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元嗤笑一声,转身就快速离开了。
静缘摇摇头,驻足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微微叹气。良久,回到了医院。
苏时圆知道了以后,让静缘不要操心,她自己来想办法。
可其实,她心里也愁得很,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了半天。
现在她自己是回不去,怎么拿?而且还得尽快拿,不然她怕村民们把她家都给翻了。
正想着,忽然外面进来一人,直冲着她旁边的床位而去。
“妈,我来看您了。前几天不得空,光忙着在外面摆摊。”
这人一副道士打扮,手里提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物件。
还真巧了,他就是静缘之前交谈过的江湖术士。
梁静疲惫地撑起上半身,嘴上有气无力,“没事,护工在照顾我呢。”
闻元走过,也瞧见了屋里的静缘,心中有些惊讶,但没有在意,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就上前握住了梁静满是褶皱的双手。
“我总得来看看您吧。”
“元儿,治疗费又欠了是不是?”
闻元坐在床边,掏出了一个苹果,熟练地削起了皮,听见梁静有些担心的语气,便忙安抚道:“是欠了点,不多,我已经给交上了。妈,别担心这些事,您生病了,我这作儿子的保管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话虽这么说,梁静却始终放心不下,她知道自己的治疗费用不低,家里已经没什么钱剩余了。
但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静缘看了一会,抽空对苏时圆低声道:“贫僧刚才出去便是找的这位术士兄弟。贫僧以前曾见过一位术士,能以纸鹤为工具,用精神力控制纸鹤,去往百里之外,空手取物。或许这位兄弟也会此法。只是他需得要些酬劳。”
苏时圆张大眼,颇为吃惊,世上还有这种神奇的法术?
怎么她以前从来没见识过呢,若是早见到这些,她就早不是无神论者了。
由于修养了一夜,苏时圆精神和身体都好多了,下床走路几乎没太大压力。
于是到下午的时候,她就私下将闻元叫了出去,好奇地询问了一下。
“隔空取物?你要干什么?”闻元会是会,但并不急着承认,反而先问起了苏时圆的目的。
苏时圆于是把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
闻元一听,脸色却有些变了,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就为了拿这玩意?还隔空取物,你知道这样做有多么伤功力吗?杀鸡用什么牛刀,你只要给钱,我走一趟不就完了。红河村是吧?那地我去过。”
操纵纸鹤隔空取物并不是容易事,凭他如今的道行,只能勉强做到,而且别说百里取物,一里都费劲。
他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红河村离这虽然有些距离,但他也曾去过一两次,并不算陌生。
苏时圆听他说了,看不到这奇术心下倒还有些失望,但也不执着,只要能拿到家里那些证件就好了。
说走就走,谈妥了价钱,苏时圆凭着记忆画了一个红河村的大致地图和自己家的位置,当晚闻元就赶了过去。
大晚上的,村里人基本上都睡了,即使偶然有村民经过,见到闻元这个陌生人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没有太过在意。
闻元于是顺利地找到了苏时圆的家,立即走了进去。
还好,村民们嫌晦气,根本没动苏时圆家的东西。
闻元进了屋,很快从柜子里找到了苏时圆说的那些证件。全都塞进了包里。
然而,当他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阴气掠过。
他忙转身一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他敏锐的感官告诉他刚才那股邪气绝对不是他的幻觉。
这个屋里不简单。
闻元谨慎地动了动脚步,悄声往门口挪去。只是脚没挪动几步,窗户忽然哗哗作响,不停地开关,一阵邪风吹了进来,带着院子里的枯叶扑到他的脸上。
紧接着,还没等闻元做出反应,身后脖颈被一个冰凉的东西附上。
他僵硬地转头一看。
一个婴孩正面对着他,靠得极近,双眼没有一点眼白,尽是一片墨黑。
见闻元看了过来,那婴孩忽然扬起了笑脸,贴身将闻元的脖子缠得死紧。
闻元心知不妙,一手去扳缠在脖子上的婴孩,另一只手伸到了道袍之下,摸出一张黄符,然后快速地贴到了婴孩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