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诋毁你回去问她。”萧彦更加肆无忌惮,反正他已经从云端跌落没什么怕的,“司元柔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我的喜欢,她是为了我!她还抚养过我们的一个孩子……”
“哐”一声打断萧彦的笑声,萧淮笙一拳砸在牢房,又让看守的小卒把门打开。
萧彦趁着萧淮笙没进来,更加刺激他,“听说她对你也挺好的,可那都是在我之后,皇叔,我才是她的第一个丈夫。”
萧淮笙进门,提起萧彦就是一顿痛打。
司映洁尖叫一声,抱住头不敢看也不敢听,她蜷缩着身子躲远一些,生怕被波及。
“你的疯话不会有人信。”萧淮笙摸出一把刀来,“也不用再说了。”
萧彦看到刺眼的刀光,无所畏惧,“我不是胡说,那是我与她的前世,是独属于我们的回忆。”
萧淮笙手起刀落,萧彦再说不出话,只有口中不停溢出的血。
萧彦的话像魔咒一样回响在萧淮笙脑海里,真的会有前世这种东西吗?
萧淮笙本能地想否认,可他曾奇怪过司元柔能提前感应一些事,司元柔要么说是梦要么支支吾吾编不出理由骗他。萧淮笙信任司元柔不多问她,但他心中的怀疑从未打消过。
若用前世来解释,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萧彦,沉默许久才冷静下来,“你所言为真又如何,既然已经过去,我又何必在意?”
他一边脚下用力碾着萧彦的肩头,一边嘴上重复说着没关系,他不会放在心上。
萧彦得意的面容扭曲,他得不到司元柔也不想让萧淮笙占了便宜,可萧淮笙的心真就如此宽广,不介意自己女人有过情史?
萧彦的肩头极痛,使这么大力报复他,说不在意骗鬼呢?
“她今生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我,这就够了。”萧淮笙沉声道。
哪怕她曾经一心一意对萧彦好,还有个他们的孩子,萧淮笙都能忽略。
萧淮笙泄了火气,随意踢开萧彦,转身离开。
司元柔对萧彦的态度,萧淮笙最清楚不过。萧彦三言两语就想挑拨离间未免太天真了。
萧淮笙一走,看守的狱卒跪了一地,面面相觑后急忙找人给萧彦医治。萧淮笙下手太重,不管萧彦死活,他们可不能让萧彦轻易没命。
地上血迹斑斑,司映洁觉得牢里的气味更加难闻,她尽量躲在一角不与萧彦接触,可萧彦缺浑身是血地向她走来,司映洁吓坏了。
司映洁躲闪不及,被萧彦抱住用力压进怀里,沾上他的血和灰。
司映洁拼命地推着萧彦,萧彦不肯松,还在地上写下一行字:洁儿,前世今生只有你陪伴我的时间最长久,来世我们还相许。
“不……我不配……”司映洁脸色惨白,吓得说话打磕绊,两行清泪流下脸庞却变得浑浊。她过够了被萧彦虐待的日子,脑子糊涂了才会跟司元柔抢萧彦,一次不成两次也不行,她已经认清自己跟皇后的荣华富贵没有关系,也不敢再纠缠萧彦。
如果可以,下辈子她绝不要遇见萧彦。
而萧彦死死纠缠着司映洁不肯松开,到头来只有司映洁对他不离不弃,他不会再纠缠司元柔,该怜惜眼前人了。
不日,大牢传出萧彦与司映洁的死讯,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分都分不开,为了不毁坏尸身,只好把他们一起烧成灰葬了,此乃后话。
……
司元柔跟方景苏分着找,方景苏找到萧楚时,萧楚一个人坐在酒楼的窗边,轻飘飘的像片碰巧落在窗沿的落叶,风一吹就要坠下。
方景苏想上前将她掳下来又怕她挣扎伤着,“萧楚,你下来。”
萧楚侧过脸,眼神空洞无神,一脸茫然中眉头微蹙带着些许凄苦感。
“你看看这个。”方景苏从袖中摸出一枝花,他在路上刚折的阳春三月的杏花。萧楚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神采稍微恢复,方景苏又道:“你下来,这枝花给你。”
萧楚静静坐着不动,方景苏又指着上面的花苞道:“满满一枝的花苞只开了两三朵,你回去把它插在瓶子里养几日就能看到全开的样子了。”
杏花盛放,一朵朵白嫩的花朵堆在枝头一定很美,可她还能再看到这样的景象吗?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要一枝杏花作何?”
萧楚抬起手臂伸向窗外,宽大的衣袖被风吹起卷着萧楚的身子,方景苏只觉下一刻萧楚就会被分吹走。
“你还有很多亲人,他们都还认你。”方景苏尝试安抚萧楚,劝她,“你先下来,慢一些。”
萧楚愣神片刻,鬼使神差地真慢慢挪动身子,从窗沿伸出腿点在地上。
方景苏一把揽住萧楚的腰,把她猛地抱了下来,还不及她坐稳便凶道:“你怎么又想不开?”
萧楚一晃神人就换了个地方,她抬脸对上方景苏愠怒的面容,不禁又委屈了。
“好了好了。”方景苏温和地又哄了萧楚一阵,“你没做错事不要为了别人的错惩罚自己。你还年轻,还有其他家人,日子总要过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