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海岛小白花超厉害 [重生]——桃花糖
时间:2022-02-08 08:41:12

沐云河像变色海蜇一样,迅速把自己调整到软萌无害状态。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我不知道呀。”
郑校长忍不住了,开门见山:“你之前一天能收多少货?能卖多少钱?”
沐云河愣了一下。她说:“我不知道有多少斤货,都是直接拉到码头去卖了。”
郑校长说:“那能卖多少钱?”
沐云河不说话了。
她忽然明白了。
之前翟姿探头探脑地问她能赚多少钱,她开个玩笑敷衍过去。但是很明显,翟姿对这事儿上心了。
原来她也想过,她这赚钱的大好形势,迟早要被有心人给抖露出来。不成想一直都没人提,她也就出于侥幸心理以为这样还挺安全的。
结果有人给她临门一脚。
嗯,这个人会是谁呢?
沐云河说:“钱是没有多少的,不过是些零花钱罢了。之前刘老师找我谈过话后,我就没有再让同学们去了。赶海的活动已经停止了。”
郑校长说:“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错误!现在有人反映说你一次就能赚到上千元,这样子的话,事情的性质就变严重了,你这是涉及到剥削同学的劳动力,有投机倒把的嫌疑。”
投机倒把,多么远古的词汇。沐云河一滴汗。
这种你情我愿的买卖怎么还成罪过了?不能因为她赚得多,就成罪过,如果赚得少或者赚不到钱,那就是无所谓的。
这也太可笑了吧?她倒要看看他们想如何处理她。
 
第20章 暗搓搓的交易
 
有些事,沐云河想得很通透。
对于“小孩子的成功”,大人有时候也会犯红眼病。
小孩子能挣的钱,大人挣不到,所以有点吃味,不仅这办公室的人如此,昨天码头上起哄的那些人也是如此吧。
只见沐云河睁大了眼睛,非常惊讶地对郑校长说:“谁说我赚了上千块钱?”
郑校长的脸上隐隐带着怒意:“你还不承认?这是有人去码头上亲自问过的,码头的人说的。你不承认,是想让我们直接带你去码头问?”
沐云河毫无惧色:“那就去码头问好啦。老师们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去码头。”
郑校长怒极反笑,说:“很好,等放了学,叫上你家长,让刘老师陪你一起去码头问问。”
这样一来,沐云河就很确信捅消息的是翟姿。
本来沐云河还想,不能排除昨天码头上这么多人中,有同学的家长听到消息传来了学校。
可刚才校长说的是“有人去问过了”,而不是“码头的人来报”。
这语句间细微的差异,足够沐云河锁定告密者。
出了校长室,她走过一条走廊,但也没走远。
等校长室里的人都出来了,各老师都散了,沐云河看四下无人,这才又重新敲响校长室的门。
她去而复返,郑校长很是惊讶,脸上依然还有怒意,问:“你来干什么?”
沐云河反手锁上了门。
这名校长给她的印象虽然已不很深,但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
沐云河记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她入学的第一年,在那届五年级毕业典礼上,相天逸代表毕业学生发言,说了个狗屁不通,这位校长却带头热烈鼓掌。
那年头,相天逸虽然成绩差得很,却还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一大半是托了这位校长抬举他的福气。而抬举的原因呢?不言自明。
虽说一般人对母校总有情谊,但沐云河不得不说,师恩深重这事儿在黄沙岛倒没怎么发生。
但凡有个孩子失学了,老师最多来家访一次,也就不管了。这当然不能算是班主任不负责,只能说是学校的大风气如此罢了。
这样的校长,不说多么有缺陷,起码也不是特别两袖清风的正人君子,那就有活动的空间。
沐云河既不装无辜、也不装老成,相反,她换上了一副娇滴滴的神态。
她说:“郑校长,我来跟你认个错,刚才我撒谎了。”
郑校长一愣。
沐云河说:“刚才那么多老师在场,我不好承认我到底拿了多少钱。郑校长刚才说的,既然是码头上传来的消息,那自然是靠谱的。”
郑校长错愕道:“那你承认,你每次都能够拿到1000元了?”
沐云河摆摆手:“每次可没有。只有大潮的两次拿到过,平时也就100元上下。”
郑校长严肃道:“那你刚才不承认,现在承认了,是为什么?”
沐云河哎呀了一声,口气暧昧了不少:“我说了呀,刚才那么多老师在,我不好意思嘛。这事我只能给校长知道。”
郑校长沉吟,没声响。似乎想看看这个小女孩打的什么算盘。他似乎有点懂了沐云河的暗示,但又怕是自己理错了。
他不能想象,这么小的女孩子难道能懂这一套?
没想到的是,小女孩还真懂。
沐云河说:“郑校长,我用东海小学的名义,只是想团结同学们一起去做这件事,但没想到不能用学校的招牌,这是我的考虑不周。那您看能不能这样?”
她轻轻地走近了,把两只手撑在郑校长的办公桌上,微微侧过脑袋,故作高深地压低了声音:“以后学校就把赶海队招个安,官方授权这个命名。”
她这般做作,反倒显出一种孩童的自以为是。
郑校长眼睛一亮,不自觉地就跳圈了。他问沐云河:“为什么我要同意你呢?”
沐云河故作老成地轻轻拍了一下桌子:“我正要说这个!郑校长,您是全校的龙头,您一点头,那不是什么事都好办吗?”
说到这里,郑校长自以为全明白了。
恐怕这些说辞都是家里教好的,小孩子只不过依葫芦画瓢地转述一通。完全就是成年人的那一套嘛。
如此这般,他反倒定下心来。
身子向后一靠,郑校长稳稳地十指交叉,问沐云河:“那你怎么知道我要点这个头?”
果然听到小姑娘说:“您点这个头,对我,对学校,对同学,对您,都是有好处的嘛!”
郑校长想,即使是家长教好的,能说成这个效果,小姑娘也很是个人才。
他继续步步为营:“怎么说?”
小姑娘煞有其事道:“赶海队的活动照旧,还是我负责收卖,但是会给学校交一个官方授权费,您看如何?”
这就说到重点了嘛!
郑校长身体前倾,假装惊讶道:“还有官方授权费,那这个官方授权费你打算怎么给?”
沐云河说:“郑校长,您看能不能这样?收货的总价,扣掉成本,50%给学校,还有50%就算作是赶海队的活动经费。50%,不低了吧?一般缴税都不要讲那么多呢。”
郑校长一愣,50%?完全想不到小姑娘家给的数字竟这么大方。
沐云河接着道:“您若不放心,可以找个信得过的人,每次去卖货的时候都跟我一起去核算,当场拿一半的钱给学校。”她又故意做作地压低声音:“名义上给学校。”
郑校长清了清嗓子,这方面话题点到即止,不方便展开。
沐云河说:“那郑校长您看,等下放学还要刘老师和我家长一起去码头么?还是您老有空干脆亲自跟我走一趟呗?”
郑校长不得不说,自己可能小看了眼前的女孩。
在回答沐云河之前,他先把账算了一遍。
一次大潮1000元,扣除成本,50%给到他,那也有好几百元。一个月两次大潮,加上平时放学赶海的那些收入,他岂不是坐在办公室里,每个月就可以增加1000元的收入?
这可比他的校长工资还要高了。
这位校长虽然疯狂心动,但也不好当场表态,让一个小学女孩拿捏了去,只好故作姿态地说:“你先回去吧,这个事情要从长计议。”
心里却是着急,巴不得沐云河从今天开始就把一半的收成上交给他。
沐云河前生靠自己的血泪换取了一些阅人的经验,此时看到校长的表情便知道稳了。
虽然50%的比例是高,但只要有了所谓的“官方授权”,那她就能把蛋糕继续做大。
现在比较麻烦的,反而是继母那边。
她收起了小神婆般的神气,乖乖地和郑校长告别,出了校长室。
果然这天直到放学,刘老师也没有再找她提什么和家长一同去码头的事了,想必郑校长已经额外关照过了。
*
赶海活动取消,这天沐云河一放学便回家了。
没有想到,家里也有另一场风暴在等待着她。
她才到院子里,就察觉了家中不对劲。
秦翠蓉恰巧走到门口,一看到继女,立刻化身母夜叉,指着她骂:“好啊小畜生!你还有脸回来!你做的好事我可都知道了!”
沐云河的小脑筋一转,大概就猜到了怎么回事。
屋内,她的被褥和其他所有用品已经被继母翻了个底朝天。
继母还怒发冲冠的指着她:“我想你这么好呢,赶海还能买点肉。合着自己赚大几千,就买两斤破肉来敷衍我!说,你把钱藏哪儿去了?”
她这凶神恶煞的态度,把一旁床上的毛毛吓得直哭。
秦翠蓉顾不得理睬亲儿子,厉声质问沐云河把钱藏哪儿去了。
到了这会儿,沐云河也不装乖女儿了。她心头隐隐动怒,问继母:“谁告诉你我藏钱了?”
秦翠蓉说你还不承认?你学校那么多人,就不会有个人来告诉我?
沐云河一听,果然。老师那里告了不算,还要到继母这里来告状。
想到自己藏钱的毯子还在屋里,沐云河不由得就硬气不起来。
当务之急是把小毯子拿到手,可继母像个夜叉似的杵在那里,她若去拿毯子必然引起怀疑。
岂不是把继母找不到的钱往她面前送。
沐云河对秦翠蓉周旋道:“谁说我赚大钱的,真是冤枉人!我们只是同学之间小打小闹。是不是有人和我吵架记了仇,故意过来陷害我呀?那个穿红衬衣,带蓝色头箍的女孩子?”
沐云河一下子就点穿了告状人的形象,倒让秦翠蓉一愣。难道这小丫头片子说的是真的?
可她转眼间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天在码头,不就说有个小学生拿着很多货来卖吗?只不过当时人太多,她没能挤进去亲眼看到罢了。
此时一联想,她骂道:“小兔崽子,你又骗我!那天到码头去卖货,所有人都来看的那个小学生,是不是你?我天天在码头上工作,你几箱鱼值多少钱,我还不清楚吗?我以为你只是赶海,卖点零碎,没有想到你把同学都叫起来,一卖就卖大的,你说你钱藏哪儿去了?”
“你说不说?”秦翠蓉又操起扫帚样来,劈头要打。
沐云河赶紧往对门撒丫子跑,还没进刘三婶家的门就扯开嗓子大喊:“三婶救命,我妈要打我!”
 
第21章 胳膊肘向外拐
 
沐云河径直冲到刘三婶家。
刘三婶手上抱着个女孩子,见状把沐云河往身后塞,口中说:“秦家姆妈啊,这又是怎么了?”
秦翠蓉拿着扫帚一直追到邻居家门口,也没迈进来,站在门口叉着腰、挥大扫帚:“小兔崽子!你给我出来!”
沐云河缩在刘三婶背后,把刘三婶当成了堡垒。
刘三婶说:“秦家姆妈啊,有话好好说嘛。”
秦翠蓉当然不方便把话说出来。
俗话说,富不漏财。家里的小孩子挣了大钱,她让小孩子交钱,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往外说。说出来,岂不是邻里间都知道她家发财了?
所以只说:“这小畜生不听话,我今天要卸了她条腿,刘家姆妈你让开!”
吵闹间,不少邻居赶过来看热闹,围在大门口,叽里呱啦地议论。
李姑穿一身蓝旗袍,靠在玻璃窗上,凉凉地开口:“哎呦,又找小姑娘耍威风了呀。”
秦翠蓉一见她就来火,大骂:“关你屁事!”
刘三婶和李姑都算拿过沐云河的好处,此时就天然地要帮她遮挡。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里应外合还配合得挺好。
刘三婶说:“小孩子懂什么嘛?有道理,你好好地和她讲呀。你这从小打到大,小姑娘总有一天要长大的嘛,也是要脸面的。”
李姑说:“可不是,等她长大了,你老了,你有没有想过这日子怎么过。”
这话可就说到了秦翠蓉的思想盲区。
她又羞又怒,骂道:“怎么过也比你过得好!我还有儿子,压根儿就不指望她这狼心狗肺的兔崽子。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这许多年来,连个蛋都下不出来,以后老了怎么办?”
当着这么多邻里的面,听她说得这样过分,李姑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这就给沐云河发挥的空间了。
她躲在刘三婶背后,冲着里李姑喊道:“李姨,你认我做个干闺女,我给你养老!”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李姑盯着沐云河一脸不敢相信,也不敢回答。
秦翠荣转惊为怒,再也忍不住,抄起扫帚一步踏进了刘家,连拉带扯要把沐云河从刘三婶背后拉出来。
刘三婶怀中的女娃吓得大哭,刘三婶也隐隐有些不高兴。
沐云河却是以刘三婶为轴,绕了个圈儿,直奔门口,又躲到了李姑身后。
她当着众人说:“李姨,你收了我吧,我跟你回家。我给你当女儿。”
李姑正被秦翠蓉气到上头,没想到沐小妹竟会有这样的举动,当场气血上涌,几乎要维持不住冷静的神色。
眼看秦翠蓉拿着大扫帚气势汹汹地赶来,她张开双臂,把沐云河护在身后。对秦翠蓉道:“又不是你的亲女儿,叫你一声妈是给你面子,这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有什么资格打人?”
秦翠蓉一听,登时眼睛血红,扔了扫帚张牙舞爪地扑上来,要撕李姑的脸。
一爪子划过,李姑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两道血印子。
李姑也不是好惹的,多年的恩怨上了头,形象也不要了,连连回手,不一会儿,两个对头就扭打在一起,你抓我头发我揪你衣领,互相动弹不得。
众邻里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手忙脚乱地把两人扯开。都知道这俩不对付,但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之前沐小妹当众认秦家姆妈当娘了,还以为她们会从此和睦,没想到小半个月过去,这一大一小的关系眼看着更糟了。
两个打架的女人一被扯开,沐云河立刻胳膊肘向外拐,上前去扶住李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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