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么?”他问道
我认真的点点头“好二哥,以前你可以不相信我,可这一回你千万千万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生气”
“那起身么?”
松开他的手,翻身下床,往一旁去了“我这就换衣裳,咳咳”
二哥赶紧捡了披风给我系上“只是让你清醒一下用点午膳,没让你闹腾着下床来,昨个药都没吃便睡下了,今儿可不准了”说罢帮我将青丝捋了捋
撅撅嘴“你把我弄醒便是为着吃药罢,我不要!”
“真是孩子气”二哥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乖乖在床上等着,这可不是准你讨价还价之事”
瞪着他满眼的不悦“二哥”
二哥笑着捏了捏我的小脸“难不成又要让我使绝招?”说罢他起身离开
“二哥”
“怎么?”他回过身来
“我要加蜜饯”
“傻瓜”
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浅浅一笑,久违的踏实之感萦回心头
只有他
也唯有他!
能让我这般心安!
抱着造型奇异的手炉,靠在二哥的肩上“二哥,你的宫殿可真是大,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出去么?”我在魔族身份特殊,二哥是二哥,朝臣是朝臣,他能容下我,但他的朝臣容不下我,这一点我可是十分清楚的,不过,难得的这个机会出去走一走,我已然十分知足了
二哥捏了捏我的小脸“可是坐着烦闷了?”
我摇摇头“没有呀,真的,只要在二哥身边呆着,我就开心,即便是在这不大的车与内,不过,若是能出去稍稍的走走瞧瞧,那,我就更开心了”
二哥笑了笑“真是个傻瓜”
“我”赶紧压下声音“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这般聪慧之人,那里会与他见识呢
“要同我见识什么?”
“你都带我出来玩耍了,我便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一回,对了”忽然想起一事来,赶紧坐直了身子八卦道“好二哥,你这魔宫这般大,屋舍这般多,可是住了好些嫂嫂了?”
二哥皱了皱眉“嫂嫂?”
嘿嘿一笑“你不要不好意思嘛,你在神族都那般喜欢拈花惹草的,这如今,可是回了魔族,一族之君,又是这偌大的宫苑,那愈发不得了,唔”好好的他捻住我的嘴作甚,我又没说错!
“还胡说么?”
眨眨眼,我那里胡说了?我这说的不都是事实么,这大家伙都是瞧得见的!
二哥笑了笑,将我拉到他怀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何时才能明白?”
心中一动,随即附耳在他胸前“能听见心跳之声,咚,咚,咚,咚,十分的平稳又劲道”说罢傻傻的笑了笑“二哥身子应当是相当强健的”
二哥笑着紧了紧手臂“傻瓜”
轻轻的闭上眼“二哥,你才傻呢,我这般聪慧,那里就傻了?”
莫名的打了个寒噤,车停了下来
一阵暖流从四面八方将我包裹了起来,往二哥怀里蹭了蹭,这会子到了,便是等着出去
“君上特予”车外响起一阵齐整的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儿,车与继续走动
“身子可难受?”
睁开眼,对上二哥关切的眼神,笑了笑“方才有那么一丝丝,现在不难受了”
出了宫城,还是诸多不便,寻了一处清幽雅致之所,刚坐下,跟着二哥出来之人便匆匆跑了上来
“君上,黑水蛏怪叛乱”
看着二哥的眉头越皱越深,不用问,我也晓得是大事,站起身拉着二哥“咱们还是先回去罢,下回再来好了”
二哥看了看我“卿儿,对不起”
“咱们俩什么交情,说这般话语,快走,回去了”拉着他便往楼下去
黑水蛏怪?
抱着暖炉窝在软榻上,这黑水蛏怪也算是厉害的角色了,为了处理他们,连着几日,我连二哥的脸都没见着
顾略古书,它的脸面我也是未曾瞧见,将暖炉放下,翻开最后的几页编录,忍不住挑挑眉,这本,倒是有点子意思,随意的合上,打了个哈欠,果然瞧书容易犯困的。
梳洗了一番,清清爽爽的倒回了床上,闭上眼,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睡得正香,周围愈发的暖和了起来,恍惚感觉二哥来了,艰难的睁开眼“二哥?你怎么来了?”揉揉眼,昏昏沉沉的想要挣扎起来,却好像一点气力也没有
“刚处理完事情,过来瞧瞧你,睡罢,我就走了”
“嗯”
当年在九重天,二哥批折子,我也是这般百无聊赖的躺在他的床上,这么些年过去了,我的姿势未变,只是心境不同。
这里很好,少了那些个虚伪的应酬,适宜滤清思路,再想法子!
“你在这里呆了一段时日了,再不回去只怕都乱了?”
反复的搓揉着绵软的被衾“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不急”说罢又翻了几个身掩饰掉我的思绪
妖韶停下朱笔三两步的走到床榻边上“赶紧起身,我该送你出去了,在这里呆的太久对你身子不好,再者,这里并非人族,那里来的一日一年的?”
随意的耸耸肩“不好便不好呗,我又不在乎这个”
他一把将我捞起“可我在乎,我得送你离开了”
神力渐渐的有了复苏的痕迹,在离封印口大约一射之地,妖韶停了下来“再往前便到了封印之处,我如今不便出去,我不在你身边,你万事都要小心,知道么?”
干干的笑了笑“我毫无神力之时也未曾害怕过,如今能恢复神力了你却是来嘱咐我这些个?”
妖韶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不在你身边,忍不住总要嘱咐你,怕你受委屈,怕你吃了亏,怕你被人欺负”
嘟嘟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以前你不是常说,我不欺负旁人也就罢了,那里还有旁人欺负我的道理呢?”
“世易时移,那时我便守着你,可如今不同,卿儿,我不在你的身旁,莫要受伤,莫要受委屈,可明白?”
“我知道,你也要好好保重”浅浅一笑,伸手将他抱住,靠着这冰凉的胸膛,手腕越发用力,二哥,再也不见了,我知道你还活着,就很知足了!
放开手,垂着头,大步的朝前走去
过过日子
“小殿下”流彩在我面前晃了晃“小殿下,您都泡了大半个时辰了,身子都起褶子了,该起身了罢”
回过神朝流彩挥了挥手“我这就起来,流彩你先出去”
“是”
换上宽大的衣裳,低头批改着奏章,流彩胆战心惊的推门进来“小殿下,孟惟夫求见”
头也不抬“不见!”
“可是”
横了流彩一眼“有什么可是的?难不成本殿下眼下成了任人观赏之物了,说要见面便由着旁人见面了”
“殿下”
我又一个眼神过去“拒了”
“是”
将桌上的折子尽数批改完,这才灭了桌上的蜡烛,捻了决,出现在一个简洁的书房内
“殿下”孟惟夫放下书籍走了过来“寻到法子了”
略带倦意的躺在竹塌上,闭目养神,一手揉着额头“怎么说?”
“八荒之泪”
动了动身子“八荒之泪?”不做声示意他继续。
“是,当年母神创四海,父神创八荒,八荒之泪便是父神之泪”
我低笑了一声,半眯着眼睛“孟惟夫你果然是在同我玩过家家呢?好容易我寻到的线索,你研究了好些时日,竟是告诉我这个答案?”先不说父神之泪已经是不能了,他若是能凑齐这八荒众人的眼泪我也是万分拜服他的!
“殿下,臣并非在过家家,殿下可曾记得当年母神补天之时是在何处炼制的七色石?”
西荒?捡起一旁的软垫垫在脖颈下“那你的意思是西荒的那几条小河渠里或许有我要的东西?”
“是,西荒常年干涸,而炼石之处却是有几条常年不断的水渠,殿下不觉着怪异?”
打了个哈欠“你这般说来我倒是明白了,孟惟夫,你果然是个人才!你说,本宫该如何赏你呢?不如送你个美人罢?”
“殿下谬赞,臣只是作了臣子的本分,赏赐自是不敢领受,接下来,还请殿下明示”
拢了拢衣襟“当做不知道,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咱们自然也不能知道,对了,你这段时日张扬一些,你如今身份贵重,好歹是本宫的爱卿,本宫的宠臣,又是这仪表堂堂的好模样,应当是意气风发的,明白么?”
“是”
“告诉那边,安分了这般久也该闹腾些动静出来了,不然旁人都将她忘了,这就大大的不妙了,咱们先前做了那么些可不能白费了,不若,我又该心痛了的”
“是”
瞧了瞧外头“这天色也不早了,你歇着罢,我也该回去了,那美人,你果然不要么?”
“是”
听了他连连称‘是’我忍不住笑了,离了竹榻。三两步走到他跟前抬起头巴眨巴眨的打量道“孟惟夫你这好好的,为何脸红了?”
“殿下”他说完连带着脖颈一齐变得通红,却是将头往一边偏去
低头看着自己散乱的衣裳,他这个角度,渎衣上的锁边都能瞧见了,嘴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即收起笑意,风情万种的搭上他光洁的脖颈,衣襟滑下,露出雪嫩的手臂,身子像是游蛇一般轻触他的胸膛“惟夫,我记着你说过的,你永远只会属于我一个人的是不是?”说罢温存的将睫毛轻划过他的锁骨,引得他一阵战栗
“是”他的喉结随着他的话语上下滚动着,可见他的慌乱
强忍着笑意“所以这便是你不要美人的原因?”
“是”
温言拂过他的耳垂“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在怀,惟夫,把抱我去床榻可好?”
“殿下”他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有些个站不住的意思
将身子的重量挂在他的身上魅惑道“难不成,你不愿意?”
双脚悬空,他将我轻置在床榻之上,用力的将他推到,俯身上去盯得他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挪去了一边,伸手拉开他柔顺的衣带,坏坏的攀上他坚实的肩膀,在他的肩窝子里细细的喷洒着热气“你,呼,我,呼,你真的”明显觉察到他浑身绷得跟弓弦一般,愈发过分的撩开他半面衣襟,蜻蜓点水似的拂过他结实而又光滑的半面腰身,最终将他上半身的衣裳全退了下来,风情万种的俯身下去,双手捧过他的俊颜,亲了亲他软软的嘴唇,吐气如兰“惟夫,你真是太可爱了,我要开始□□你了”说罢狠狠的往他俊脸上使劲的搓揉了一番,这才‘嘿嘿’一笑,拍了拍手,头也不回的往外头走去
“这是怎么了?三更半夜的不睡觉竟是往我这里来了?”褚玉大约是被我扰了好梦,一张俏脸黑了半面“有屁快放罢,别老是神神叨叨的扰我好梦!”
我忘了,同我混了这么些时日,我家褚玉的起床气,也是大得很的,拍了拍裙角沾上的泥泞“快些拿一身干净的衣裳给我换上,你瞧我这浑身的泥泞!”
褚玉从卧房里寻了一身自己的衣裳递给我“你这是掉泥塘里去了?我还说这新挖的泥塘得立一块标记别是有人一脚就下去了,偏你就来得巧了,合该你们是有缘分的”
换上干净的衣裳,我无奈道“来之前我便想着漫漫长路起伏不由我,我那里晓得这漫漫长路落地都不由我呢?!一下云彩我就摔了个狗啃泥!幸而这般夜色无人瞧见的,不然,我这颜面该往那里搁?”
“罢了罢了,我竟是不知你还有颜面这物件,即便是有这颜面,你喜欢搁哪儿便搁哪儿去罢,换了衣裳你赶紧的歇下,我着实眼困得很”说罢自己往花窗下去了
喝了一盏凉茶我倒是睡意全无,呆坐到了大天亮,褚玉神清气爽的从里间走了出来,瞧见我依旧是坐在屋子里倒是生出几分惊讶来“好好的你这是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
举起手中的茶壶“是喝了一晚上的冷茶,你自己个鼾声震天的,我哪里睡得着?”
褚玉白了我一眼“我竟不知自己何时有了个鼾声震天的毛病来,可多亏得你,把我这藏了六七万年的隐疾给查了出来”
我摆摆手“何必如此客套呢,若是闲了你也该好好的治一治了,难不成你对自己个的医术还不放心吗?”
“说吧,你遇着什么大事儿了,你说出来我帮你出出主意,免得憋着你”
十分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我需要你来出主意?不过也是了,你早已经是上仙,这四海八荒好一批晚辈要尊敬你的,身份不一样了,自然骄傲起来”
“大早上的,我这热脸还贴你的冷屁股了,真是冤屈死我了”
伸手打住她“你可千万注意言辞好么?”
褚玉‘啪’一声将玉梳放下“稀罕了,如今你不问我,我倒是乐得自在了,我这好心有人却是不领情的,罢了,不过,旁人也就罢了,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
好奇的看着褚玉“你知道我的心思?我有什么心思”
“真的要我说么?”褚玉打趣道“那我可真说了,就是那个孟惟夫,是不是啊?瞧你,眉心发红,眼中带光,我这里掐指一算,只怕你是从他那里过来的,你自己个还未曾发觉罢,每每你从他那处来,神情里总是带着奸计得逞一般,真真是坏得很,可怜一个那般好的男子,被你辣手摧花,不成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