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凝嚅嗫着唇,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陆星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会出现在他的房间,是她有什么诡计么?
就在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而且很快就到了门口。
“陆星河,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开门开门。”贺乘的大嗓门响起。
洛凝有些慌乱,陆星河看了她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
“来了。”他回了贺乘一声,然后拉着洛凝到衣柜前将她塞了进去。
门打开后贺乘瘸着腿跳了进来:“你干什么呢这么久才开门。”
陆星河站在柜门前装作脱衣服的样子:“换衣服,你腿怎么了?”
贺乘呲牙咧嘴的说道:“路滑摔了一跤,好像扭到了,你帮我看看。”
“你去医疗部看,我又不是医生。”陆星河将衬衫脱下挂在柜门上,柜门是百叶窗,他担心被贺乘看到柜子里的实验体。
虽然回来的路上他发誓要做回原本的自己,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却又忍不住的将她藏了起来,不想让她被任何人看见。
洛凝透过百叶窗看到他赤着的上身,肌肉线条凌厉,手臂上是清晰的青色血管,从手背蔓延至肩颈,每一寸都是强韧。
“实验体出逃后医疗部被围的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更别说我了,你快帮我看看。”贺乘倒吸着冷气,可见是真的扭到了。
陆星河走过去几个简单的动作,贺乘立刻觉得脚好了不少,笑道:“这事果然还是你拿手。”
“既然好了你就回你房间去,我要睡了。”陆星河下逐客令。
贺乘愣了一下:“跑了一个变异者你竟然还睡的着,而且那变异者还是基因部安排给你的吧。”
“做好自己的事,今天是薛牧轮值。”陆星河回道,其实他也想知道柜子里的她是怎么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
“也是,咱们各司其职,不过说来也奇怪,听说那个女异种竟然一个人都没杀,跳下窗子就跑了,换了别的异种肯定是要吃两个的,难道现在异种开始转性了?”贺乘还想和陆星河多说几句,却被陆星河直接推了出去。
贺乘也习惯了陆星河这样,所以丝毫没有怀疑他房间的柜子里还藏了一个女人。
陆星河将门反锁,然后打开柜门,柜子里的女人眼睛清凌凌的看着他,胸口微微的起伏着,显然刚才她也是紧张的。
“为什么回来?”陆星河拿起桌上的被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他并不像他表面看到的这么镇定。
洛凝看着他喝水的样子,原以为这杯子是安小若的,却原来是他的,可她刚才也用这杯子喝水来着。
她耳朵不由发烫,指了指自己的喉部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法说话。
陆星河猜测她是被打了阻隔药,于是拿出纸和笔给她:“字应该会写吧。”
洛凝看得出他是一点都不记得她了,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感情,她对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安小若还记得她而他却忘了她?
她握着笔却不知道要写些什么,现在的情况她是万万不能把安小若牵扯进来的,虽然安小若的照片就在陆星河的房间,虽然他们的关系应该一直很好。
犹豫了一下后她写道:“我知道桥下的时候是你帮了我,你是好人,我没地方去。”
陆星河看着纸上娟秀的小字:“那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房间?”
洛凝又写道:“这里有你的味道。”
陆星河的眉头皱了皱,他知道变异者的嗅觉很好,但有好到连他住哪里都知道的地步吗?
洛凝见状忙写道:“我不会呆太久,我也从来没有吃过人伤害过人,请你帮我离开这里,我保证以后绝不不给你添麻烦。”
陆星河看着她写的,这女异种又会装可怜又会威胁人,前两句告诉他她是好人,后面一句则警告他要是不帮她就给他惹麻烦。
如果她被抓到,如果她告诉军部他放过她一次,还将她藏在柜子里一次,他估计会直接被送上军事法庭。
也好,既然她要走而不是留下,那么三天后就让她跟着他一起坐运输机离开,整件事也就到此为止。
“好,我答应你。”他应允了她。
洛凝见他虽不记得她却还是愿意帮她,便对他笑了笑表达谢意。
可是她一笑,陆星河的心便一动,不受他的控制,他转过头装作没看见。
头顶上直升飞机还在搜索,安全官们也没有回来,没有抓到人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所以这三天将洛凝藏在哪里是个问题。
陆星河想来想去竟然还是自己的房间最安全,以他的职位他的房间除了安小若没有人敢直接进入,而且他也可以看着这个变异者不让她去伤害别人。
他拿来一根油麻绳想束住她的手,油麻绳是以前用来拴船锚的很难被挣断,且越挣扎越紧,和异种住在一个屋檐下他还是要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