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错,要是商术池的小金库里都是黄金就更好了,她就更有动力去搜刮了。
地窖中的这些银子用不了几天,就会全被她换成药材。那么现在,就要把找商术池的小金库提上日程了。
话说采影不是总想查商术池么,那就安顿安顿,让孩子放手去干吧。
乔款冬出了地窖,正盘算着接下来怎么接着收本钱的时候,迎面却撞上了商术池。
啧,真晦气。
原本乔款冬想躲一躲,她并不想跟商术池说什么,更不想给商术池行礼。可好巧不巧,商术池也看见了她,还直冲着她来了。
乔款冬见状,只得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
似乎是她的变化太大,商术池倒是打量了她几眼,便带着探索的口气问道:“听闻王妃你最近见过了陈太医,还想开个医馆,不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听这口气,多像口吐莲花的蛇,虚伪至极。
人家夫妻之间不应该问开店的钱够不够的吗?
乔款冬想了想,便回道:“臣妾还没找到愿意帮助臣妾的师父,所以这事还耽搁着。诶,前几日王爷不是受了伤吗?要不让臣妾看看,锻炼一下。”
说罢,还冲着商术池一笑。
她等着商术池的拒绝,好赶紧回自己的小院。谁知商术池竟答应了下来,还转身向着她的小院走去。
“王妃今日买了不少药材,那就给我配一副药吧。”商术池一边说,一边向前走:“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本事。”
真是离谱写了天书,漫天飞着草!
好啊你个商术池,敢把自己送到我手里。那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整你。
乔款冬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内心却已经将《中医外科学》迅速回顾了一遍。
可她万万没想到,商术池只给她看了手臂上的伤口。
乔款冬看着眼前早已被处理好的伤口,甚至愈合的相当不错的时候,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盛怒之下,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臣妾看着这愈合的不错,那就换个药吧。”不等商术池答应,乔款冬迅速拿出了屋内存放着的纱布与紫草膏,说道:“胳膊伸出来,我要开始了。”
乔款冬蹲下身,一边包扎一边偷摸关注着商术池的神态。
果然,她手下再怎么使劲,商术池只是皱了眉头,却依旧在打量自己的房间。最后,将视线停到了桌上的账本上。
你还敢看账本!不嫌丢人的东西。
手下已经包扎到了最后一步,乔款冬一气,便用力一扯。纱布发出“吱呀”一声,商术池也终于被疼得看向了她。
只不过等他回头,乔款冬已经又换上了人畜无害的表情。
“换好药了王爷。”似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乔款冬拍了拍那段手臂后,突然伸出了手:“五两银子,不能赖账。”
商术池显然没料到这一出,愣了一下,便问道:“五两?你的定价挺高。”
“这药膏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当然贵了。”乔款冬理直气壮地说道:“而且,我手艺还挺不错的,王爷你说是吧。”
商术池似是无语,也没了探究的心思。从怀中径直掏出了一个小钱袋,直接放入乔款冬的掌心便起身。
“手艺是挺不错的,就是还得再练练。”商术池有些不自在地甩了甩胳膊,说道:“本王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说罢,不等乔款冬送送,便直接离开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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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商术池去的方向,怕是要去放钱的地窖。幸好乔款冬先一步将那金子占为己有,不然估计就没了。
这么算算,自己失去的嫁妆还有一大半没回来呢,而地窖中的银子显然对不上。
看来只能从商术池身上下手了。
“采影!”乔款冬将人唤到了跟前,把手中的钱袋子丢给了她:“这里面有块还算完整的,上面有印记,给我查是哪里出来的银子。是我嫁妆里的那一批,还是其他的。”
商术池这人再没品,估计也不会直接拿着那批嫁妆出去花。
那就来查查,这些银子是从哪里兑出来的。
第十四章
商术池似乎是发现乔款冬关注到了银子,当她第二天再去取银子的时候,竟还意外的发现多了点出来。
将昨日药材的银子钱结清之后,乔款冬顺势便打听起了商术池的去向。
这人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昨日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却能发现商术池的动作明显不自然,而且神色疲惫的很。
根据厨房那边说,近几日都没有做过南王那边的饭。
采影昨晚就找到了兑换出那块银子的钱庄,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便领着叫来的手下们去蹲点了。
终于接到了拿手的任务,采影显得相当兴奋。
但乔款冬却对此相当担忧,按照商术池目前的处境,正是需要大量用银子拉拢人的时候。而且这人谨慎的很,但愿采影别被发现。
估计是觉得家里的银子暂时动不得,采影那边很快便有了发现。乔款冬正准备接着看账本,就被一只肥硕的信鸽撞了脸。
那鸽子碰完瓷便躺到了桌上装死,等到乔款冬将它脚上的信纸取下,它又滴溜溜地转着眼睛悄悄起身,在桌上溜达了两步后便逃之夭夭。
像是怕乔款冬怪罪它着陆点不对一样。
乔款冬懒得理那只家伙,收到消息后便赶忙去看。
纸上只写了一个地址,乔款冬觉得有些眼熟。仔细回想了一番后,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也是她的嫁妆之一。
老太师给女儿置办嫁妆,当然是少不了房契。
可这房契与那些被夺走的银子没两样,在新婚之夜,商术池在讲了一堆道理后,便让原主稀里糊涂的将宅院送了出去。
想到这里,乔款冬顿时有些恶寒。
那间宅子位置极好,离闹市不远,周围四通八达。但宅子跟前却相当安稳,没有小摊贩的叫卖声,四周住的人的少,是个隐秘安稳的地方。
商术池也不知是怎么知道这件嫁妆的,那晚他准备了一肚子的甜言蜜语,可还没怎么样呢,原主就感动的奉上了自己的东西。
仅仅是因为一句:“既然你我已经成亲,事实无法改变。那我只能跟你保证,你这辈子都是我的正室。”
听听,多圆的一张饼。
比乔款冬当年体育期末考试打得太极还圆。
可谁知道原主那辈子还能被商术池手动结束呢,估计她也没想到商术池为了自己的形象,能狠心让她自尽吧。
好歹是出钱出力了的。
乔款冬一想到商术池用着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在为自己铺路的同时,还做着未来准备送她的鹤顶红,就气不打一处来。
想到这里,她当即便叫人备好了马车出发。
*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座宅院。
老太师早就料到了女儿的婚后生活,便精心挑选了这么一座适合散心的宅院。
可谁知半路杀出来个商术池。
为了隐蔽,乔款冬在马车上也带了面纱。她撩起帘子快速找到了采影后,便让车夫将人叫上了马车。
“你查到什么了?”还不待采影在她身边坐稳,乔款冬便开口问道:“看你给我的纸条,你好像知道这里?”
采影点点头,说道:“曾经我跟将军出门的时候路过这里,将军跟我说过这里有一座宅子是小姐您的陪嫁。今早我在钱庄,就见到一个沈家的下人过来兑了一车银子,我便跟过来了。”
“沈家?”乔款冬皱了皱眉,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是沈家的人?”
听到乔款冬问她,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钱庄的老板是我一熟人,那人似乎经常过来。等他兑完了钱,那老板就跟我说是沈家的伙计,却签了两份身契,所以我就跟过来了。”
乔款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撩起帘子向外看了一眼。那门外确实停了一辆马车,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神色有些紧张。
真是好大一马车,乔款冬看看都觉得肉疼。
南王府每年的俸禄比太师府的都要少,而商术池要用钱的地方多,那流水般的银子自然都是出在她身上。
这个天杀的狗屁。
看这样子,商术池今日估计要来这里取银子。那只要蹲在这里,就能看看他最近都在哪里。要是能顺带着挖出些银票,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样想着,乔款冬便跟采影等了起来。
可左等右等,约莫过了有两个时辰了,那辆马车依旧停在那里。乔款冬都将车上的吃食吃了个一干二净,却还是风平浪静。
这商术池竟然能放任自己的银子被大喇喇放在这?
乔款冬越想越不对劲,正当她猜测着各种情况时,终于有人走向了那个昏昏欲睡的伙计。
那人衣服的用料显然更讲究些,那伙计被拍醒后,便手忙脚乱的要从马车上下来,似乎来者是他的主子。
但那人却拦住了那家仆的动作,在耳语了一番后,不顾着那家仆诧异的目光,径直转身离开。
那家仆动作麻利的整理了一下自己,便驱车离开了。
乔款冬看的一头雾水,但也琢磨不透商术池的心思,便对采影说:“跟上。”
可她估计也没想到,商术池会把银子存到一个下人家里。两人一路越走越偏,眼见着那人进了张家咀村口的一处小院。
好在这周围还有客栈,可供乔款冬她们伪装。
马车进了一户人家,采影绕到了那间屋子的后面,听到了里面的对话便出来复命:“商术池将银子暂时存于这里,随时来取。”
听着采影带回的消息,乔款冬的表情变得相当一言难尽。
她该怎么说这个人,商术池果然是胆大。但估计这车银子也是要用来送人的,这家仆住的相对偏僻,就算半夜被偷偷拉走也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
既然他商术池敢存,那她乔款冬就敢抢。
想到这里,乔款冬当即做出了决定:
“那车银子今夜三更了要是还没有被拉走,就给我抢了。”
真是让人心累,乔款冬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所有的精力都会放在钱上。
乔款冬猜得不错,采影把看门的狗麻翻,将东西搬上马车。但还没走出二里地,就见到另一辆马车向张家咀行去。
车上精致的小灯宣示着主人身份的不一般,就连拉车的马都被装饰着精致的小玩意,走过之处传来了细碎的“叮铃”声。
那马车的主人似乎对大半夜也在外面晃荡的马车感兴趣,两辆马车正要经过彼此,那辆马车跟前的仆从却突然伸手,将乔款冬马车的拴马套一把拽住。
马顿时受了惊,狠狠地挣扎了起来。
乔款冬只觉得听到了一阵叮铃声,接着马车便是剧烈的晃荡了起来。本来还靠着箱子昏昏欲睡的她,瞬间就被震清醒了过来。
怎么还有铃铛的响声?难道大半夜在野外撞上黑白无常收魂了?
还没等乔款冬尖叫出声,就听见一低沉的男音响起:“吁……大晚上的,几位小友怎么还在荒郊啊?”
听着是活人的声音。
马似乎被安抚了下来,乔款冬与采影互看一眼,采影便心领神会。接着她戴上了面具,走了出去。
她今日早就换上了暗卫时的着装,将平日里收起的杀气又装备了起来。
那马车的样式相当眼熟,似是在某位重臣家中见过。
“吾乃兵部暗卫处,从庆州而来,回京复命。”采影看着面前抱着剑的人影,冷声道:“你们是何人,为何拦我。”
抓着拴马套的那位没有说话,马车上的人倒是出声了:“原来是回京复命的同僚,实在是对不住。你那车上装了不少东西,想必是很重要的,还是赶紧去吧。六松,走了。”
那嘶哑的声音刚落,拦路的人便回到了自家主子的身边,一言不发,赶着马车继续向前走去。
采影盯着那马车打量了一会儿,也不敢多留,迅速钻上马车便催促着快走。
“小姐,那人不对。”采影回到马车中便说:“那人称我为同僚,但那个声音我从未听过,应该是伪装过了。但那个六松,我倒是听过,但不知道他现在在谁的手底下。”
乔款冬在采影下车后,偷偷撩起帘子打量了一下对方。那马车的主人从窗户垂下了半截手,骨节分明,没有半点褶皱,是个年轻人的手。
可声音却那般嘶哑。
“那车上的人年纪不大。”乔款冬有些不安,但还是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马车的样式也特别,说不定就是去取银子的人。”
想到这里,乔款冬也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那人若真是兵部的人,那猜到自己的马车上装了重东西不意外。但他过去没有见到银子,肯定会想到她们。
若是惊动到了商术池,让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被朝廷发现,想要再抓小金库就困难了。
这事情怎么会越搞越大。
想到这里,乔款冬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采影,回去好好翻翻那些银子。”她又冷静地想了想,吩咐道:“我总觉得里面有猫腻,你今晚就叫人拉回家好好查查。若是商术池有异常,我来应付。”
商城里似乎是有□□,她或许可以兑换点出来。
采影听罢,皱眉表示了反对:“留小姐一人不安全,箱子叫人来搬就好,我依旧待在小姐身边。”
乔款冬又叹了一口气,只能接受。
本想抓点小辫子,谁知却似乎抓到了一条大蛇。她或许不该这么冲动,但事已至此,只能去面对了。
第十五章
前一夜抢了商术池的银子,乔款冬横竖有些睡不着,失眠了一夜的她脑袋有些昏沉。直到被小翠提醒,她才意识到今天她的医馆开张了。
虽说名义上是她的医馆,但她已经暂时全权交给了郑果负责,她现在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有了医馆,尤其是商术池。
虽说如此,她还是决定今天过去看看。之前陈理水好像是说过,今天会过去看来着。
突然挺想见他的,尤其是这两日经历了这么些刺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