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正拿着手机和自家爱人聊天,听到封笛的话,顺势说道:“确实可以放松几天。下一场没有太多的框架,我们可以选择唱之前的歌,或者说你们有什么灵感觉得可以精进一下?”
封笛没什么追求地摆摆手:“别,我觉得咱们的歌都可好听了,选一首吧。我想回去看看六味地黄丸,属实想它们了。”
“我也打算回去一趟。”怎么也得回去过几天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余生内心的小人握拳。
孤家寡人楚一表示自然要跟随队友的脚步,顺便和乐队们相约一下自家酒吧。于是在观看下一组比赛期间,三人就定好了录制结束后的行程了。
说完要回去,封笛就不再参与余生和楚一剩下的话题了。她认真看着主现场的转播,鸽子深情的歌声让她的精神越来越放松,沉浸在对方编织的甜美梦境中。
-文人爱说,你是雪与月间第三种绝色。可要我说,你是我天地间所有的颜色-
只是她小看了自己的倦意,听着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主现场蒋万柔在恭喜茶走走了。
“回头看视频吧,”楚一假装安慰睡眼惺忪的封笛,“邹邹一定不会介意你不小心睡过了她的表演的。”
“!”封笛浑身一个激灵,完球,她得想办法贿赂娜娜这块可千万别放她的镜头。
楚一顺便再次善意提醒她:“还睡会儿吗?下一场是不看月亮和祈拾酒,顺便问问,笛子你更支持谁?”
封笛:“……”
下一题,谢谢。
“这一组我很期待,”主现场,周禅和几位嘉宾聊着天,他脸上带着开心的笑,“看似是两股极端的碰撞,其实这两支乐队的本源真的很像。”
蒋万柔点头:“是的。下面有请两支乐队决定演出的顺序。”
不看月亮首先表演,他们改编的曲目是《夏霜》。
“竟然是这首。”楚一挑起眉,“我以为他们会选《十月的月》呢。”
《夏霜》唱的是生离死别的爱情,真·爱情。而《十月的月》情感很复杂,世界观比较大,很符合不看月亮一向的风格。
然后听着听着,他才明白,是他格局小了。意境再复杂的歌曲都不是不看月亮在意的,他们更擅长表达自己想表达的。
封笛钦佩地鼓掌:“厉害,厉害。大气,大气。”
一首写情爱的歌,被不看月亮几近重新谱曲,改编成了呼吁保护地球爱护人类同胞的大爱歌曲。结合精心设计的舞美,双主唱的声音极富有渲染力。
-夏日生霜,再无四季-
“还没睡醒呢?”余生无奈扶额,有点嫌弃他们鼓手,“形容词还能不能多来几个?”
祈拾酒选择改编的曲目是《未晞》,核嗓之外,还添加了童声合唱,催人心弦。
-你踏光而来,不负四季/你溯游而去,时光未晞/少年郎啊,莫回头啊,在这世上,不在水中央-
“这神仙打架,打得我有点想哭怎么办。”这一觉醒来,封笛怎么觉得自己变得这么脆弱了呢。
她拉高领口,两只手交叠着揣进袖口:“这词一听就是怀亦写的,真好听。”
听到封笛的声音,楚一敏锐地扭头,对方脸上浮现了眼熟的红晕。他探手摸向她的额头,果然。
余生注意到楚一的动作,叹气:“温度高吗?”
封笛眨眨眼,吸吸鼻子:“好像是有点不太通气了。”
“有点高,”楚一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封笛身上,和余生商量着,“要不我先带笛子回去?”
“不回,”封笛摇头,态度很坚决,“我要在这看完整场。”
余生为难道:“行吧,那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在他起身后,邹邹成功占据封笛身边的位置。注意到眠海这边有动静,她抬起头,就看到封笛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小可爱难受了,大姐姐来送温暖嘿嘿。
她张开双臂,将没有反抗之力的封笛揽入怀中:“来,小笛子,姐姐抱抱。”
生病中的封笛除了音乐以外的感知都比平时迟钝很多,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直白很多,她愣愣地躺在邹邹怀里,一时间没觉得不合适,只觉得这么躺着挺舒服,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认真地看着主现场的转播了。
等她觉得不合适的时候,又懒得动弹了。
主现场,专业的点评结束后,尤莉可感叹着:“这组真的好神仙啊。”
不看月亮不必说了,情绪流王者。祈拾酒这次的改编真的太棒了,核和童声合唱的搭配绝到没朋友,饶是对核兴趣不大的她一把子就被吸引住了。
周禅抚掌,感慨道:“这一组真的很难抉择。”
祈拾酒这次改编的太出彩了,很难说与不看月亮谁更胜一筹。
“我们看一下这组的投票结果吧。”显然蒋万柔也很纠结,她也有点不敢看结果,哪支乐队暂时告别舞台都让她不舍。
在听到蒋万柔说“恭喜不看月亮”后,封笛撇撇嘴,不太开心。她歪头看楚一:“我们也去关注复活榜,把祈拾酒投回来。”
楚一耸肩,不置可否:“我们可以投票,但不保证祈拾酒能不能回来。”
封笛不管这些,她冷静地说道:“你是交际花,你去给人家拉票。”
楚一瞪她:“好好说话,说谁交际花呢。”
邹邹正围观封笛队霸之魂熊熊燃烧呢,这把火就烧到她身上了。只见封笛坐起身,认真地看着邹邹:“邹邹,你也会给祈拾酒投票的对不对?”
“啊,对。”她弱弱地发问道,“不过这个票是怎么投呢?”
“这些都不重要,”虚弱状态下的封笛自有一套规则体系,她淡定地表示,“总归是要进行投票的。”
她裹裹身上的外套,小声说道:“一会也要让空给祈拾酒投票才行。”
邹邹这才确信,小可爱的真实身份真的是队霸来的。
川流
“让我们欢迎下一组乐队,废墟和deny,他们的主题是:永生。”
楚一跟着主现场的乐迷们欢呼:“废墟!废墟!”
“你真的好吵,去别的地方坐着去。”封笛嫌弃地扒拉他。吃完余生给她找来的感冒药后,疲惫的感觉开始加重,此时她非常看不惯远比她精神的楚一。
后者自认不和病号一般见识,象征性地稍微挪远了一点坐着,继续跟着欢呼。芜湖,期待的乐队来啦!
余生又给封笛倒了杯热水,和她商量着:“录制结束后我们就回去休息。”
封笛摇头:“不行。晚上还要一起吃饭,要和其他几支乐队先告个别。”
她知道余生担心她,反过来安慰对方:“我这老毛病了,没啥大事,你也知道哈。咱们就安心吃完这顿饭,然后让楚一开车送咱们回去各找各的宝。”
余生哭笑不得:“行吧,你想的话咱们就去吃。不过说真的,回去之后你跟着我和余生一起泡健身房吧,多少能有点帮助。”
“没用,我身体好着呢。”说着,封笛打了个哈欠,“主要是遗传我妈妈的体质。这几年他们俩不是在外面环球旅行吗,上一个冬天在夏威夷待了好久。”
“好久没见叔叔阿姨了,最近二老怎么样?”余生问道。
“挺好的,”封笛笑道,“我们一直都有聊天。他们最近玩得太嗨顾不上我,等闲下来了一起视频,我喊你。”
楚一阴恻恻地看过来,封笛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补充道:“还有楚一。”
“哼。”前者冷哼,转过头继续追星了。
余生跟着看着屏幕,非常感慨:“说真的,这怎么打。”
废墟可不是合成器能KO的存在,deny的现场再好也没招。不是说deny不行,而是在座的各位都差点意思。
Deny唱的真的很好了,合成器足够酷炫,可惜,对面是废墟。
Hat的手抬起来,开场一个炫技就横扫了全场。
封笛盯着转播中少量废墟鼓手的镜头,冷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Mq的姿势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但她一眼看出对方肩膀处僵硬得很不自然,手臂上的腕带下怕是有好几层的膏药。
楚一回头,疑惑地看她:“你说啥?”
封笛懒得理他,随口敷衍:“说你确实是个交际花,追你的星吧。”
-oh your blood and weakly tears, let me run to your hurtfully brain. Nothing is important to me, till you die I am still here forever. cause I AM IMMORTAL-
“哇哦,”薛猫子冲着裴沼挤眉弄眼,“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原曲是你的歌不?”
“嗯,”裴沼应声,“这一组也有点意思,deny选的原曲,制作人是周老师。”大概这就是缘分吧,还挺有趣的。
等废墟表演结束且乐迷们的尖叫声趋于平静后,周禅首先说道:“废墟和deny这组可以说荷尔蒙爆棚了,很酷。说一个我觉得很有意思的点啊,deny选择的这首《再别之幕》大家应该都听过,这首歌也是我担任制作的,讲的是一位老人在垂暮时平静地讲述一个波澜壮阔的故事。
在创作的时候,我和这首歌的演唱者魏毅构思了很久,删繁就简,最后选择了编曲最简单的一版,只为突出故事。我没想到,经过deny的改编后,老人只是简单穿了件时尚的外套,叙述的口吻依然原汁原味。这点我觉得很惊喜,也很感动,这首歌的故事真的特别好,希望大家也喜欢。”
Deny几人躬身谢道:“谢谢周禅老师。”
蒋万柔感慨道:“《再别之幕》真的是我很喜欢的歌,今天听到deny的版本,和周老师的心情一样,很惊喜。”
薛猫子关注点歪了一下,他看向周禅,问道:“我记得毅哥现在好像去唱民谣了,他说都是因为这歌,周老师这是真的吗?”
周禅摇头失笑:“假的,具体因为什么,你再问他吧。”
“好吧,我回去再去找毅哥唠嗑。那身为裴沼老师粉丝的我要问问废墟了,”薛猫子看着废墟几人的帅脸,好奇地问道,“你们选择这首歌改编的原因是什么呢?”
Roro笑了:“当然是觉得裴老师的歌好听了,而且我们也是裴沼老师的忠实粉丝。”
尤莉可灵魂发问:“在场的很少不粉裴老师吧?”
当事人裴沼被cue到,顺便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原曲你们基本上没做什么改动,原来的和弦段落都保留了。新添加的part金属乐风格浓郁,铺的program填补了一些原曲和金属不沾边的东西,这样听下来突兀的地方很少,是很完整的一首新的歌,不错。”
废墟几人静静等着他的下文。按照惯例,裴沼不发言则已,只要开口评论哪支乐队的表演,即使是认可,后面都会跟着个“但是”。
当然,眠海乐队是例外。
Roro偷偷瞥了眼hat,薛猫子适时插了一句话:“有‘但是’吗?”
裴沼知道对方在拿自己开涮,挑眉:“你想有还是没有?”
薛猫子很上道地回道:“我想什么重要吗?”
“还真不太重要。”对方这么懂事,裴沼当然也回报以诚恳。
周禅三人都笑了,裴沼不再和薛猫子瞎聊,继续说道:“其实也不算是有‘但是’要说,deny和废墟表演的都很有水准,合成器和金属在视听效果上都非常炫目。
Deny,你们的合成器玩的很厉害,这就导致每场表演会对主唱的要求更高,机器是人表达情感情绪的工具,别让合成器的声音一直凌驾于你的人声,二者要达到和谐的程度,毕竟你们是乐队。
废墟,金属这方面我了解的不多,不过既然你们选择了我的歌,我就说几句吧,优点上面都说了,说说不太完美的地方。主唱,你有没有觉得这场唱下来比前几场都累?”
Roro正在幸灾乐祸听到了偶像“但是”的hat,冷不防突然被点名,有些茫然地点头:“是有一点。”
“这就是了,”裴沼继续说道,“你的声音和我的区别不小。没有说谁的更好听,但是你没有模仿我声线的必要。不是觉得被冒犯,只是有点可惜。这首改编后的歌曲属于废墟,而不是我。”
周禅补充道:“声音这一点,裴沼的声线一直都偏冷,即使是唱热闹的歌。他的声音质感你们都能听出来,是很简单清楚的声音。Roro他的声音是很阳刚的,自由热情。他们两人的声音都很有辨识度。在唱这首歌的时候,roro把自己的声线克制住了,压得很低,收放并不自如。”
Roro恍然大悟:“啊,这么说来,我好像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真的。”
“哈?”薛猫子惊讶,他有点被roro逗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是要致敬裴沼老师呢,结果居然是无意而为吗。”
“我倾向于认为是裴沼老师太强了,”roro一本正经地说道,“可能我一直在重复地听裴老师的歌,然后内心就默认这是最适合这首歌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这么唱了。”
薛猫子为这波彩虹屁献上发自肺腑的掌声:“太有说服力了,我信你。”
第二现场,楚一扼腕:“早知道roro他们喜欢裴大神,当时应该再套套近乎。”
“和谁?”封笛疑惑,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和裴大神啊,”楚一慈爱地看着小病号封笛,“你不懂,和偶像的偶像搞好关系才是粉丝的一大追求。”
封笛不解:“你和裴大神熟吗?而且你和废墟不是关系很好了吗,真的很不懂你为什么非得搞什么粉丝偶像这一套。你要是真的喜欢roro,就勇敢大胆去追求,我和余生会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