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拉过司元柔的手,“你要什么赏赐,本宫一定给你。”
司元柔笑道:“阿笙得了名药想跟陛下分一些罢了,这刚好赶巧撞上,怎堪受皇嫂赏赐?实在不用了。”
“这样啊……”皇后声音淡淡,没硬说要给,转而道:“下次不必你们亲自进宫一趟了,你瞧夜里湿寒,淮王殿下自己身子不好还记挂宫里,本宫实在担忧。”
司元柔眼神闪烁一下,“皇嫂放心,这种事不会有下次。”
“对对!”皇后笑逐颜开,“还是你想得周到。”
以后没有这种事,也请萧淮笙不要在皇帝危及时赶来了。
太上皇见此心中稍稍安慰,这一对儿妯娌相处也好,令他对萧淮笙的未来放心许多。不论今后如何,只要这对兄弟同心,他便无牵无挂可安然离去了。
他不宜久留,该回去休息了。皇后也带着众位妃嫔各回各宫。司元柔被章德带到乾清宫偏殿安置,章德道:“请王妃在此等候。”
司元柔颔首,慢慢品茶。
皇帝榻前,萧彦听闻皇帝所言怒声道:“南元乱臣贼子,竟然嚣张至此?”
原来南元沿江的恶民,强行圈地为己用,驱逐大元渔人不准捕捞甚至抢占他们的鱼塘。大元子民当然也有反抗,但不及他们成群结队,手持利器强行抢夺,蛮横无礼。
大元边境驻兵得到消息后以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请示皇帝该如何做,若他们不出手,大元百姓白白让人欺辱;若他们动手,他们军对民,南元驻军不可能坐视不管,两军就此开战,和平数十年的大元与南元又要起战火。
皇帝昨夜正是得到这一密报,还没看完便重重咳嗽呛咳出血,心悸难忍,撑着在闭眼前吃下萧淮笙给的药。
此时重提,皇帝还是忍不住气得一阵阵喘息不止,“你们如何看?”
萧彦其实早知此事,梦中这事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气死了暗疾缠身的父皇,他方才只是装作正常的震惊,以为这才是本能反应,没想到萧淮笙仍沉默,倒显得他不稳重了。
萧彦便仔细斟酌一番,答道:“我们不如借此与南元建立交往,与他们签订条约。大家彼此按规矩办事,便不起纷争了。”
前世他在百忙之中登基,给边境驻军回复时已经过了段时日,听闻南元骚扰大元百姓有越演越烈之势,急忙给南元皇帝送去国书,要求建立良好关系,这才得南元稍微约束,至此南元与大元开始恢复来往。
至于南元与大元谁也不服谁,南元宵小自诩正统暗中跟大元较劲,都是后话。
听着倒是可行,皇帝侧躺着,长长嗯一声回应,又问萧淮笙的意见。
“收复失地,两元统一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怎么可能?”萧彦反驳道:“统一固然好,但南元那么大地方,要打下来得三五年不止,眼下的事等不及。”
哪怕他想早早占了一统天下之功,也没指望弹指间得回南元。
萧淮笙沉声道:“两元萧氏本为一家,南北百姓亦是五百年前一家亲,想解决此事,便该早日统一。议和要是有用,局势不会几十年都没进展,强势反击才会让人收敛,先求和反倒落人下风。”
道理萧彦明白,毕竟他前世与南元建交后诚心相待,未料南元虚情假意,重创大元。可萧彦预知未来不易,他若征战一定旗开得胜,但他偏偏不能上前线,难道要把机会拱手让给萧淮笙?
萧淮笙居功甚伟,他不能再让了,萧彦叹道:“儿臣还是认为,与南元国君交好,使其约束子民最快。”
萧淮笙已经提过意见,他不想在此辩论,便先道:“皇兄若无他事,臣弟先行回府了。”
“这么急着走?”皇帝反问。
他不问还好,一问萧淮笙心中就发堵,皇帝根本不知道他打断了什么好事!
“罢了罢了,朕只是问问你二人意见,仓促中拿不定主意,上朝还得再议。”皇帝刚醒,虚弱无力,也没进汤水,“你二人回吧,朕先歇息了。”
萧淮笙与萧彦依次告退。萧淮笙大步远远甩开萧彦去寻司元柔,找到人后牵着她的手出来。
萧彦见司元柔眼下有些青,估计熬了一整夜没睡,关心道:“皇婶辛苦了,这些本不该你操心的。”
“为了陛下,何谈辛苦?”司元柔浅笑却不及眼底,“陛下无事,想必太子殿下也安心了,回去睡个安稳觉吧。”
萧彦尴尬地扯扯唇角,“父皇无大碍,本宫……欢喜至极!”
章德服侍皇帝吃了些温补的粥,期间皇帝好奇昨夜情况,让章德细细说与他听解闷,待章德说到萧彦那句“本宫去见父皇最后一面”,皇帝骤然变脸,食不下咽。
他劝自己多心了,那种情况难免太子要做最坏的打算,他是储君得考虑慎重又“周到”,但他终究说服不了自己萧彦没有一点异心,他一直护着的亲儿子,为他谋划一切,萧淮笙几次说他德才不足也没坚定易储,仍是尊重皇后给他体面,结果他的亲儿子多少心里盼着他腾地方?
那未如他所愿,他还要反不成?
第110章 他对□□很冷淡
司元柔与萧淮笙乘马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