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戎安兄很像,不光是你的部分样貌还有心性。”萧淮笙突然提起司戎安,司元柔不愧是他的姑娘,“我没轻视你是女子,你是镇南大将军的女儿合该如此。你的父亲若是知道你今日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
司元柔被夸奖,腼腆一笑,“我没有多好,叔叔别乱说!”
她也有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也有内心的阴暗与怨恨,只是这些她都藏起来没展示给萧淮笙,被他夸受之有愧。
萧淮笙摸摸司元柔的头,让她好好待在家里,他进宫去找皇帝。司元柔又叮嘱道一定要在八月前弄好,晚了就来不及了。现在快六月了,但愿能赶得上。
她神色担忧又紧张根本藏不住,萧淮笙走时又慎重几分。
萧淮笙不光说服皇帝忍痛拨款修宁城的防汛设施,还点了其他城镇几乎把南边儿易有水患之地都说了个遍。宁城并不是最可能受灾的,排在宁城前面的更易受灾且地势险要之地还有许多,单挑一个宁城出来不好解释缘由那一并都修了。
不过萧淮笙画图的时候特意从宁城开始标注,“先从宁城一路顺着向西修过去,这样最快也省钱,越靠东越要修得坚固,往西雨水逐渐减少堤坝的数量和高度都可要求低一些。”
皇帝也认可此方案,把户部尚书刘敬知传进宫来算账,刘敬知扑通跪下,“皇上,这要国库将近一半的银子。若此事不急可否缓缓?”
一件尚未发生的事要用掉国库半数库银,万一日后真发生其他要紧事儿国库拿不出银子该如何,且银子花出去要是南边无水灾就浪费了,“淮笙,朕看今年不见得有水患,要不别修了?”
萧淮笙责问刘敬知短见,“修一次是日后几十年的保障,岂可用现在的小事作比?”
皇帝也被内涵得脸上无光,“那咱别要求这么高,少弄几个用稍微次一点的料子来修,能管用就行了。”
“一步到位才是长久之计。”萧淮笙争论道:“祖上怕麻烦留了烂摊子给晚辈,晚辈亦是如此,一代代下去要损失多少?现在省了日后不知多少个无底洞要填。”
“道理是如此没错!”刘敬知擦擦头上冷汗,苦着脸诉说他的为难,“臣懂王爷的道理,但真要国库一下拿出这么多银子,银子又短期补不上届时又是麻烦事儿。”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刘敬知就是朝廷给顾着方方面面银钱的管家,能省的就直接省,不能省的尽力省,总之国库必须时刻银子充足。
萧淮笙也不是要为难死刘敬知,“国库能拿多少?”
刘敬知算了算,“能出所用银子的四成。”
还剩六成,努力填补填补可以凑足,萧淮笙道:“淮王府可出四成,剩下两成让爱民如子的文武百官抖抖袖子也够了。”
刘敬知目瞪口呆,淮王府出的跟国库一样多,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敢说出来。他惊讶于淮王肯为了百姓如此破财,又怕淮王说空话最后做不到,他颤着声音问:“敢问淮王妃肯答应吗?”
久闻淮王爱重王妃,待冲喜王妃很好。淮王大气淮王妃一个女子却不一定,万一淮王妃扣扣索索不肯,淮王还能拿出银子为国为民?
萧淮笙冷冷瞥了一眼刘敬知,“她会愿意的。”
刘敬知跪下道:“请王爷再确认一次,毕竟王妃是女子不一定能理解咱们忧国忧民的苦心。若是淮王府真能再拿出四成,臣一定想法设法鼓动百官补足余下的。”
萧淮笙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实不相瞒,此事正由她提出且直接告于我愿意拿出王府家底,我才会进宫而来。”
“是臣狭隘……”刘敬知张大嘴,羞愧难当,他卑劣的揣度在淮王妃身上根本未发生,甚至淮王妃比他还要深明大义,“臣佩服王妃胸襟,自愧弗如。”
连皇帝都震惊了,这个提议竟是司元柔的意思,他不禁刮目相看,想不到她一个体贴温婉的姑娘也有忧国之心,大将军的女儿就是与寻常女子不同。
各家朝臣自掏腰包一起修堤坝,萧彦身为太子要做表率,他直接让司映洁准备五十万两出来以太子的名义捐出,还能给他搏个名声。司映洁突然要拿出这么多银子,问了萧彦所谓何事才明白,她冷笑一声,“不给,那堤坝不能修!”
第57章 大雨将至
萧彦没想过司映洁会拒绝,在他眼里司映洁虽然脾气跋扈但大多时候都顺着他的主意,尤其她脾气收敛之后更显温柔体贴,萧彦对司映洁找回几分最初的感觉。但她一拒绝,显得不顾他的面子又不通情达理。
“我……妾身不是舍不得……”司映洁一时嘴快拒绝得太干脆,但她确实是真心不愿给钱修堤坝,因为堤坝被冲毁后萧彦赈灾是他太子时期的一项功绩,萧彦赈灾用功在民间与朝堂之上都收获了不小的威望。
如果她出钱把堤坝修了,萧彦既在银钱上比不过淮王府无法占据最大的名声,以后的功绩也就随之消亡,他根本无灾可赈。对于东宫而言,修建堤坝简直完全吃力不讨好。
可她的理由不能解释给萧彦,司映洁只得推脱道:“妾身操持家务知道咱们东宫近来银钱周转不开,拿不出银子。”
“别人家夫人都能多多少少捐一些出来,她们跟你一样掌家,为何别人能行你不行?”萧彦不能理解,只觉脸上无光。朝廷已经有不少臣子同意捐献,他身为太子不仅不能一个子儿不出,还得想办法排在臣子前面。
要是他出的少,后面朝臣不敢越过他结果目标银两凑不够,不光他见人羞愧,父皇还会对他失望。
萧彦越想越气,埋怨司映洁做得比别家夫人差,“你跟下面的官家夫人好好学学。”
“殿下……妾身掌管的是您的东宫,那些官员的家境如何能跟您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