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西姆拼命拔扯自己的手。
细长的鞋跟碾上他的手背,整只手顿时血肉模糊。
白人死气的冷白与滚烫的鲜血强烈对比。
夏菱一脚踹上他脑门,疾步离去。
池砚此时已经被松绑,阿冲也不知何时离开。
他朝卢克西姆投去一撇,被抓个正着。
“还不过来扶我!”
卢克西姆大吼。
池砚走过去蹲下,刚伸出手去,就被揪住了头发。
“老子可没让你撬了王二狗的窝!”
他狠狠将池砚摁在地上,再揪起来往地上撞。
很快,池砚额头磕出一大片血。
“说!你偷了什么东西!”
“拿出来!”
池砚咬紧牙齿,死活不肯开口。
“不说是吧。”
卢克西姆抓住池砚的头发往后一扯,迫使他仰视自己:
“外人看着你是我的人,可实际上呢?你只忠于我的父亲。”
他逼近池砚,面目狰狞:
“警告你,不论你和他背着老子干了什么勾当,你始终都是我威尔逊家的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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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透澈,美人如画。
夏菱一身朱红旗袍,站在镜子前,正在戴玛瑙耳环。
赤墨的玛瑙在阳光下散发出恰到好处的光芒。
她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盛装打扮的自己。
这次穿越,没有现代做媒介,直接就从战国跨越到了民国。
光显二十七年。
距离2021年正好三百一十二年。
若是再往前一些,就是她死亡的那一年。
镜中美人巧笑嫣然,远山黛眉,绛唇轻点,窈窕的身姿在这个动荡的年代里,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若她没有死在十六岁,四年后,大致也是这副模样吧。
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她会不会也……
【142:14:07】
【140:28:06】
系统倒计时再次清晰响起。
每当这个时候,都是在警告她:
时间紧迫。
夏菱移开视线,拿出荷包,里面静静躺着七根不同型号的绣花针。
无一不在提醒她:
同样的时空,却错乱了次元。
阳光照射进屋子里,深色的檀木桌被割裂成光暗两个世界。
桌面上一份大号牛皮纸信封静静躺着。
阳光洒落,细粒微尘浮动。
信封一角被折起。
夏菱走过去,丹赤色的指甲抠开那角。
信封那处,锋利的硬笔书法一笔而成:
池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