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房门,萧绛立刻开始剧烈的咳嗽。能听出他在极力克制,但咳嗽声依旧越来越重。
之前萧绛虽然体弱,但没有咳疾。算着日子,萧绛染上咳疾,大概就是过去半年里的事。而祁王府的小厮又说萧绛的咳疾不是因为风寒。
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
三月已过半,一直在暗中筹备的女子书院也终于正式开课。
因着晚上需要去祁王府,楚卿将给女学生授课的时间调整到了每日早间。书院暂时仍在暗中授课,楚卿也和从前一样,坐在在纱帐后讲学,暂时没露面的打算。
不过课程方面做了调整,在以往的基础上又增设了武学课和兰沧语课。武学课由林七教授,兰沧语课自然是楚卿自己来。
在接下来的半月里,兰沧语课几乎成了女子书院的重中之重。不少女学生好奇为何忽然学习兰沧语,楚卿一直没给答复。
直到三月底,皇帝传楚卿入宫觐见。
这日一早,叶安在祁王府外备好马车,准备送自家王爷去镇南将军府接人。
萧绛还没出来,叶安和叶危二人在门口等候,闲来无事,叶危便问叶安:“你最近似乎总去鸿章书院?”
正在捆马绳的叶安动作一顿,挠了挠头:“有……吗?“
叶危半眯着眼注视着他。
叶安犹豫片刻,为难道:“哥,我跟你讲,你可千万别告诉王爷。”
叶危斜睨着他:“什么事?”
叶安凑到叶危身前,低声道:“前一阵子,我不是去过一次鸿章书院嘛!结果扑空没找到楚二姑娘,刚好撞见俩学生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聊什么。我一时好奇,就过去听了一会。哪成想啊!你猜他们在聊什么!”
叶危兴致缺缺:“什么?”
叶安小声道:“他们居然传楚二姑娘与已逝的楚钦大人两情相悦。我们王爷和楚二姑娘订婚,是棒打鸳鸯。”
叶危:?
“怎么传出来的?”叶危皱着眉问。
叶安道:“据我最近半月的调查结果来看,消息最开始是从周老先生那传出来的。我听说周老和楚钦大人有些旧交,周老说的话,肯定错不了。”
话音未落,叶危的巴掌已经拍到了叶安的后脑勺上。
“所以你最近天天去鸿章书院就是为了查这事?”叶危叮嘱道,“这事你就当不知道,千万别让王爷听见,知道了吗?”
叶安揉着后脑勺,委屈道:“我知道。我就是替王爷不平,我们王爷芝兰玉树、风度翩翩,论才貌,论地位,哪里比不上那个已逝的礼部尚书楚钦。王爷娶楚二姑娘那叫棒打鸳鸯吗?那叫天作之合、绝世良配!”
“什么天作之合?”萧绛从府里走出来,“什么棒打鸳鸯?”
叶安忙向兄长投去一个求救的目光。叶危躬身道:“回王爷,叶安胡言乱语罢了。”
“你才胡言乱语呢!”叶安登时不服,“王爷,鸿章书院那帮酸学生都闲出屁了。您知道他们怎么说您和楚二姑娘吗?”
叶危忙拐了他一下。叶安不耐烦地推开兄长的胳膊:“哥你别拦我。王爷,他们说您强娶楚二姑娘,还说,还说楚二姑娘和那短命的楚钦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绛的脸瞬间冷了下去。
叶安见状又道:“王爷您别生气,属下这就去收拾那帮嘴上没把门的混蛋,保证让他们再也不敢胡说八道。”
萧绛冷冷看着他:“城防营缺位骑射教头,你去代任半月。半月不准回祁王府。”
说完,径自等车。
叶安愣在原地,揉了揉耳朵,瞪着大眼睛看向兄长:“哥,王爷这是在罚我吧?”
叶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城防营每日训练九个时辰,是个锻炼的好机会。去吧,王爷是在奖励你。”
叶安:“……”
祁王府的马车抵达镇南将军府。
楚卿登车坐在萧绛对面,笑问:“王爷来这么早,用过早饭了吗?”
萧绛没理他。
楚卿愣了一下,又问:“添香茶楼新出的红豆米糕听说不错,等待会从宫里出来,王爷想不想去尝尝?”
萧绛看向窗外:“不想。”
楚卿:“……”
这是怎么了?她今天也没迟到啊。
“不去算了。”楚卿往后一靠,索性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