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太子心尖宠(重生)——焦糖非鱼
时间:2022-02-08 09:26:26

他就是在这里等她的。
结果小狐狸并不看他。
“殿下,怎么了?”
芫茜好奇地看着公主抬起玉手抚上心口,耳根发红。
她以为云柒是看到什么惊险刺激的了,但外面的声音听着正常,她便也好奇地要凑过去看。
“没什么,”她挡着布帘,“本宫还想吃酸梅糕。”
芫茜噘着嘴“哦”了一声,又拿了一块酸梅糕出来。
她近来实属有些委屈,过去公主拿她当亲姐妹,她们俩无话不谈。但好像自从成婚前一日开始,公主就心事重重,什么都不跟她说了,而且公主看着也不似从前那样无忧无虑了。
她委屈,可她也不好说,毕竟她们俩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婢女,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云柒注意到她微微下撇的唇角,抬手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笑道:“别乱想,以后会告诉你的。”
芫茜愣了愣,重重地点点头又笑得灿烂。
她就知道,她家的公主最好了。
云柒收回手,转头的那一刻收了笑。
方才那不正常的心跳让她心惊。
她喜欢过人,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她曾为了韩烨廷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可韩烨廷到底是云烟国的子民,她可以爱得肆意妄为。
那是午绛国的太子,她又怎么能任由自己心动。
忽而她想起那朵红梅,也许回宫之后就应该丢了它。
之后,除非他对云烟做了什么事,否则她就当他不存在。放在心上十多年的人她可以放下,刚刚走进的人有什么难的。
·
天色渐晚,在云柒快要昏睡过去之前,他们终于到水阳宫了。
她在芫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进了自己的寝殿。
她在水阳宫的寝殿离父皇的和母后的都很远,甚至可以说有点偏僻,离她寝殿不稍一炷香的功夫,就能从水阳宫的后门出去。
年幼时她贪图凉快便选了最偏的一处寝殿,现在整个人都十分后悔。
来的路上沈如奕没什么动静,无事最好,有事,那就在这一晚了。
她拉着芫茜在里屋陪她,喊了三个侍卫站在门口。
从戍时等到亥时,等得她跟芫茜都昏昏欲睡。
正当她以为沈如奕不会过来找她麻烦,而让芫茜去给她打水时,后窗“嘭”的一声被推开。
四个身着夜行衣蒙住脸的彪形大汉将她团团围住。
一个人从她身后扼住她的脖颈,两个人扯着她的手臂,另一个人往她嘴里塞了一团恶臭的麻布,又用剑指着她,四个人齐齐将她拖拽向窗边。
她冷汗直流,蹬着腿死命挣扎。她在马车上想了很多,到了水阳宫后又想了很多,千想万想,没想到沈如奕竟是要她的命。
那韩烨廷定是与沈如奕一样,算计着今日呢。
说不定他在自己的寝殿里悠闲地进入梦乡,美梦里是她血肉模糊的尸体。
心里一阵钝痛,身上挣扎地更是用力。
她要制造出大一点的动静,这样才可能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站在她面前的大汉摁住她乱踢的两条腿,抽出根绳子将她两腿死死捆住。
“别想了,外面的人都倒了。”
“包括你的宫女。啧,宫里的人就是不一样,连个宫女都长得水灵灵的。”
茜茜?!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用喉咙惊叫。顾不上疼痛,她整个身体都在用力地挣脱。
在她身后的男人掐住她的手又用了点力,她开始难以呼吸,但她仍然在扭动躯体,用喉间嘶吼。
“啧,”面前的大汉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别急别急,俺们都没动她。毕竟俺们都知道,里头的人更美呢。”
四个男人哄堂大笑。其中一个拽住她手腕的男人还顺着手腕摸上了她的手臂。
她贵为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从一开始她就使劲地长大了嘴,忍着内心的不适用舌尖将麻布往外顶。
她忽然蹙着眉盯着在她面前的男人,装着楚楚可怜地要说话。
那男人假装听不清似的往她跟前凑,还一边笑一边说:“说清楚点,哥哥们听不见。”
她一使劲,将那团臭麻布吐了出去,正巧吐在他脸上。
“无耻!败类!”
男人发狠,一把下麻布,扬起手打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让树上昏睡的鸟都惊地扑打翅膀。
她的脖子被掐住,头部动弹不得,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巴掌。
接了这一巴掌,还有另一巴掌。那男人享受着将她的脸扇得又红又肿的样子,密集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云柒顾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疼,胀痛的头,和快要丧失听力的耳朵,只是用尽全力在尖叫,希望外面有被他们遗漏的侍卫,可以赶来救她。
“呸,臭娘们!打!打死她!”
本来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杀了她,无所谓是打死她,还是一刀砍死她。既然这臭娘们又烈又聒噪,不如就打得她说不出话来。
其余三人松了手,她向前扑过去,站在她正前方的男人猝不及防被一扑,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她抓住这来之不易的空档,一下子趴在桌上,抓过陶瓷的茶壶和茶杯就往那些人身上砸。
茶壶和茶杯有的砸到他们的头,有的砸到他们挡脸的手,最终落下碎了一地。
“臭娘们!”
那几个人红了眼,向她扑过去,对她拳打脚踢。
她跌倒在地上,一块锋利的瓷片深深地扎进她的右手。
她曲起双腿尽量挡住腹部,双手抱头挡着头和脸,露出来的四肢和后背承载了大部分的力。
那几个人笑着,仿佛她是一件他们不想要的玩偶。
“嘿,俺觉着,别打死她。这么漂亮,俺们不玩玩岂不是亏大了。”
“就是就是,玩死她才过瘾。以后说出去俺们多有面子。”
她迷迷糊糊地听着对话,仿佛置身于幽冷的深渊。
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她不想死,她才刚重活了一世,还有很多事没做。
两年后的战争她还想帮父皇和哥哥化解,那燕赤的王爷还没暴露出他真正的目的。
还有午绛的太子要的火附子……
司离,救她。
 
第11章
 
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们要玩谁?”
她被打得几近昏厥,耳朵里还有残留的轰鸣声,因而听到的声音都模模糊糊,只是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她不敢看,怕是他们的同伙,又或者将要成为他们的同伙。
“你是什么东西?再过来俺们就杀了你!”
“你……你别过来!”
“鬼!鬼啊!”
“啊——”
这一声高亢的尖叫之后,一室寂静。
云柒感到有一只冰冷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她一颤,便要躲。
“殿下……”那声音近了,轻轻的,冷冷的,像是冰窖,却刚好温暖了她心里的寒凉。
是司离。
她抬头,泪一颗一颗往下流,隐隐约约,要砸进他心里。
“废物。”她骂他。
他伸手抚上她肿胀的面颊,眸底宛如深不可测的黑洞。
“是,臣是废物。”
她盯着他的脸,恶狠狠地骂他:“没用的东西!”
“是,臣是没用的东西。”
“你都看到了,本宫要杀了你。”她抬起伤痕累累的左手扼住他的脖颈。
“好,臣领死。”
良久,她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砸在地上的眼泪汇成了一小滩,才最终松了手。
“司离……”她浑身是伤,泪眼莹莹,却目光坚定,“给我看看他们。”
司离蹙眉,“很难看的。”
她坚持,“让我看。”
让她看看,让她记住,以后,这便是沈如奕和韩烨廷的模样。
司离撤开身,露出他身后四具形状可怖的尸体。
她强忍着呕吐的反应,一点一点记下他们的样子。
他们瞪圆的血红的眼睛,黑紫的皮肤,暴胀成球破开嘴唇的舌头,青筋暴起的脖颈,十指畸形的双手,都被她刻在心里。
他们浑身上下除了被她砸到的地方有伤口,别的没有一丝流血。
“臣会将他们处理好。”
他会将他们埋在无人可见之处,没人会知道今夜发生过什么,她的名誉不会受到一丝损害。
可是她的身体……
他抿着唇,目光落在她破碎的衣裙和滴血的右手,眸色渐暗。
他不喜欢自己的小狐狸受伤,更不容许别人欺辱他的小狐狸,所以他今日没控制住,用了最极端的毒。
他没告诉小公主,这些人其实还没死,他们得维持这个形态一个时辰才会最终于痛苦中死去,化成灰烬,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云柒转头,眼里空空荡荡。
她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用沉默回应了他。
不稍半刻,他便扶着芫茜从门口进来。
云柒已经没有任何心思探究他为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四具尸体拖走,又从门口带回芫茜了。
她只是上前查看了芫茜身上有没有伤,在发现她没受伤只是沉睡过去后才吁了一口气,让司离把她放在她的床上。
“殿下,让臣为您的伤口包扎。”他伸手,掌心向上。
云柒抬首望进他墨色的眼里,伸出被瓷片近乎贯穿的右手,虚虚地搭在他的手上。
他手脚快,用劲巧,那瓷片被拔出来的时候,云柒几乎没有太大的痛感,也可能是通过了头,便在一段时间内失去的这个部位的痛觉。
司离头低着,她正巧可以看见他的发顶。
男人的发乌黑透亮,乖顺地披在肩背,一点都不像他这个人。
她等着也是无聊,除了越来越能感受到疼痛之外别无好处,便开始回忆。
回忆她第一次真正接触司离,就是她重活一世后,问他讨两味药。那会儿她只当他是个生得漂亮的太医,甚至对他一直被父皇称赞的医术都带着点趾高气昂的怀疑。
然后她被他养的毒蝎蜇伤了,中毒了,他真是“宽衣解带”为她解毒。要不是司离看着太过冷漠深沉,她都要以为他是故意轻薄于她。
遇仙丹的药性也是他化解的,她迷迷糊糊地在一浪高过一浪的热潮中感受到源自背部的凉意,后来她猜是他为她传输内力。
她不懂功法,只以为是他内力天生如他的人一样凉薄,竟能硬生生帮她抵过热意。
她暗道被他知晓了太多秘密,日后要好好看紧他,却无意中得知了他最大的秘密。
而现在,午绛国高贵的太子,正在细心地为她的手包扎。
“殿下,”他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痛可以哭出来。”
不哭,他的小狐狸会憋坏的。
她回了神,在司离的一双眼里看见了自己。
忽而,她就想到,她不能阻止司离的行动,因为她也有把柄在他手里,但她可以试着,降服他。
让午绛的太子归降于自己,那即便另外三国联盟,也破不了他们两国。
“你怎么会来?”
她其实想问,白日里在路上看到的是不是你?
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寻常的问题。
“这几日冷,陛下怕有人染了风寒,便让臣一起来了。”
他打好了结,便算是包扎好了,而后又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些药敷在她肿胀的面颊上。
云柒一动不动,任由他冰凉的指腹在她的伤处游移。
他随身没有带很多药,也根本没有料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只是外出归来,发现宫里原本应该有的巡逻的侍卫一个都看不见,而后又隐约听见靠里的寝殿有声音传来。
原本他不想管的,直到听到了一声尖叫和“败类”之类的词。他练功,听力便十分出色,因而在这本就安静的夜里,轻而易举地辨别出了那是小狐狸的声音,立刻赶去。
幸好他赶上了,要不然他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的小玩具就要被弄坏了,那他就去把她那个无用的驸马和那个讨人厌的表妹杀了扔进臭水沟里。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云柒没道理不相信他,再者,她已经懒得猜忌他了,这毕竟是几次三番救她的人,不是那两个巴不得她早点死的狗东西。
司离见她眼底翻涌着怒意和憎恨,竟隐隐有些兴奋。
亮出爪子的小狐狸才更有趣。
“司离,本宫命令你,将方才杀人的法子教于本宫。”小狐狸这样说。
他垂眸掩了兴奋的神色。
“臣教不得。”
那功法为世人唾弃,他不想小狐狸跟他一样,小狐狸应是受世人敬爱的。
她眸色微闪,左手拿了那块从她掌心取出的瓷片贴上他侧颈,她的血印在他的皮肤上,稍一用力,他便要血溅三尺。
“殿下,”他抬手覆在她手上,温柔地笑,“这法子教不得,但臣会帮您。”
她不会知道,瓷片下他的脉搏跳动得多么的快,那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因为小狐狸已经冰凉的血液贴近他最脆弱的脖颈时带给他的近乎亢奋的心情。
云柒好奇于他奇异的神色,但决定忽略,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他说的话上。
“帮?你的意思是,你帮本宫,本宫帮你寻火附子?”
他没料到小狐狸想的是互帮互助,嗤笑一声,眼里的光诡异得忽明忽暗。
“对。”
“不。”她笑,“人,本宫要亲自杀。物,”她顿了顿,“本宫不会帮你寻。”
司离盯着云柒的神色愈发诡异,他两眼空洞,眉头轻蹙,却唇角上扬。
不愧是他的小狐狸。
“殿下可真残忍。孤的母妃生命垂危,殿下帮都不帮一下。”
她清楚的很,或许司离的母妃真的需要火附子,或许司离前来云烟也真的是为了救母,但起码现在,他对火附子的渴望并没有那么强烈。
现在的云烟国面临着四国的虎视眈眈,她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再轻信于他人。
司离看着面前的小公主终于露出了不同以往的神色,觉得这回她遇刺也好。
掉些毛,挫伤皮,摔得痛了,她才会真正地冷下心来,就像他一样。
他喜欢毛茸茸的小狐狸,更喜欢张开血盆大口的狼。
司离没有意识到,他的小狐狸其实是在思考如何让他心甘情愿地归于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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