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笑了。
是啊,谁不是这样呢。
“你当真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么。”祁蓦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夙月此时竟还能笑出来,他悲哀地说道,“你可知道,你的这一掌,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伤害。她会死的。”
夙月眼中涌现了更多的笑意。
那祁蓦又可曾想过,她之前的虚弱,又究竟是为何。
说到底,不过不在意罢了。
笑着笑着,夙月觉得眼底有一点湿润。
祁蓦的所有动作,所有话语,都像是一面镜子,反射出之前祁蓦对她做的种种。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那你想要我如何。”夙月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不是她说出来的一般。
“你……”祁蓦一把抱起兰墨茹,失望地看向夙月最后一眼,“你先在房中反省。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放你出来!若是小茹真有什么事情……”
祁蓦攥紧了拳,却终是没说完这句话,只是转身而去了。
夙月轻轻地,关上了门。
她本来就不想出门。和木屋相比,不过是换了个牢笼。
“哈,哈哈哈……”夙月猛地笑出了声来。
仿佛要将这些积蓄已久的可笑,尽数发泄出来。
笑到尽处,夙月眼中却化为了悲伤。她倚靠着门,整个人无力地滑落下来。
原来,祁蓦还是会在意旁人死活的啊。原来,他也知道有些人精神力差极,是会导致死亡的啊。
夙月摸上自己的脖子,记忆仿佛回到了一切噩梦的开端。
如此简单的陷害,便可令祁蓦如此对她。
她和祁蓦的关系,果然从来就没有变化过。和一开始时,始终是一样的。
她累了,她太累了,逃避也好,习惯也好,都再也承载不下心底的那份悲伤。
夙月闭上眼,两滴泪水,从脸颊滑落……
第18章 折磨 若离没说出口的,是折磨
夙月感觉自己像是又重回了黑暗之中。
甚至比起那间木屋都不如。至少,那间木屋内,还有烛火,还有针线。
这座华丽的牢笼中,空空如也。
本来,她都已经习惯了那间木屋中的生活。可是,祁蓦就连让她在那座木屋中偏安一隅,都不肯同意……
夙月看着坠于地上的鲛珠渐渐消失,眼中的所有情绪也随之渐渐褪尽。她缓缓地,用双臂抱住自己的双腿,将整个脑袋埋在了臂弯之中。
是啊,她早就知道的,她根本不可能永远保持那些平和的生活。
祁蓦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要自己的眼泪。
但是莫寻说的对,她要保持清醒。
不管祁蓦如何,兰墨茹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
之后一连几日,祁蓦与兰墨茹都未再出现。
大概是,祁蓦焦心于治疗兰墨茹的“重伤”,便无暇顾及于屋中禁闭的自己了。
无人来扰,黑暗幽静……相比于那间木屋,此处与夙月曾经居住的深海,更为相似。
这几日以来,夙月生出了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什么都没拥有过,所以什么都没失去过。
但这般地方,倒是十分适宜修炼的。
没有干扰,忘却杂念。
若非如此,以她的资质,根本无法在这两百多年内修炼出人形。
于是,在这段时间内,夙月便干脆与之前一般地整日修炼了起来。
增强一些灵力,也可稳固稳固自身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