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里面的资料。
整三张纸满满当当,都是池砚的个人信息。
包括出生年月、家庭背景、个人履历。
以及,现在为何人办事。
夏菱粗略扫了眼前两张,直接翻到最后一张背面。
一张黑白照片。
表面光泽,还未来得及塑封。
照片上的角度略有残影。
明显是最近抓拍的。
角度有些刁钻,看上去这一幕,拍摄之人在某个角落恭候已久。
哥特式的梁柱,玫瑰玻璃彩窗,拱起后在塔尖汇聚成针的穹顶。
月夜之下,空旷的走廊一览无余。
穿着神父黑袍的男人斜侧过身,一张半长灰白络腮胡的西洋面孔呈现。
和普通的外国人不同。
眼窝很深,眼睛很大,但是看上去却总是怪怪的,不像个活人。
他没有眉毛。
夏菱莫名将之与那副蒙娜丽莎对比,放女子身上叫美,男子身上可就非常怪异了。
神父面前半跪着一个少年,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
他一身无袖麻布短衫,一根麻绳系在腰间,勾勒出苗条的腰线,乌黑的发柔软乖顺地贴在耳侧。
少年垂首,双手捧住神父递给他的那只手,神圣地贴在自己的额上。
尖锐的丹赤色指甲轻轻划过少年稚嫩的脸庞,在照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夏菱眯起眼,“阿冲。”
窗纸上出现一个人影。
正处在变声期的嗓音沙哑低沉:
“堂主。”
哗——
黑白照片突然飞出窗户。
人影一闪,原本站在门旁的阿冲箭步过去。
照片被他牢牢捏在手中。
“好好查查。”
夏菱望向镜中的自己,抚摸玛瑙耳环,声线带着隐隐的危险。
“找出这个地方,我要知道这个男人和池砚什么关系。”
第六十一章 对峙
细碎的阳光穿透纹路繁复的木轨,为榻上美人罩上一层碎钻薄纱。
红鲤白池的旗袍勾勒出妖娆的曲线。
碎光淅淅沥沥攀岩而上。
古朴的卷轴盖住了整张脸,仅露出白皙小巧的下巴。
红木家具与旗袍美人相映成趣。
美得像一幅画。
岁月静好,美人依稀。
“堂主。”
榻上之人无动于衷。
阿冲将一封信递上,附耳道了句什么,如一阵惊雷,划破一室静寂。
夏菱一把拿掉卷轴,眯起眼睛,“你可确定?”
阿冲单膝跪地,“还未赶得及,警署已经插手了。”
“带上人,我们去五子巷走一趟。”
她疾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