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国太子心尖宠(重生)——焦糖非鱼
时间:2022-02-08 09:26:26

那些南下小国没有她那样美艳,北方草原上的国家又过于粗犷,云柒集了大乘。
他的自尊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便不由得伸手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而在宴会上,皇帝不说开始便饮酒,是不大规矩的。
云柒蹙眉瞥了他一眼,他一愣,旋即讪讪地放下酒杯。
他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么回事,总是被云柒牵动情绪。
皇帝也瞟了一眼韩烨廷,面上并未露出不满,而是举杯开口:“欢迎各国使臣。”而后一口饮下。
宴会这才开始。
由于云烟国是五大国中最强盛的,所以每年都是其他四国派使臣前来向云烟进贡。
进贡宴上是五国轮流,每国表演两个节目,最后是其他国家轮流献贡品,随后,皇帝也会给其他四国一些好处。
云柒对这些表演没什么兴趣,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午绛国使臣身边的那个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恐怕就是要与哥哥纠缠的人。
可惜使臣身边带他们自己的宫女是常有的事,今年每个国家都带了一两名宫女,不好判断对方是不是存心的。
而且,午绛国也是个大国,没必要在眼下这种风平浪静的时候做这样不上台面的事。
她上下打量了那名女子太久,让那使臣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朝她点头致意。她一愣,也微笑示意,随后错开了目光。
今日她在,希望事情不要像上一世那样发展吧。
歌舞的表演仍在继续,云柒轻轻吁了一口气,打算压下心中的担忧,先吃些东西。
她一下午没吃过一口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一口果酥入口,酸酸甜甜更是开胃。
韩烨廷稍一偏头就能看见云柒被半块果酥顶起的脸颊,粉嫩白皙,让他心头一颤。他转过头,重新将视线放在台下的舞姬身上,跳得过快的心才逐渐平稳。
过了两刻钟,午绛国使臣身边那个女子也上了台。
云柒咽下口中的芙蓉糕,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下。
她们表演的是舞剑。
舞剑在皇帝面前表演并不合适,故而她们的剑全是木制,剑锋也是圆弧状,无论失误或有预谋,都不会造成太大伤害。
云柒并不担心她们会在用这种剑刺杀父皇,而是担心她们这舞有些什么猫腻。
她过去就听说过午绛国善用秘术,族内流传,不为外人知晓,传说中的毒王无厌据说也是出自午绛国。
她担心,也许是这舞会有蛊惑人心的作用,这女子才能爬上她哥哥的床。
陈氏虽非她哥哥所爱,但毕竟是发妻,两人相伴五年,对陈氏,即便是没有爱,哥哥也极尽所能给她最好的。
若非午绛国的那名女子有问题,她哥哥那样专情负责的人,又岂能轻易被勾去了魂?
午绛国特有的音乐,由他们的乐师演奏,曲和舞,都气势磅礴,叫人热血沸腾。
她转头看了眼正在品酒的云季,他目光虽在这群女子身上,神色却没有半分痴迷,面上也不见醉意。
难道她重活一世后,连这件事也发生了变化?
可她若是对这两年的事情全然不知,那还要如何阻止这内忧外患?
韩烨廷欣赏了这一曲舞,同旁的臣子一道鼓掌,余光瞥见那小公主眉头微皱,似在为什么事情发愁。
这神情他今早也见过。
他好奇,她在心烦些什么,但他也知道,就这些天她的态度,他问了也是自取其辱。今夜的宴会本该是高兴的,他何必自讨没趣。
况且,他已为云柒,隐隐有些顾不上沈如奕了,没必要再为她分忧。
直到表演全部结束,那名女子都安静地待在午绛国的使臣侧身后,沉默到仿佛她不存在。
云柒过去十多年活得太顺风顺水,她可以摆她的公主架子,可以教训任何一个下人,包括韩烨廷,可以跟沈如奕玩阴的玩阳的,但朝政,她真的从未碰过。
对方没有一丝破绽,她便有些烦躁。
四国使臣一一向前呈上他们今年要进贡的宝物,父皇一一收下、感谢、回馈,这个宴会才算正式结束。
她撇开了韩烨廷,偷偷跟在午绛国使臣的后面。
为了保证陈氏不与他们家产生任何矛盾,她只能出此下策。
她在后面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好能看见他们,又不太容易被听到脚步声。
曲曲折折走了好久,她见两人停下了脚步,便赶忙躲到一颗榕树背后。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他们认得哥哥?
她探出头去。
那被称为太子殿下的男子一身白色官袍,清风霁月,赫然是司离。
他竟然,是午绛国的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啦掉马啦!
然而还有马没掉完~
 
第8章
 
云柒压抑着内心翻涌的震惊,躲在榕树背后听墙脚。
“带她来做什么?”
司离认得这个女子,她想,如果他真的是午绛国的太子,那么能被太子记住的,也不是什么寻常的宫女。
指尖深入掌心,她瞪着司离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焰。
先是给她两味药,再是以那样的方式给她解毒,又帮她解了遇仙丹的药性的人,偏偏是别国的太子。
而且,午绛国太子,来云烟国假扮成太医做什么?既能入宫,那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身份背景肯定是滴水不漏。
要说是他对父皇图谋不轨,欲要行刺,云柒也是不大相信的;说是要当间谍扰乱朝纲,更是不可能,午绛国犯不着贡献出一个太子。
他是两年前进宫当太医的,上辈子她两年后被推入湖离开,一共四年,没听到过司离做了什么事。
“殿下可是来欣赏夜景的?”
淡淡的声音将她的神智猛地拉回。
云柒一抬头,撞进一片墨色的深海中。
先前看他,只觉得他气质样貌上乘,言行举止间没有通常为人臣子的谄媚,她是好奇过,但万万没有想到他是别国的太子。
或者说,是敌国的太子。
她记得上一世,最后是午绛国将父皇和哥哥逼得不得不亲自上阵。可惜她先走了一步,没能知晓这场战役最后的结果。
如今得知了他的身份,再看他,便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太子殿下也是来赏景的?”她细眉一挑,月光照进眼里,带了些光亮,“可惜,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眼大而圆,眼尾又上扬,抬眸时便像个小狐狸。
小狐狸瞪着他,像在控诉他的欺骗。
“臣知错,这就离开,不打扰殿下赏月。”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话音刚落就转身要走,似在逗弄一只雪白的奶狐。
云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冷了下来:“解释清楚。”
司离收了笑,斜睨了云柒一眼。
这一眼,才让云柒真切地感受到,这才是司离的真面目,孤傲冷漠。
所以他即便在父皇面前也是腰杆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永远一副清高的样子。
“殿下不都听到了?”
“什么目的?”她松开手,抱胸问他。
司离转过身面对着她,将他背后的月光遮得严严实实的,让云柒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韩烨廷离她近她只是厌恶,现在的司离,是让她心惊肉跳。
他盯着云柒看了半晌,忽然勾唇:“殿下可会帮我?”
没准,上一世是司离一直没能在云烟国达成目的,午绛国气急败坏挑起战事。这一世,若是他的要求不过分,她帮了他,或许能阻止两年后的战役。
那不单单是云烟国受益,午绛国也是,谁都不想自己的国家百姓流离失所。
而且午绛国人善秘术,又一向骁勇善战,若不是云烟国地理位置好且经济发达,这五国之首说不定就是午绛。
他们的实力决不可小觑。
“说说看。”
司离一愣,他还以为正义的小公主会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怒气冲冲要状告父皇。
“火附子。孤来你们这里,是要寻它。”
啧,称谓变得倒挺快。
云柒只能腹诽,并且她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因为她不知云烟国有这样东西。
“啊,”司离看了她一会儿,了然地笑,“原来公主殿下并不知情。看来孤只能独自寻找这样宝物了。”
他叹息,又作势要走。
“站住。”云柒走到他面前,“说清楚,”她一只手抵在他胸前,“为什么要火附子?”
司离低头看了眼抵在他胸前的嫩白纤细的手,思考着这样一只漂亮的手,若是断了,他应当会收藏起来。
“救母。”
她一怔,没想到是这个理由。
“你确定东西在皇宫?”云柒放下手,认真地看着他,以一国公主对另一国太子的认真。
像是看见向来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收了利爪一样,司离觉得此时的云柒有些让人惊讶。
但她因背光而稍显暗淡的眸色倒因目光中的平静而显得更像无波的水潭,仍是个惯会勾人的小狐狸。
“不确定,但你父皇一定知道。”
因他不知,所以在皇宫谋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而且太医也离权力中心远。
他说的倒有可能是实话。
但云柒不敢轻信:“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他眼里并没有疑惑。
“我尽量帮你,而你,不可以做任何有损云烟国的事。”
他微微勾唇,“孤还以为殿下的交易是不让孤说出去呢。”说着,他垂眸扫了一眼她脖颈下的位置。
云柒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耳根一热,方才的冷静便有些稳定不住了。
“莫要再说这种混账话!”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有些高,她便压低了嗓音,“司离,本宫现在代表着云烟国在与你交易。”
司离颔首:“好。”
云柒刚要松一口气,又听司离声音里带着笑意:“公主殿下不如去看看自己国家的太子?”
糟了,被他这一打搅,东宫现在说不定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
见她提着裙摆匆匆离去,司离收了笑意。
“别躲了。”
男子恭敬地弯腰向他行礼,正是那名使臣。
“殿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司离垂眸,把玩着他的那枚骨戒。
“你倒是说说,孤这样,如何不好了?”
那名使臣脊背更向下弯了弯,说出的话倒不如他的动作那样卑微。
“殿下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是其一;向云烟国公主透露了来的目的,这是其二;与她做了交易,这是其三;透露这次的行动,这是其四。”
司离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孤犯了那么多错,那你不如回去告诉老皇帝,让他罢黜了孤。”他将骨戒戴上食指,又用骨戒抬起那名使臣的下巴,“或者,你留在这,孤自己去说?”
使臣双肩一抖,膝盖一软,“啪”地跪在地上。
“老臣多嘴,还望殿下赎罪。”
司离看他浑身发抖的可怜样就觉得无趣。
午绛国上下,没一个希望他活着回去的。眼前这个跪在他脚边的男人,不过是害怕他罢了,心里指不定想着他们敬爱的皇帝可以替天行道,杀了他这个孽畜。
不过他们也都知道,那糟老头子巴不得他快点回去。因为那老头子的爱人,也就是他的母妃,还在昏迷之中,唯有他将那火附子带回去,用进药里,方能唤醒她。
可他不信。
他认定他的母妃早死了,那个给老头子出主意的人,不过是自己想要火附子,利用老头子而已。
可惜他从出生起就被豢养在深宫中,从未出过房门一步,自然也不知道那个出主意的人是谁。
“回去告诉老头子,孤在这里找到了新的玩具,让他别着急,孤暂且还不会回去。”
他不会回去,他不相信他的母妃仍活着,更希望看到老头子陷入痛苦。
那名使臣闻言又抖了抖,司离甚至觉得他适合做一个筛子,但他一身皮肉,又不大好做成筛子。
“臣领旨。”
他无奈于这个疯子一样的太子,只希望云烟国那位美丽善良的公主不要被他害了才好。
·
“哥!哥!”
云柒急匆匆地跑去东宫,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来不及冲进他的房间,只好在远处就先扯着嗓子喊。这种危急时刻,她也不管礼仪不礼仪的了。
东宫的几名宫女好奇地看着云柒,她们的印象里,公主一向是最注意形象的,即便是过去有调皮捣蛋的时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提着裙摆边跑边喊。
“柒柒?”
太子云季披了件墨色锦衣从寝殿中出来,看到自己的妹妹在楼下扶着宫女喘着气。
“怎么了?”他赶忙让人拿了件鹤髦,匆匆下楼。
可不能冻坏了妹妹。
“你……”她见云季下楼,半晌没反应过来,“就你一个人?”
云季面色一红:“还有陈氏。”
她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司离又摆了她一道。一定是他早就发现她悄悄跟在后面,所以那名女子压根没来东宫。
现在,一圈人都盯着她看,反倒是她莫名其妙了。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才觉得凉意钻入骨髓,接过鹤髦披上,又搓了搓手,才讪讪地对着一脸疑惑的云季笑:“没什么事,我先走啦。”
她甚至尴尬到直接当着下人的面称了“我”,且自己并没有发现,又飞快地转身走了。
回去的一路上,她都在想,司离可千万别被她逮到什么大错,要不然她要他好看。
而司离在自己宫外的府邸里,胸前挂着毒蝎的尾勾,和衣而眠。
 
第9章
 
初雪后的日子过得很快。
过去,她最是喜欢冬季,因为一到冬季,那漫天的白雪倾泻下来,覆盖住了这世间的一切丑恶。
但如今,她并不那么喜欢了。
许是因为自她重活一世后,身体愈发地不如从前。
前段日子的进贡宴后,她在寒风瑟瑟的夜晚,为了方便,脱了裘衣,先是跟踪了好一会儿,又跨了小半个皇宫,跑去东宫。
这么一下,第二日她就又发起了烧,这一烧严重得很,让她昏睡过去整整一日一夜。
在这期间,芫茜找了太医,她本想找司离,但司离不在宫中值班,太医院只有李太医在,便请了李太医。接着又喊来了快要入睡的皇帝和皇后,两人匆匆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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