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后前任满地——泰哥儿
时间:2022-02-09 08:24:29

  黎公馆的聚会不只是单纯的家宴,而是为了笼络这群太太,特地走关系,将中法友谊会的联谊茶会接手过来——这事在豪门圈传遍了。

  大家都说,黎家明明家中无人供职中法企业,居然还硬着头皮加入圈子,服从友谊会规定,轮流做东…

  友谊会的太太们又不傻,有人请客怎么不愿意,但愿不愿意带黎家玩又是另一回事了。

  几番交流后,那辆被众人注目的Pvolos卧车终于停稳,一位黑发太太走下来。

  黄夫人看到重点接待的贵客是华人,不自主地松了一口气,结果走近看清对方样貌后,顿时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原来这位太太不是谁,而是嫁给万国储蓄会经理司比门的上海歌女。

  说起这位太太也是传奇。

  自从她嫁给法国人后,歌女一朝翻身成为上海头号阔太,搬到法租界霞飞路那边住去了。

  黄夫人不太看不起这人,虽然她之前只是大户人家的佣人,但比起卖身卖艺的歌女来说,她可要好太多了,不仅在东京上过实业大学,还懂得不少日语,是个文化人。

  可看不起也无法,面对碾压级的家产,黄夫人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皮笑肉不笑地说:“司比门夫人来了啊。”

  “嗯。”

  歌女…司比门夫人摸摸头上新做的假发,眼睛压根没有看主人,只顾着找相熟的朋友。也不用怎么找,因为她一出现,大半高傲的洋太太都主动迎上去了。

  几人簇拥歌女往黎公馆走,步伐交错间,黎昭仿佛看到有一点白光。

  再仔细看,才发现这歌女居然往鞋面上镶钻石…可真让人羡慕。

  而且这种令人羡慕的想法,随着司比门夫人后来的话,越演越烈。

  “哎哟,我呀,不用混香水的牛奶洗澡就浑身不舒服…”

  “衣服当然要一聚会一换啊!谁会穿重复的衣服出门啊?”

  “我有上千件衣服,都是依照巴黎最时髦的款式花色缝制的,放满两个大房间呢!”

  …瞧瞧这说辞,别说那群人精太太了,就是年纪轻心思重的黎昭也心动了。

  她靠在沙发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夫人的炫耀说辞,幻想这种光是饭钱就花上百元,每天鲜花宝石聚会华服的生活是自己的…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居然跑偏在歌女的身份上了。

  据黎昭所知:这位夫人之前在百乐门唱歌,被达官贵族看到并追求…

  其实唱歌和暴富这两件事当中,没有绝对必然的联系,但她的思绪,还是不可控制地从歌曲延伸到法国的玛丽,再延伸到“自己也要学歌剧”身上。

  饶是这事和黎觉予没有关系,黎昭也得暗暗踩对方一脚,暗斥:都怪黎觉予学戏曲,白瞎她好几年。如果一开始学的是歌剧,说不定她就是华夏的玛丽了。

  忽然,那位歌女夫人换话头,说:“说起来,我家附近搬来一个有趣的母女,据说是从法国回来的,家境殷实手头闲钱多,一落地就在法租界买了一栋独门独院。”

  “天啊。”洋太太也吃惊了。

  上海房价多贵啊,别的不说,这里大部分人都是租房子的。

  特别是组织聚会的东道主,租下黎公馆150年,搞得身无分文,小车都买不起。

  房子气派也掩盖不住破落户穷酸味。

  全场竟然只有黄夫人,没搞懂这句话的含义,直白地问:“这位新邻居是谁啊?或许是我们知道的人呢。不过怎么不租房子呢,买房子多傻呀,你看我…”

  黄夫人还没说完,就被女儿黎昭用手肘狠狠撞击一下,示意她别说了。

  司比门夫人轻笑一声,也不知道在笑黄夫人愚笨,笑这两母女的小动作、还是笑黎公馆。笑完后没解释也没道歉,只是继续自己的话题:“那个夫人姓丁,名叫丁香,你们知道吗?”

  “丁香?没听说过的姓氏。”

  “上海似乎没有丁姓的名门望族。”

  忽然一句沉稳男声从大厅后方传来,问:“你说那位邻居叫做丁香?”

  众人集体朝声源处望过去,发现竟然是黎公馆的主事人黎福柯,可能是要出去处理公务,穿着一身笔挺西服,乌黑乌黑的,细框眼镜在水晶吊灯衬托下闪着内敛的光芒。

  太太宴会中碰上男主人,一般人都会行礼表达问候,但这些洋太太都没有,稳坐沙发。

  只有司比门夫人出声了,笑得高傲:“是的,先生,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认识。”黎福柯扶扶眼镜仔细回想:“只是感觉名字有些熟悉,但仔细想却没发现朋友中有这个人,大抵是同名同姓吧。”

  说完,男主人就走了,也没有跟洋太太们打招呼——让他说法语他也不会的。

  太太们赶紧开口:“慢走。”

  ——黎福柯是经营上海行商分所起家的,主要服务一些有钱闲散的买办,会员皆是百万资产的富家子,所以大家虽然看不起这一行业,却也不会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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