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们知错了,还请大小姐您快些去见老爷吧。”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更为机灵,当即就对着姜鸢服软道。
也是他们自作聪明了,原以为这大小姐不受宠,应该被陈姨娘养成那种唯唯诺诺的性子才是,没想到倒是他们哥两个看走眼了。
暂且将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扔在脑后不提,姜玉鸢加紧了步子一步三喘地向着内院走去。
原身这身子怕是亏得厉害了。经此一遭,这原身的父亲已经在等着了又如何?
她如今这幅打扮自然是见不了人的,还是快些回房收拾好才是。
至于原身的父亲,他要是愿意等着那就多等一会儿好了,原身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她父亲想来是脱不了干系的。
再怎么说这云阳伯好歹也是府里的一家之主,若是有心想庇护她的话,总不至于连一个小丫头都护不住吧?
从原身的记忆里姜玉鸢了解到,因着云阳伯这些年来若有若无的纵容,府里的陈姨娘可是明里暗里给了原身不少苦头吃呢。
诶呦喂,我的大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夫人和二小姐可等候您多时了,夫人再怎么说也是您的长辈,像大小姐这般不敬长辈可是大不孝呀。”
一阵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生着一双吊梢三角眼的老妇人挺着下巴趾高气扬地嚷嚷着。
“果然这有了心上人的姑娘家就是不一样,瞧瞧这大小姐出门一趟心都野了,不知道掉到哪个野男人身上去了。”
姜玉鸢闻声转身一看,发现是在陈夫人身旁侍奉多年的嬷嬷,瞧着面相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你个老货说的这是什么话?这话是谁教你的?若这话是陈姨娘亲口说的,那我可要寻她好生理论一番了。难不成陈姨娘的娘家家教就是如此?才能教出这般为老不尊的人?”
姜玉鸢冷着一张玉面,杏眼含怒地盯着眼前的老嬷嬷口中质问道。
“还是你这个不怀好意的老货在这里蓄意挑拨我和姨娘的关系?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在妾室身边伺候的下人罢了?居然还敢在我这个小姐面前摆主子的谱儿了?”
“你,你!看来小姐这是翅膀硬了啊。”
这老嬷嬷色厉内荏地威胁姜玉鸢道,“你就不怕我回头告诉夫人,你背地里对她大不敬的罪过?”
“嬷嬷您想去那就尽管去好了,反正我这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姜玉鸢说着凑近了眼前的嬷嬷,放低了声音低声威胁道,“您要是不怕我揭穿了你背地里干的好事,那就尽管去好了,我绝不拦着你。”
不等这老嬷嬷气焰嚣张起来,姜玉鸢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指尖的碎屑,“不过想来,陈姨娘她一定会很感兴趣嬷嬷你侄子在少爷房里做了什么好事吧?”
“你——,哼,老身不和你这没规矩的丫头计较,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人家当年大师给你批的命格果然没错,就是个克父克母克亲人的命。”
眼见着姜玉鸢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嬷嬷只得捡了几句刻薄话不怀好意地刺了姜鸢几句。
这些还是她在陈夫人房中当差时听来的。陈夫人近些年年老色衰,远没有年轻时的姿色来和府里年轻貌美的姨娘们斗,只能窝在房里暗自咒骂姜玉鸢这个爹不疼没娘爱的嫡女。
仿佛通过这样的方式她就能把姜玉鸢踩在脚底下,每每见着姜玉鸢那张如雨后新荷,芙蓉泣露般娇滴滴的脸,陈夫人就会想起她那些年在先夫人手底下讨生活的日子。
不过好在这些年姜玉鸢的脸不知怎的,变得越发平庸起来,瞧着大姑娘那张清秀有余的面孔,陈夫人的心气儿总算是顺了些,先夫人留下的嫡小姐又如何?生的还没有她的卿儿美貌,想来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虽然先夫人品性高洁,处事公允,并不与她们这些做姨娘的计较,可她就是气不过,先夫人不过是凭借着当年过人的家世才得以嫁给伯爷做正妻的。
想她陈姨娘的姿色也不差,偏就因着家世门第差了先夫人一大截而做不成正妻,这让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打发了陈姨娘的狗腿子之后,按着原主的记忆,姜玉鸢亦步亦循地走进了原身的院落。
院中零散的种着几株娇艳的海棠花,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就是可惜不是海棠怒放的时节,倒是她没有这个眼福了,姜鸢低声叹了口气。
尚未来得及进屋,她就被屋外等候了多时的小丫头给凑了上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不成?奴婢都快担心死您了,老爷方才还派人来催,说您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府呢。”
姜玉鸢一句话都没来的及说,就被这小丫头给噼里啪啦地堵住了嘴,听着小丫头一通关心,姜鸢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丫头的名字,无奈地出声安抚道,“好了碧雀,你家小姐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盯着碧雀眼里掩饰不住的焦虑担心,姜玉鸢心中暗想,倒是可惜了这个忠心的丫头了,她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小姐已经在湖中香消玉殒了。
“您还说呢,奴婢早就劝您别去赴这个约,您是不知道,您前脚刚走,这二小姐就过来炫耀了。也不知道她是和您结了多大的仇,非得这么针对您。”碧雀一脸愤恨地为着自家小姐抱不平道。
“行了,你跟个炮仗计较什么?”姜玉鸢嘴上大度地安抚着小丫头。
在她的记忆里,原身的庶妹姜玉卿可不就是个炮仗脾气吗?只要别人一点就着,受不了一丁点儿的委屈。
啧!真是叫人羡慕啊。姜鸢意味不明地对着系统感叹道,“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呀。”
“宿主您千万不要灰心丧气,您想想,本系统于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中选择了一个您,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您的独一无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