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一个熟悉中透着些许陌生的地方——暗夜阁,而眼前的景象熏得他直反胃。
此时的暗夜阁到处是残檐断壁,地上血流成河,尸首堆积成山。
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在这片废墟之上,沐莹羽正与吕婧央、温长老对峙,吕婧央手中还挟持着月凝熙、穆云卿作为人质。
肖旸昔远远瞧着众人的状态,那叫一个狼狈!
莹莹身上的紫衣被划了好几道口子,多处染血,也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她嘴角溢出的血渍早已干涸,发丝凌乱,周身浓郁的黑气环绕,妖艳的紫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吕婧央。
穆云卿身上也挂了彩,伤势很重,衣料染血,脸上沾着些污渍。
北冥离与上官钰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浑身染血,倒在地上起不来,只有手指与上半身能勉强动一动,嘴巴张张合合的,似是要说什么,但是说出不来声音。
桑奇带领狼手下继续奋战着,拼尽全力挡住了暗夜阁黑衣女子欲包围他们的步伐,完全抽不开身。
肖旸昔愣住了。
什么情况?他这是错过了什么大戏?
“吕婧央,你快将穆云卿还有月凝熙放了,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沐莹羽厉声道。
“哼,放了?凭什么?你们散了我母亲的修为,害得她魂飞魄散,连一具全尸都没留下!还毁了我暗夜阁的百年基业,我自然要千般万般地讨回来。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要留着她还有穆云卿,一点、一点好好折磨。届时,还要请你沐莹羽来我的地牢做客,好好观赏一下呢!”
穆云卿柔声对沐莹羽说:“羽儿,你别管我们了,你赶紧走,哥不能再连累你了。上次是哥不对,不应该阻止你报仇,是哥寒了你的心。哥给你赔不是了。你快走,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好好活下去!快走啊!”
“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真是兄妹情深呢,我好感动啊!”吕婧央说着,伸处出食指,轻轻挑起穆云卿的下颚。
穆云卿猛地偏开头,狠狠地“呸”了一声。
“把你的脏手拿开,别动他!”月凝熙挣扎道。
“羽儿。”
月凝熙看向沐莹羽,“弘飞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事情的经过我已经都知道了。无论他做了什么决定……我都支持。还要感谢你不计前嫌,放下恩怨,特地来救我们,我很感动!如今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就让这一切在我这里终结!最后,麻烦你,帮我罩着我的夫君们,尤其是上官钰,他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了。”月凝熙在提到她夫君的时候,整个人身上仿佛都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暖暖的。
“你自己的夫君,让我帮你照看?凭什么?你自己照顾去!”沐莹羽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只见月凝熙笑了笑,扭头对吕婧央说道:“你不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吗,那用我的命换穆云卿他们离开,你可解气?”
吕婧央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也好,你一死,穆云卿他们就永远生活在丧妻之痛中,比我绞尽脑汁折磨你效果要好太多!”
“不要!”穆云卿已经明白月凝熙要做什么,努力挣扎着想要阻止她做傻事。
“云卿,不要这样,这是如今最好的选择。将你们托付给羽儿,我也放心,她是个很可靠的人,武功高强,本领也大,我走后也就不用担心你们会受欺负了。”月凝熙对着穆云卿轻柔一笑,眼神在穆云卿、上官钰以及北冥离身上转了一圈,很是留恋。但这种留恋很快就消失了,她把心一横,夺了身旁温长老的佩剑。
举剑自刎,血溅当场。
“不!”
穆云卿目眦欲裂,想冲过去阻止她,奈何被身后的吕婧央控制死死的,只能不停地挣扎。
他只觉心在滴血。
北冥离与上官钰也想冲上去阻止月凝熙,无奈身受重伤,尝试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凝熙在他们面前自刎。
“哈哈哈,穆云卿,你也有今天!”吕婧央见月凝熙自刎后,松手放开了穆云卿,任他跌跌撞撞地跑到月凝熙身边,“这只是一个开始,我要你们,永远都生活在痛苦中!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永远!”
“你!”
“哦对了,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吧?之前地牢的时候,我就喂月凝熙吃过一种我们暗夜阁的秘药,并且老早就在我们暗夜阁每个人的佩剑上抹上了曼陀罗花的汁液,这些汁液对你们自然没什么用,但是对于她就不一样了。”
肖旸昔如今已经熟悉了吕婧央的套路,心道这“挑事精”又开始发作了。
只听吕婧央继续说道:“她一旦沾上,曼陀罗花的汁液就会与秘药发生反应,生成一种新的作用:魂飞魄散!”
吕婧央很满意此刻穆云卿脸上的愤怒到想要吃人的表情,扭头又对沐莹羽说:“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在给段弘飞的那把匕首上也添加了这两种东西,你的杨兮不仅要在痛苦的毒发中渐渐死去,还要生生忍受那种三魂七魄一寸寸从身体里抽离之苦。”说到这里,吕婧央摇头啧啧出声,一脸惋惜,“想想他一个没有一丁点内力的普通人,却要忍受这种非人之苦。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激动啊!哈哈哈哈!”
肖旸昔注意到沐莹羽越来越沉的脸色,以及她周身更加浓郁的黑气,心中很是担忧。
莹莹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了,杨兮如今是莹莹心里最不能触碰的“禁区”,而吕婧央这般肆无忌惮的作死……
话说这个沐长老怎么这么慢,都火烧眉毛了,她人去哪儿了?再这么放任下去,非出事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