是一对水晶插梳。水晶在大昭极为稀有、昂贵。用水晶点缀的饰品素来都是供不应求。今日皇后一出手便是一对插梳,这彩头,让许多在场的姑娘都红了眼,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场比赛,将彩头赢过来。
陆岺捧着自己的奖品,走到太子跟前,得意地道:“表哥,如何啊?你弄的球社不行啊,这水平也太差了。”
太子心里苦。
不是他的球社不行,而是他被父皇逼迫,几个能踢的不能上场。虽说陆岺很厉害,但今日这球本来就是要踢给左玉看的。因此,陆岺今日只能赢,不能输。为了保险,堂堂天子啊,竟然做出不许主将出场的事来!
他酸了!心酸了!为了让弟弟娶到心上人,他付出了太多!
见太子不说话,陆岺哈哈大笑,“表哥,你别难过,人各有所长嘛。”
说罢便压低声音道:“刚刚德贵来跟我说,左玉看我踢蹴鞠看得可专心了,表哥,你还是死心吧。”
太子差点就笑了出来,“谁看蹴鞠不专心?你怎知她是看你?”
“因为我踢得好啊。”
陆岺道:“要是踢得不好,谁会看那么认真?”
“呵,表弟啊。”
太子伸手拍了拍陆岺的肩膀,道:“你不要眼睛只盯着我。你听说了吗?”
“什么?”
陆岺一头雾水,“听说什么?”
“近日许多人去左家提亲,便是在京的各使臣听闻了左玉的事后,都写信给他们国君,许多都等着册封大典后,带着他们国君的国书,向父皇求娶左玉呢。”
“什么?!”
陆岺傻眼了,“那些人怎么敢开口?!都住在一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弄几个才刚刚学会穿衣服的人,就敢自称国君!就这样的东西怎么敢开口的?!左玉可是我大昭的姬君,怎能嫁到那种地方去受苦!?”
“唉。”
太子面上叹着气,心里笑开花。
这火急火燎的样子可真逗!孤随便扯几句他就信,嘿,真好玩!让你梦里都笑话孤,给孤添堵!
“这和亲之事自古有之。其他人倒也不用担心,就北契的那些人……唉,北契国力不输我大昭,去岁新天子登基,后位尚悬空。若是他有心,啧啧……左玉怕是要去北契为后了吧。”
“这怎么可以!”
陆岺大怒,“那等蛮人安敢肖想我大昭神女?!可恶!舅舅为什么还不北伐?我要领兵去打北契!”
笑死孤啦!
太子看着陆岺着急上火的样子,只觉今日份的快乐都快溢出来了!
他努力地压着笑,看了看陆岺的打扮,忽然道:“咦?你这衣服怎么回事?以前天骄队的衣服上面可没金丝线的。”
“我,我,我觉得以前那衣服太不显眼了,所以让人做了件新的。”
“那其他人怎么没有?”
“我是球头,当然要跟他们不一样!”
陆岺红了脸,但还是昂着头狡辩道:“我以前就觉得球头不能跟其他人穿得一样,不然如何体现球头的与众不同?”
“哦,这样啊。”
太子嘿嘿笑着,“可我怎么觉着你像那开屏的孔雀啊?”
“什么意思?”
“故意引人注意啊,哈哈哈哈!”
太子大笑,而陆岺却没有回怼他。反是脸越来越红,最后连耳朵都红了。
太子看得稀奇,不过也不打算再逗弄他了。今天忽悠他的话足够他消化一阵了。做兄长的要厚道,毕竟这可是他唯一的表弟呢!
“今日可是德惠姬君的好日子,你有送东西给她吗?”
“她哪里会要我的东西。”
想着太子说的话,想着那北契天子,陆岺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
“怕是回避我都来不及。而且,最近我请了个老师,他跟我说,我那样的确孟浪。比武都不行,送东西怕是也不行。”
“平日自是不行。”
太子道:“但今日不同,送一份恭贺的礼却是可行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