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为了祁蓦一句话而拼命修炼两百多年的自己,当真可笑极了。
她就是鲛人,轻轻松松一句话便否认了她本体的存在,只能说,的确是祁蓦能做出来的事情。
怕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便打了要自己眼泪的算盘吧。
只可笑当时的自己,却因为他的有意为之而深深记住了那个身影。
直至……如今。
不过,若非祁蓦那句阴差阳错的话,她怕是早就因为灵力不足而死去了吧。
能令她活至今日的,竟也是那份可笑的拼命修炼。
但如今的修炼,却是与当时不同了。
这一次,她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修炼之中,不辨日夜,时间也仿佛流逝得快了许多。
夙月不知自己是修炼了多少日后,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第一个来找她的人,并不是一句话便将她关了禁闭的祁蓦。
夙月起身下床,走至门前。
许久不曾开启的房门缓缓打开,透进了些许光亮,倒令夙月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了。
缓了缓后,夙月看清了门外人的模样。
是若离。
被关禁闭期间,还能有朋友来看她,夙月自然是开心的。
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若离。”夙月开心地朝若离招了招手。
相比于夙月的开心,若离却是有些愧疚的。
“夙月,对不起。这几日来……我都没来看你。”若离抱歉地低着头,身侧的手渐渐收紧,“就连现在……我也不敢越过这道房门……”
祁蓦毕竟是上神,而他,只是祁蓦手下的小童。
正是因为他一直如此的无能,才会无法保护任何人。
包括他想保护的,或是……他自己。
夙月摇摇头:“你现在能来看我,已经是违背了祁蓦的命令。你因为关心我这个朋友,肯做到如此,又何需说什么道歉的话。当是我谢谢你才是。”
“夙月,你的事,我都听说了。”若离手已然捏成了拳,他奋力脱口而出,“我相信,我相信你绝不会做那种事情!”
“谢谢你的信任。”夙月的语中,是真真切切的喜悦,“能被朋友信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莫寻的关心,亦或是若离的信任。
原来这就是朋友之间的友情。这种感觉,很好。
“果然不是你做的!”若离从未怀疑过夙月。
“嗯。”面对朋友,夙月想说出来,“我当时,应该是被别人操控了。”
“被别人……难道就是兰墨茹?”若离反应极快。
“大概,是吧。”夙月点点头,眼中藏下了悲伤。
“祁蓦上神他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若离身侧的拳攥得极紧,仿佛用上了浑身的力气,“一直以来,他都如此过分地待你,自从兰墨茹出现了之后,更是……你又没做错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若离没说出口的词,是折磨。
作为一个旁观者,若离看得很清楚。
自从夙月“嫁给”祁蓦之后,祁蓦几乎始终都在折磨着夙月,让她痛苦,让她绝望,甚至剥夺她所有的快乐。
但若离实在无法说出口。他不能再多戳夙月的痛处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娶了,却不珍惜!
如果,祁蓦真的是因为深爱那什劳子墨莲帝君的话,又为何要去残害夙月!
是,墨莲是他心尖上的人,那难道,夙月便不配当做人来对待了么!
夙月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温柔,明媚。就像冬日里盛开的梅花,冰冷白雪之中,却仍以最美的模样绽放,送给往来之人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