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指挥使一肚子苦水没处倒,“长仁兄,兄弟命苦啊!得了李章古那个混小子,碍着他身份我也不好管他,自己混就算了。可他倒好,带着我其他兵也训练不好好训,见天偷奸耍滑,再这样下去我这指挥使还当不当了。”
刘长仁安抚地拍着张指挥使的肩膀,一脸我懂的样子,“你以为我刚刚送的是谁?”
张指挥使一惊,“李太傅?”
刘长仁啧道,“人是太傅,哪能亲自来这军营,是他身边的人。”
“他来这就是为了那混小子吧,不过这时候来……”张指挥使表示了解,又仰头望天,快黑了。
“嗯。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侯爷让我跟你说以后李章古他亲自训,你就不用管了。”
“兄弟说真的?”张指挥使一脸不可思议。
“我骗你干嘛,回去管好剩下那些人,别让侯爷生气。”
“得嘞,我心里这口气算通了。”
卫詹靠在椅子上端详着手里的物件,身前的桌子整齐摆放这一沓文卷和一个精致的木匣。
手里的物件举高,那是一个玉镯,和田白玉质地,颜色像羊脂,细细感受还有一丝温润。
这镯子可不好得啊!卫詹把镯子放回木匣里,起身往外走。
今日天气有些寒,但卫詹一路见到的人无不满头大汗,甚至有的只穿了一件薄衫。
卫詹眼底划过一丝满意的光芒,扬声道,“各位辛苦了,今天就到这了。”
“谢侯爷!”众人欢呼道。
元德和柳千景吃饱喝足终于打道回府了。元德不喜人多,也不适应被人伺候,院子里只有两个负责打扫的丫头,其他起居一概不用管。
元德和柳千景院子有些距离,元德稍近些,两人告别完元德匆匆往屋里走,今天太累了,想赶紧回去休息。
屋檐下挂着的烛灯已经点亮了,显得昏暗的天有了一丝明意,也显得后面的寝屋一片寂静昏暗。
元德推开门,伴着“吱呀”的声音。屋里还是暗的,摸索着找出火折子把蜡烛点亮,元德转身想倒杯水喝。
“啊!”一声沉闷的惊叫。
元德惊慌地捂住嘴,桌子前坐了一个人。元德凝神看着那个人,那人的脸逐渐清晰起来,是卫詹。
元德缓下心神,安抚着急速跳动的心,“你在这做什么?”
卫詹黑着脸咬牙反问元德,“去哪了?”
卫詹至少等了一个时辰,茶壶里的水都快让他喝完了。
元德看卫詹这样有些心虚,可一想自己又没做错什么,理直气壮地回应,“就出去了啊。”
卫詹睨着元德,冷声道,“过来,坐下!”
元德不高兴地鼓起嘴,凭什么听他的,想是这么想,但还是乖乖坐在凳子上,特意挑了个远点的位置坐在卫詹对面。
卫詹直勾勾盯着元德,“和柳千景出去了?”
“嗯。”元德从嗓子里发出一道声。
卫詹皱眉,“给我好好说话。”
“是,和千景出去了。”元德一脸沉闷。
“出去做了什么?”
“吃、喝、玩。”
卫詹语哽,换了个问题,“这些天做什么了,总不能每日都是吃喝玩。”
“每天读书吃饭睡觉。”元德垂着头,避免对上卫詹的目光。
“没了?”
“没了。”
卫詹怒极反笑,闭眼竭力平静心里的怒火,放柔声音,“这么多天没想过我?一次也没有?”
元德惊讶地抬头,不明白刚刚还冷言冷语的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一时间冷硬的话元德说不出口,磕磕巴巴地答道,“我每日和千景一起读书,除此之外就是吃饭睡觉,挺累的,没时间再想其他的。”
卫詹眼眸微眯,心里有了盘算,嘴上轻柔地哄着元德,“读书是好事,但别太累,累坏了可有人心疼。”
元德勉强地勾起唇角,表示知道了。
“你过来。”卫詹看着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