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不懂,她只是被太上皇叫去问了几句话,老实回答之后就离开了。可朝夕之间她的世界天翻地覆,父亲死了,母后被拘禁,皇兄入大狱,世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后来自然有人来跟她解释缘由,可她听不进去也不肯相信,那一定都不是真的!
“皇婶,一定有人冤枉他们了,你让他们解释啊。”萧楚卑微地拉住司元柔的衣袖,想用力又不敢,怕冒犯了她。
司元柔帮不了萧楚,微微落下眼睫不忍看萧楚梨花带雨的脸庞。
萧淮笙反问萧楚,“你的意思是我和你皇婶、还有太上皇都冤枉了你的亲人?”
“不是……不是!”萧楚剧烈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她真的不是怀疑皇婶几人。
“好了,阿笙!”司元柔制止萧淮笙,让他不要再凶了,萧楚已经被吓得不会说话了。她本来就很胆小,哪受得了萧淮笙的质问。
司元柔手上再一使力,这次萧楚肯起身了,司元柔拍拍她的手安抚,“太上皇没有冤枉人,也不会错怪人。你是唯一幸免的,回去好好休息过自己的日子吧。”
萧楚仍是不肯相信,对她面冷心慈的父皇,嘴上凶她的母后,还有带她出游的皇兄真的会犯那种错吗?纵使他们有过不好的念头,也不见得真的做,就像当初让她去和亲不也没去成吗?
可另一面又是她的皇叔皇婶,萧楚感觉他们也不会是骗她的人。
“我不信……”萧楚出奇执拗,“皇婶你让我去见见母亲和兄长吧。”
司元柔想见一面也无妨,等她日后给萧楚安排一下也好。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应承,太上皇身边的章寿前来送上几份口供,“王爷,这是前皇后和前太子招认的罪状,请您和王妃过目。”
“让我看看!”萧楚猛然冲上前,夺过章寿手里厚厚的一沓纸。萧楚越看越心惊。
司元柔清楚前皇后和萧彦做的事情,萧淮笙也是,他们看不看都无所谓,索性让给萧楚了。反正他们的结局不会变。
章寿不好从萧楚手里抢,便嘴上讲了几句重点,“前太子招认给王爷偷偷下的那种毒香是从鞑靼而来,鞑靼使臣离开前特意交给前太子的。”
这点萧淮笙当时未查出来,还以为萧彦联系了哪的江湖人士,没想到他为了给萧淮笙下毒不惜与外敌勾结,以身试毒。
当时萧彦对萧淮笙存了必杀之心……
萧楚手中供状零零散散掉落一地,她一字一句全看了可她宁可没有见过这份东西,至少母亲和哥哥在她心里还是美好的样子。
她求司元柔宽容,可她此时哪还有脸面再留在此地。
萧楚吸了吸鼻子,转身跑出。
司元柔担心她,对萧淮笙道:“我出去看看。”
萧楚跑得很快,司元柔跟了一段就看不到人了,她怕萧楚干出极端的事,让方景苏帮着追人。
章寿捡起掉在地上的纸,“还有一事,前太子要求见王爷一面。”
萧淮笙不甚在意,“我还有要事。”
章寿又道:“前太子说若您不肯,让奴才务必告诉您事关王妃,请您一定要去,不然悔恨终生。”
“他倒真敢说!”萧淮笙冷声哼道,章寿急忙跪下承受萧淮笙的怒气。
片刻后,萧淮笙动身前往大牢。
牢里萧彦与司映洁关押在一起,他们二人都失了往日的风度。萧彦瘦了许多,身上的囚服蹭了好几片灰,还有几处磨破了洞,司映洁一个女子比他还不如,形容枯槁狼狈不堪。
“真该让柔柔来看看你们这幅样子。”萧淮笙大步走进,在牢房门前驻足。
司元柔被他们害了多次,活该他们落得这幅下场。
但转瞬间萧淮笙又改了主意,“算了,你们只会污了她的眼。”
萧彦终于盼到萧淮笙来,他在一堆杂草中站起身子,手扶着门的栅栏与萧淮笙对视。
“你以为你已经得到司元柔了,她的心就属于你吗?”萧彦扯出一抹笑,问萧淮笙。
萧淮笙侧目,如果萧彦找他来只是为了说胡话,那他也没必要听了。他连一个回应都没给萧彦,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萧彦急忙喊道:“她本该是我的人,她曾经是我的妻子!”
果然萧淮笙如萧彦所愿回身了,可萧彦看到了萧淮笙如刀锋般凌厉的眼神。
萧彦被快意席卷,萧淮笙的怒气,让萧彦有种扳回一局的快感。
“你还不知道吧?”萧彦努力里门更近一些,额头贴在门上,若不是他出不去,他巴不得凑到萧淮笙身前看看萧淮笙的反应。
“她不敢告诉你。”萧彦语气有些得意,“她曾经嫁给了我,与我有一个新婚夜,更是在婚后为我学习厨艺,亲手给我做滋补的汤品、美味的糕点、还为我裁剪新衣,缝制香囊。”
萧淮笙逼近萧彦,低头看着萧彦含笑的眼睛,“你再胡说诋毁柔柔,我就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