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冀想到自己今天才到常县,还没开始打探消息呢,就因为馋酒被人认出来了,这要是让少将军知道了,回去那一顿军棍肯定是跑不了了。
看着自家将军明显想歪了,随从连忙解释道:“不是的,那人只是寻常百姓,并不认识将军。”
周冀闻言却是一脸的不信:“既然他不认识我,怎么会想着请我喝酒?”
随从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家主人自从回昌都后,这疑心病是越来越严重了:“那人就是比较好客,说他这酒不是寻常的酒,这酒烈,寻常人喝两口就醉了,所以就没给太多,又因为只给了这么半碗酒,所以就没收银子。”
在随从费了好一番口舌之后,周冀总算是相信这酒是别人白送给自己的,看着桌子上的半碗酒,他心里时候的不以为然。
前些年他跟着少将军驻守边关,冬日里就靠喝酒驱寒,他的酒量在军营里那可是都排得上号的,多烈的酒他都喝过,这酒就算是再烈,只这么半碗酒就能让他喝醉?简直是笑话!
此时的周冀和第一次喝白酒的李和豫他们一样,端起酒碗就把酒灌到了嘴里,李和豫他们当时半碗酒还分了好几口喝,他平常习惯了大口喝酒,半碗酒直接做一口喝了。
半碗白酒下肚,自诩酒量不凡的周冀毫无悬念的醉了。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主子,随从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把人扛到床上安顿好。
辛勇不知道二楼有人又被自己的酒给放倒了,他和李和豫他们喝得差不多了就散了,也没像上次一样个个都喝得烂醉了才回家。
剩下的小半坛子酒也不能浪费,好好收着下次还能再攒一局。
把客人们送出客栈后,辛家人才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原本他们是打算明天就回山上的,不过现在陈曼买了宅子,自然要先把房子收拾出来再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辛家人就把房间给退了,客栈的掌柜眼馋他们手里剩下的酒,不过他开价实在是太低了,五十两就想连酒带坛子把东西买下来,辛勇自然没卖,准备回头拿到新宅子里放着,下次来县城的时候再喝。
陈曼买的宅子有院子有水井,辛家人都很满意,田冬秀和郑清芬两个人带着辛芷忙了一整天,才把宅子从里到外打扫干净。
辛勇和陈曼他们虽然没有打扫屋子,但也没闲着,家里有好多东西都短缺,他们在县城里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把过日子的家伙什给置办齐全。
这些东西大到棉被褥子,小到蜡烛木材,都得置办起来,说起来也多亏林远志就住在旁边巷子,好多东西陈曼问问田氏就能找到地方买。
这宅子收拾出来了以后确实不赖,田冬秀还念叨着回头要从山上剪两截葡萄藤种到后面的院子里。
对于辛家人来说,县城里的房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还算不上家,他们的家还在山上,房子收拾好以后他们也没在县里多待,和李和豫约好半个月后再来县城取剩下的银子后,他们就收拾好东西回了山上。
然而辛家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周冀就找到了李和豫。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周冀一边掏银票,一边在……
时间调回辛家人宴客那天晚上, 莽人周冀因为不知道这高度白酒的利害,一口喝下了半碗白酒,当即就醉得五迷三道了。
第二天早上,要不是他的随从惦记着他们来常县还有正事办, 强制性把他叫醒了, 估计他能直接睡到晚上。
常县赈灾的事情十分的好查, 周冀和随从乔装打扮后出了城, 找了几十个人询问这次朝廷给灾民发了多少赈灾银子,得到的都是一个结果, 一人一两银子,十斤粮食。
这个结果和府尹给出的账目倒是吻合,要是检举属实, 那这府尹应该是在赈济的人数上动了手脚。
比如原本常县领取银子和粮食的只有两万人,他记个三万人,做个假账,这样一来,账面上就多出一万两银子和十万斤粮食,这可是一大笔银子。
这次丰昌府洪灾,朝廷拨款二十万两白银, 要是正如检举的那样,负责这次赈灾时间的上下官员贪污了十万两之多的银两,那实际上发到灾民们手里的银两和粮食只有原本该得到的一半。
不过这还只是周冀的猜测, 具体的结果要等他看过县衙的账册后才能确定。
不过这账册都在县衙放着, 周冀不想打草惊蛇, 所以也不能直接跑到县衙说要看账册,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理由也是县城的,昨天他在悦来客栈喝了半碗酒, 心里十分喜欢,所以想买点回去让家里人尝尝,可是他初来乍到的,谁都不认识,就听客栈的掌柜说昨天在楼下喝酒的有本县的县令,所以才想找县令问问能不能给他牵个线,让他见一下这酒的主人。
当然了,县令也不是一般人所见就能见的,所以周冀还给自己做了一个身份,戍边军里的轻骑校尉。
周冀本来就是校尉,作为少将军的亲卫,这些年他身上的军功也攒了不少,朝廷早就给他封了校尉。
在军中校尉虽然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不过像现在这种情况,对方一个小小的县令,他这校尉的身份还是够用了。
听衙役说门口有位姓周的校尉有事想要见自己,李和豫心中虽然十分诧异,还是连忙让乌长把人请了进来。
校尉比县令官职高,不过天华国自从建国一来,文武官员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李和豫一时还真想不到这个姓周的武官找自己有什么事。
周冀进了县衙后,把县衙的地形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准备晚上再找机会摸进案卷室找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