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变成哈士奇了!——二狗不吃菜
时间:2022-02-08 08:51:23

那么或许得欧成皇,不是一生修成,而是前世今生耗尽非气,累世修行,累积到下辈子,也许功德圆满,可证道成欧。
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抱紧欧皇外婆的大腿,还有赶紧补个觉。
小猫咪是个很亲狗的夜猫子,因为太亲狗,以至于外婆他们都没有想过需要再单独给她买个猫窝。
这就苦了虽然白天基本都是是躺着,但每晚依旧需要充足睡眠的我。
大半夜,偶尔会被小猫咪给咬醒。
之所以是偶尔,是因为最近我耳朵上的皮越来越厚了。
但准确来说,应该是被她用小牙磨耳朵给磨醒。醒来抬眼望着她,她就会用骨碌碌的大眼睛盯着我。
那无辜的小眼神总是能够成功让我感觉到愧疚——好好一条狗,怎么可以和一只还不懂事的小猫计较那么多呢?小猫只是喜欢我,想和我玩而已。
不过反正我是感觉,或许是因为冥冥之中的某种天意,自从她解除隔离之后,我的耳朵就没有以前那么蓬松多毛了,还有一股子小猫味。
三更半夜,总是能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诡异的撕拉摩擦声。
次日清晨,外婆就会发现床腿上有独属于小猫的浅浅抓痕。
天上白云数朵,车里二哈晕车。不争气的我,就这么不争气地昏睡了过去。
泥泞的夹杂着碎石子的土马路,旁边的野草茂盛,一片薄雾之中,翠绿叶子挂满了露珠。
两栋相邻的二层小洋房和一块块水泥坝子就那么镶嵌在路边的草丛里。房子的斜对面,一块墨绿的池塘藏在草丛之中。一条粗糙狭窄的水泥小路,曲曲折折穿过草丛,连接着马路和房子。
摇摇狗头,待车停稳之后,紧跟着外婆一路脚步虚浮地晃下车去,晕车可真难受。
跟着接待的人,歇在小洋房里一个倒大不小的单人间。
看着也就一米二宽的小床,但卧室的窗户采光很好,窗帘拉开亮堂堂的。
往里竟然还有一个厕所,可以在里面洗澡。
我也不嫌弃,直接在水泥地上趴下了。外婆精力旺盛,收拾好就准备出去和她在大巴上新认识的老姐妹爬山,甚至还企图拽上我。
爬山?那必不可能!两眼一闭,我直接睡下。
恍惚间听见爪子磨水泥地的声音。
怎么找不到小猫咪了?我在卧室里转悠好几圈都没看见她,倒是在厕所门口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透过门缝一看,有猫咪小小的身影正对着门口,举起爪子,把透亮的小尖指甲露出来。
张着嘴,露出狰狞(可爱)的小牙,对着厕所门的方向哈气。
“哈~哈~”
琥珀一般的眼睛里面就写了俩字:“认真”。
怎么回事?逮着蟑螂了?
好奇地拱开厕所门,一个从门后飞到了我的腿边,然后咚地撞到了床腿上。
大灰耗子!
小猫窜了出去,忽左忽右,猫突猛进,一直把大灰耗子逼到墙角。
耗子瑟瑟发抖立在墙角,光秃秃的尾巴像条蚯蚓,两只小爪子举在胸口。而小猫咪站立着堵在墙角,高举双爪,对着耗子左一拳右一爪。
我有罪,我竟然觉得耗子有点可怜。
大灰耗子被逼急了,嗖地一下子想往外撞出去,结果被小猫结结实实打上一拳,稍微改变了一点轨迹。
不过即使是呈折线状,它也成功蹿到了床底下,再次躲了起来。
而我不得不从床头柜上跳下来,以免被战斗波及。灵活地蹿到门口,咬住门把手开门,我还贴心地替他们掩上门。
emmm,反正耗子那么大一只,小猫总不能吃了它,吧。
屋子是暂时不能回了,我决定去屋子附近遛遛,运气好还指不定能遇见外婆。
 
第18章
 
在下孔小哈,一只哈士奇。
天是白的,草是绿的,地是湿的,我是饿的。
于是乎,踩在布满脚印的泥泞小路上,才逃离出猫鼠大战的饥饿的孤狼满脸坚决,决定追上外婆的脚步。
一边溜达,一边仰头嗅闻,依稀能够感受到外婆身上独特的香味。
要说那是香水味吧,又和家里唯一的X神花露水味毫不相干。
可要说那是人体自带的香味,以在下稀薄的生物知识,汗液的主要成分是水,其次是无机盐还有尿素、脂肪酸什么的。
我实在是不能相信有哪些微生物可以把尿素啥的变成某种体香。噢!那估计就是外婆洗衣服的时候洗衣液倒多了没清干净吧。
终于解开了困惑我已久的问题,我脚踩稀泥,一个滑铲就把对面的花母鸡铲到了菜田里。
都怪发呆神游的感觉太舒服,没注意脚下。
而乐于助鸡,尊鸭爱鸡的我见那花鸡在田里顺着坡度翻滚不止,自然是连忙上前叼住鸡脖子把她往道上拉。
然而可能是我的肢体语言太容易被误解,刚含住鸡脖子,那花鸡举起爪子就给我脖子上来了几道。
那几爪子来得实在太突然,我没有一点点准备,它就那么出现。吓得我头一扬,嘴一松,大花鸡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顺着坡咕噜咕噜滚下去,留下我在坡上不知所措。
“咯!咯!咯!”
花鸡挥舞着翅膀,像个大扑棱蛾子一样扑了上来。全身的羽毛都立起,原本就富贵的体态,现在更加的蓬松,像个毛球。
我真的很愧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大脑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愤怒的小鸟,甚至还有点想笑。
不过还好,我的四肢和躯干还满靠得住的,和脖子一起支着还在神游的大脑窜了出去。
大翅膀扑棱的声音就缀在我的尾巴后面,甩也甩不掉,我只好飞驰在田间小路。
终于等到身后的扇气声消失,气喘吁吁的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隔了半块田,也停下脚步的花鸡。
我远远看着花鸡,花鸡远远也看着我。
就在我与她之间,一阵温柔的风,悄悄拭过田埂边锋芒毕露的野草,野草低首又低首,白鸟平展着翅翼在天上滑来滑去,深深咽下一口清凉爽脆的空气。
我深深低下头,向她展示我眼里满满的愧疚与歉意。她将信将疑,仰着脑袋,缓步踱到我的面前。
“咯——”
她脑袋在狗头面前移来移去,倏忽往前,尖而硬的喙钉在了我的脑门上,然后猛地一蹦,晃着圆润的身子扑棱远了,徒留几根飘扬在风中的狗毛。
罢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努力放下嘴皮,盖住洁白的犬齿,我大度转身而去。
不对,看着田里大片的的野草和陌生的小路,我怎么好像迷路了耶。
周围全是陌生的气味,我没有办法,只好远远地跟在花鸡的身后,如果要回去的话,我和她应该是同路的。
花鸡显然对我的行为有所察觉,回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
我竟然从那又黑又小的眼睛,和全是羽毛的脸上看到了警告的意味。
哑光的尖喙在耀眼阳光的照耀下竟然闪烁着一丝丝诡异的光芒,看起来一点也不成熟稳重,根本就没有一点哑光该有的样子。
我只好晃晃头,缓下脚步把距离放得远了些,只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反正我可以闻得到我和她的来时的气味,倒也不是很担心找不到回去的路。
“嘬嘬嘬,小狗,过来过来。”
田里一个干瘪的椭圆脑袋大爷坐在锄头光滑的杆上,背靠着装着黄色尿素袋子的背篓,隔着一大块菜向我招手。
把烟杆塞到嘴里,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看着我忽然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满脸的褶子都好像在向我慈祥微笑。
白烟从嘴里鼻子里冒出来,飘飘悠悠散在风中,那味道冲得我鼻子都快失灵了。
虽然我十分尊老爱幼,而他也明显是个老年人,明显到嘴上的毛都可以顶替他头上的毛。
但是我不认识他,我只想回去找外婆。
简单向他点头示意,我继续尾随花鸡向来的方向走去。哪成想那花鸡一张毛脸上写满了警惕,竟直接跳到菜地里头,往那老人身边跑去。
我只好停下来,而老人见状,更是坚持不懈地“嘬嘬嘬”加招手,发出小狗召唤术。
无奈,我跳进田里往他身边走去。
他伸出手想要摸我的头,我配合地往前凑凑。花鸡呆在老人不远处,伸出爪子在地里不断扒拉,不时还低头啄上一两下子,根本看不出躲着我的意思。
“呼。”老人从嘴里喷出一口气,烟雾罩住狗头。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连连后退。
收回原本放在狗头上的大手,他取下叼在嘴里的烟斗,放在锄头杆上把烟丝都轻轻敲落,然后揣回兜里,继续发出小狗召唤术。
我忍住浓烈的烟草气味上前,而旁边的花鸡已经上头,开始啄老人田里的小青菜。
粗糙的双手在狗头上面不断摩擦,老人笑着,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
“真是不错,这狗一点都不凶。”
老人干枯的双手猛地死死钳住我的嘴,整个身子一翻压在我的身上,直接把我压垮。
我半张脸埋在稀泥里面,旁边的花鸡受了惊吓,飞窜出去老远,消失在菜地里。而我的视野中只留天旋地转的菜地,老人的大手和一根飘落在泥里面的鸡毛。
看着年迈的老人力气竟然大得惊人,骑坐在我的身上,单手死死握住我的嘴。任我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怎么办?难道我的狗生就要终结于此了吗?
眼睁睁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灰白塑料绳子,嘴手并用,死死把我的嘴绑上,然后是四肢腿。
迅速站起身环顾四周,他也没管已经是一团糟的菜地和衣裤,直接把我塞进尿素袋子用背篓装好,开始逃离案发现场。
我堂堂哈士奇,岂能受这气?虽然四肢被紧紧绑在一起,嘴也被绑得严严实实,但我头还能动啊,我嘴还可以闷哼啊。
于是我开始在尿素袋子里面一边用头敲打背篓,一边尽可能地发出闷哼声。
然后我就被他隔着尿素袋子骂骂咧咧地锤了,然后我就狠狠地麻了,眼前一片漆黑。
 
第19章
 
在下孔小哈,一只哈士奇。
虽然没有强大的应急能力和心理素质,但是,我心大呀。
能够熟练地将心理预期放低到最低水平,并将千奇百怪的不良后果想得仔仔细细,因而被绑架了我也并不怎么感到慌张。
这不过是摆烂狗的日常罢了。
“嘿!——”
脏乱的后院里,老人旁边站着的男人用老式秤杆的一端勾起尿素袋子,嚯地提起来,胳膊上肌肉虬结。
从尿素口袋下角的开口处探出狗头,望着高高翘起的秤杆和上面挂着的秤砣,说实话我也挺想知道我究竟多少斤。
男人左手稳稳提着秤杆,右手拨动秤砣,浓黑的眉皱着,直到秤杆渐渐趋于平缓才舒缓了眉头。
“四十九斤七两。”
我很满意,这还可以,只有我以前做人时的一半不到。
老人松开死死盯着秤杆的眼神,从男人身边挪开,吧嗒吧嗒嘴吐出一口旱烟。
“老爷子,这狗就算你五十斤,十块钱一斤,那就是五百。”
男人把尿素口袋放到水泥地上,手伸到裤兜里抓出皱巴巴的钱包准备点钱。
“这,这怎么行!你这狗肉店卖出去那不得五六十一斤了?你可赚大了!再说了,平常你这收狗不都十四五六一斤,今天怎么才十块?怎么我也得要十五一斤!”
唾沫从嘴里嗞出来,他狠狠咬住烟嘴,一颗发霉卤蛋头上的皱纹狰狞得像菊花花瓣上的褶皱。
就连心中哇凉一片的我都不顾嘴上的束缚,忍着紧绷着的粗糙绳子勾起嘴角。
“十五是收土狗的钱,这狗你怎么来的,咱们心里都有数的。十二块,不能再多了,再多你就自己带回去吧。”
男人就那么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老人,浑厚洪亮中气十足的声音好像胸腔里面吞了个校园广播。
瞪大了眼睛,老人狠狠抽上一口烟,再从鼻子里喷出来,像一头斗输了却无可奈何的老牛。
“行吧,十二就十二。”
他麻利捡起脚边的背篓甩到背上,夺过男人手里的钞票,舔舔指尖皱起毛乎乎的菊花脸开始一张一张地点。
“没问题就快走!我在这镇上开了十几年的狗肉店,有口皆碑,这点钱难道还会少了你的?”
“啊对对对。”
老人撇着嘴将点好的钱塞到裤腰包里转身就走。
确认这里貌似没有什么可行的逃跑路线,我躺在地上七十五度仰望那个粗壮的男人。既然好像大概率是跑不掉的了,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留点遗言啥的?
emmm,好像没有。那有没有可能外婆他们会过来找到我?
我应该,应该不会死的吧,毕竟人吃“人”这种事情还是太荒诞了一点,苍天有眼也不该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吧。再说万一我运气好跑掉了呢?
反正也逃不掉,我心安理得地任由男人把我绑到摩托车后座上。
男人顺手薅薅狗头,大腿一扫,跨过我的身子骑坐在摩托上,轰轰打火启程。
脑袋搁在后座的铁架上,冷冷的风在我脸上胡乱地拍,泥泞不平的道路使我与铁架不断碰撞又分离。
狗生也许大抵不过如此吧,无可奈何地起起落落落落落……
天色已晚,打开狗肉店的卷帘门,男人扛着我穿过后厨来到后院。
生了锈的铁笼在后院堆堆叠叠,里面有狗趴伏在里面,绿莹莹的眼在黑夜里格外显眼,有的站起来转上几个圈又继续趴下,但都默不作声。
男人轻车熟路地走上前打开一个铁笼,从腰间的钥匙串上弹出一把小刀把紧紧束缚我四肢的绳子割开,还未待我开始挣扎,便握住我的狗嘴和躯干把我掼到铁笼里。一道银光闪过,嘴上的束缚一松,但铁笼已经被他关上。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随即传来卷帘门被关上的轰隆钢铁摩擦声。
正待我用我那贫瘠的文学修养感叹一番世事无常,屁股底下就有某个毛茸茸暖呼呼的触感抽离出来。
一只黑柴皱着眉半趴在铁笼的另一边,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里面满是无辜和委屈。真是不好意思,原来刚才被塞进来的时候是别狗帮我做的肉垫,我说怎么除了被绑的地方,其它的地方都不疼。
小小声道:“汪呜。(抠门纳塞。)”
“汪!汪!汪!汪!(你是不是也是人变的!我也是人!同类见同类,两眼泪汪汪啊!)”
那黑柴绿得发光的眼睛里面淌出了热泪,一下子把正在研究铁笼构造的我撞了个满怀。
怨怨相报何时了,最终还是要一垫还一垫。
不对!是人?!
“嗷呜!噢汪汪汪!(对对对!我也是人!一觉醒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狗了!怎么办?黑柴兄,就算当狗也好,我也还不想死啊!尤其是被吃掉变成粑粑再被人给拉出来,这样的死法我无法接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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