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白茉香在做外室的时候,段景辰给她置办了房产。段景辰陷入昏迷,正是白茉香将他带回这旧时居所,安置他,为他寻医问药。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
看到白茉香对落难的自己这般不离不弃,与乔嫣然和那些个没良心的小妾不同,段景辰大受感动!
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段景辰马上就把白茉香给扶正了。
宠妾灭妻段渣男【十四】
第14章
听闻段景辰把白茉香那个小妾扶了正,乔夫人气得头疼,早饭都吃不下,坐在桌边一边拍着桌子一边骂段景辰道:“段景辰这个杀千刀的!他是故意的吧?!抬举这个贱货是在羞辱我们乔家吗?!”
对于段景辰的挑衅,乔臻臻不以为意,只柔声劝着母亲道:“阿娘,何必和这样的小人置气?他爱娶谁就娶谁呗!管我们甚事?”
“我是气不忿!”乔夫人恼怒道,“你同他才和离多久?!他这就续上了!续的还是这么个来路不正出身低贱的玩意儿!”
“这不是他也没旁的选择的么?他有自知之明,如他这般背信弃义的薄幸之人,正经人家定然不肯把女儿许配给他!干脆破罐破摔,娶那白茉香罢了。顺便还能恶心一下咱们。阿娘您若是中了他这奸计,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他如意?”
乔臻臻又道。
乔夫人听进了女儿的劝,可依旧忍不住要气恼。
将那段景辰又狠狠臭骂了一顿,乔夫人这才解了气,然后将话题引到女儿身上去:“嫣然,咱们可不能输!待到开春,阿爹阿娘就给你相看夫婿!无论如何也得找一个比那混蛋段景辰强上一百倍的!省得他以为咱们乔家的闺女没行情!”
乔夫人这话题来得陡峭,乔臻臻差点没闪到舌头,好半晌才扶额叹道:“阿娘!我好不容易才逃离了火坑,想在您和爹爹膝下对多尽孝承欢几年。再婚一事……且缓几年再说。”
“这事儿如何缓得!过了年你就二十七了!再耽搁几年就三十了!”
乔夫人不容乔臻臻分说,将自己同丈夫乔侯的打算徐徐道来:“这几日我同你爹商议过了,像段景辰那般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男人不能再要了!咱们就在京城里这些名门子弟中挑选夫婿。门第要同我们乔家相当,与你年级相仿,模样性情都要好,未婚的、丧偶的……只要屋里没有大娘子,都行!照着这条件来选,京城里还真选得出好十几个公子呢!”
说着,乔夫人便将那些个经过自己层层筛选的王孙贵胄一一同乔臻臻道来。
乔臻臻耐着性子听了两个,思绪忍不住发散,脑海中没有来地浮起一个人来。
那人头戴束发玉冠,身着海水江岸朱红蟒袍,面如冠玉,眉若远山,唇似丹朱。直身立于白雪之中、红梅树下,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似玉山之将崩。
一双点漆也似的星眸熠熠生辉,轻声唤她——“乔姑娘”。
乔臻臻正出着神,乔夫人突然拍了她一下子,笑道:“我的儿,在思想谁人呢?怎地脸儿红成这般模样?!”
乔臻臻吓了一跳,不自觉抬起手来扶住脸颊,果然滚烫似火烧一般,顿时羞起来。
奇哉怪也!怎地就想到七贤王去了!
捂着脸支吾了乔夫人两句,乔臻臻忙不迭把话题岔开,母女俩下双陆棋去了。
乔臻臻陪同母亲下了两句棋,见乔夫人面有困色,便伺候她歇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乔夫人的住处。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七。年关将近,忠勇侯府早就换了各处门神门画,贴了联对,将门面挂牌等物油饰见新。奴仆在院中来回穿梭,换新桃符,挂红灯笼,张五色彩,好不热闹。
乔臻臻不急着回屋,转上抄手游廊,欲往后花园去,胡乱走走。
游廊两边高高悬挂着朱红大灯笼,一烟儿的红云下去,齐齐整整,喜庆吉祥。
红的灯笼映着阶下白的雪,如冰火相遇一般,两重天地。
乔臻臻款步自游廊走过。走到尽头,忽而一转,只见长廊尽头有一人矗立灯笼之下,头戴嵌宝紫金冠,身穿雪灰海水江崖锦罗袍,披一件石青博古纹羽纱斗篷,玉带珠履,气度非凡。
他侧身对着乔臻臻,仿佛在眺望远处雪景。
见到此人,乔臻臻的心没由来地“砰——”地一下,猛地漏了一拍。
不知是否心有灵犀,在乔臻臻抬手扶住心口时候,那人似有所感,突然转头过来。
四目相触,电光石火间,风声、雪声俱静,府上喧闹戛然而止。万籁俱寂,唯见眼前此人。
乔臻臻的脸庞又热辣辣地烧了起来。
看到乔臻臻的瞬间,七贤王笑颜舒展,转身迈步,向乔臻臻走来。
“乔姑娘。”
声音低沉幽远,春风般徐徐拂过乔臻臻的脸颊。
倏而,风声、雪声又起,人声复又鼎沸。
乔臻臻回过神来,俏红着一张脸,向七贤王款款拜下:“小女参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