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女士认可的孩子只有两个,”裴沼淡然地说着,“KK和05虽然是她的孩子,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但是一直上不了族谱,随父姓,严格来说都不是贺家人。
这么多年,他们都在努力地想要得到贺女士的关注,但始终没能成功。最终他们心灰意冷,转身投入到自己更感兴趣的事业了。”
“所以,”女霸道总裁的情节震撼了封笛的心灵,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前辈们组乐队只是为了引起母亲的关注?”
这简直属于道理我有点不懂系列了,封笛怎么觉得这个事情这么不靠谱呢。
裴沼理解她的心情,简单解释道:“贺棉女士唯一爱过的男人就是做乐队出身的,爱慕她的男人们自然会投其所好,这一点也影响了下一代。”
可以,齐活了,白月光替身梗情节也有了。这么一盘大菜,让作为小屁民的眠海三人心情复杂的一比。
“其实这种事情在豪门望族里很常见,”裴沼给自己倒了杯水,对比三人的震惊,他很是淡定,“家大业大需要开枝散叶,而优秀的人更会吸引蜂拥而至的异性,甚至是同性。这一代人的纠缠不必说了,年轻一代往往是更无辜和受伤的。”
就比如说KK和05,他们两个人本来可以成为不错的兄弟,结果连普通朋友都很难做成。父辈的争夺和母爱的匮乏,两个人抱着同样的目的,组乐队的开始就很不对付,经过这么多年关系丝毫没有缓和。所谓的关系好,除了唱片公司的营销外,全靠大众脑补。
每一年都抱着虚无缥缈的盼头,他们终于累了,和父亲那一方也闹得难看,但结果还算是好的,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
当他们是KK和05的时候,更多是为自己的父亲而活。而当他们终于是康凯和吴鸥的时候,只想为自己而活了。
好在他们确实很喜欢音乐,在这一行更是达到了常人需要仰望的高度,也算很好的慰藉了。
裴沼看着楚一,反而有些惊讶:“封笛和余生这么吃惊我还能理解,你为什么也这副表情?”
“啊,”楚一心虚地抓了抓头发,“这不是阶层上有巨大差距吗,也没想到这种事和自己的圈子能有重叠。”
他们这小门小户的和贺家根本没法比。周边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啦,但是听到贺家和507NK乐队有这样一层关系时,他还是觉得很魔幻。
封笛震惊了一会儿,听到楚一这话,才想起来他是富N代来着。然后又想到,这方面裴大神能比楚一知道的多,除了地位差距,估计也有家世的原因。
面对裴沼,封笛是不敢再开什么脑洞了。她老实地问道:“那裴大神家里是不是就属于豪门望族那种?”
莫非,裴大神属于那种音乐路走不下去就得回家继承上亿家产的存在?
余生和楚一看向封笛的眼神有点奇怪,他们笛崽好奇这事干啥。问的还挺痛快,一点也不像是之前因为要和裴大神吃饭而紧张得抓狂的人。
裴沼也没想到封笛会问这个问题,他轻笑着摇头:“你抬举我了,我家离豪门望族有非常遥远的距离。实际上,我父母从事的行业离商界很远。”
很神奇,八卦突然八到自己身上了。看着封笛好奇的样子,他故意卖了关子:“猜猜?”
楚一大胆猜测:“教育行业?”
裴沼点头:“有一点接近。”
封笛端起杯子喝水,惭愧于自己缺乏想象力的答案,还好没抢答音乐家……
“是老师吗?”余生期待地看着裴沼,可惜后者摇了摇头,给了否定答案:“不是。”
封笛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能是开培训机构的吧?”
这个非常接地气的选项让裴沼哭笑不得:“这就很远了。”
“作家?”
“画家?”
“书法家?”
“这样,”裴沼决定把关子卖到底,他微笑着提议,“下次比赛结束后我再告诉你们。”
封笛三人不甘心地接受了,行吧,那就过几天再说。
过了一会儿,楚一和余生纳过闷来,他俩不是不咋关心这事吗,跟着封笛这么起劲干什么?但是吧,这个好奇心上来了,还真有点打不住。
可恶,真的好好奇裴大神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饭后,楚一撸起袖子收拾餐桌,余生招呼着裴沼去客厅休息。他们的习惯是,谁不下厨谁就负责收尾工作。
封笛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她给裴沼和余生倒了杯果汁,自己捧着杯绿色的蔬菜汁,坐到余生旁边。
看裴沼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封笛解释道:“余生和彤彤让我天天喝两杯,希望能增强我的体质。”
其实他俩的原话是让她每天吃定量的蔬菜,但是她实在做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蔬菜汁。
“你身体不好吗?”裴沼问道,略带着关心,装作不知道对方体质和生病的事。
艰难地喝了一口蔬菜汁,封笛不受控制地皱紧了眉头,阿西,真难喝啊。听到裴沼的问题,她苦着脸:“也不是,我身子骨还挺结实的,就是很容易感冒。不过感冒了也不会很严重,好的也快。”
她和她妈妈都是这样的体质,可玄了。中西医都看过,愣是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没辙,除了平时多注意以外,真的没啥好的解决办法了。
“我父亲的一个好友也是这样的体质,”裴沼回想了一下,“是很健壮的男士,比我父亲年长几岁。他是健身教练,身材健美,力量十足,但从小就是易感冒体质,一直都很苦恼。”
这倒不是他瞎编的。他爸还真的和他念叨过这位叔叔,只不过他爸的话一般他都过耳就忘,知道封笛的体质后,冷不丁就想起来这件事了。
“所以你平时要格外注意身体,”回到正题,他叮嘱着封笛,“多关注天气预报,穿衣上也要注意。那位叔叔的体格比你可健壮多了,这么多年体质也没什么改善。虽说感冒严格来讲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但涉及到身体都不是小事。”
封笛专注地看着裴沼,小鸡啄米状乖巧点头。旁边的余生握着杯子,盯着里面的果汁,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沙发上坐着,而是应该在厨房里监工楚一。
这气氛,怎么感觉他这么多余呢。
两朵
自由自在的小长假过得很快。聚餐后,裴沼按计划在魔都溜达了三天,接着启程去其他城市了。
封笛三人把人送走后,第二天返程回了萌乐录制基地。
比赛要继续比,该练的都得练起来。
晚上,封笛蹲点等着复活赛结果。在看到祈拾酒成功进入到复活队伍的第一时间,她就激动地给怀亦他们发了信息,恭喜他们回来。
五支复活的队伍里,灼卫的票数最高,其次是各自和deny。最后是一支很年轻的乐队,封笛不太眼熟,之前没给她留下什么印象。
这支乐队大概是粉丝基础不错,票数以微弱的优势超过了北方水果。
她感叹着东果他们没能回来真的有点可惜,手机就开始震动了。果不其然,楚一在他们仨的小群里发了一串的哭脸。
没办法,这事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封笛准备让楚一一个人emo。她把对方屏蔽后,安稳地把手机放远,很快就睡着了。
训练强度不大的时候,封笛的生物钟很健康。因此第二天被吵醒的时候,她的心情还算平和。
不过电话那边的人心态似乎不怎么平和。
“为什么让我过去?”封笛窝在被子里,很不想现在起床,“说好的下午排练呢,这么早就喊我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余生说话含含糊糊的,总之就是要让她尽快去他们的排练室,有事。
行吧,去就去。封笛认命地挂了电话,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和被窝告别。
眠海排练室内,余生头疼地制止两拨人即将开始的下一波battle:“有话好好说,能聊天咱们尽量不动手啊。”
楚一抱着自己的宝贝吉他躲远了一点,默默看戏。就见邹邹美目圆睁:“什么事都要分个先来后到。”
Roro假笑着:“没听说啊,我只知道公平竞争。虽说好男不和女斗,女士优先什么的,这个时候在我这里可不成立。”
“小笛子和我关系更好,你们去找别人。”邹邹态度强硬,坚决不让步。
“封笛是最好的,我们就想找她。”roro也很坚定,“你们可以找别人啊,为什么让我们去找。”
邹邹撂下狠话:“等着吧,小笛子到了也会拒绝你的。”
“那可不一定,”roro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我们队可是出了一个病号。”
嗨呀,这男人真不要脸,竟然敢打病号牌。
她呵呵一笑:“我们队还要清理门户呢,少扯这些没用的,我们等小笛子过来。”
“可不的嘛,等封笛来,让她自己决定。”roro回击她,不甘示弱。
邹邹看roro很不顺眼。先不说废墟是他们强有力的对手吧,封笛也不喜欢他们队的吉他手不是么。
所以她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等封笛推开门的时候,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有点迈不动脚。
什么情况这是?邹邹和roro为啥出现在这里,还互相瞪着,看起来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她退半步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实现,旁边看热闹的楚一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笛子来了啊,快过来,就等你了。”他赶紧出声提醒僵持着的两人,生怕封笛跑了。
楚一这纯看热闹的德行让余生更头疼了,这队友真的不想要了,两块钱一斤卖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
当roro和邹邹齐刷刷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封笛发誓,她从他俩眼里看到了很熟悉的光芒。
打个比方,就像肉食动物看到了肉一样。
谁是肉想必不用说明了。
“哈喽?”她僵硬地打了个招呼,小幅度地向门外的方向退了退。
“亲爱的小笛子,几天不见,快让姐姐抱抱。”邹邹大步走到封笛面前,给了她一个爱的抱抱。
抱完顺势搂住她,另一只手光速把门关上,断了封笛的退路。
封笛不明所以地被邹邹搂着向余生的方向走,她求救地看向后者:“咋回事啊这?”
余生无奈地摊手:“让邹邹和roro说吧。”
“是这样,”即使主角在别人怀里,roro选择抢先发言,“Mq把自己作成了病号,他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地和我们说,一定要向你转达一下我们不懂的歉意,和我们都懂的敬意。也就是说,下场比赛,我们想请求你的支援。”
Roro心里苦啊,如果说有比接到兄弟的急救电话还令人着急上火的事,大概就是这个兄弟是他的队友,他们一起参加了综艺的录制,这个综艺还是比赛性质的。
说好一起放松几天的,他们鼓手闷不做声的把自己关在家里,连续几天没日没夜地练鼓,饭也没怎么吃觉也没怎么睡。
要不是Q正好有事找他,Mq怕是得凉在家里。
Hat和他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到了医院,如果病床上的Mq不是看上去快要狗带了,他们非得开启痛骂队友模式。
“柏炆你行啊,你给我等着的。”roro撸起袖子,控制着想揍他的冲动,“等萌乐结束,我非得报名参加几个国际比赛,好好练练你的心态。”
啥啊这是,他们之前出新歌被骂的时候,也没见对方这么焦虑啊。
柏炆,也就是Mq,心虚又虚弱,小声道歉:“我错了,下次真不敢了。”
Roro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问hat:“现在咋整?”
Hat叹气,不太情愿地说道:“找外援吧。”
虽说不习惯和队外的乐手合作,也不知道节奏磨合得快不快。但是到这一步了,总不能真的退赛吧,他怕柏炆羞愧内疚地从医院楼顶跳下去。
结果柏炆给了他一个他更不想要的答案。
“要不,咱们问问封笛?”病号Mq如此建议道。
很不幸,他和队友们还真觉得这个建议很靠谱。
于是,roro就自告奋勇出征了。
听roro简单说了Mq的情况,封笛真想当面呵呵他一脸。就知道这人得撞到南墙才知道疼,这下好了吧。
不过,她抬头问邹邹:“你们队咋了?”
邹邹的脸色瞬间阴郁起来:“我们联系不上小柳了。他不接我们任何人的电话,社交平台上倒是每天都发动态,图文并茂纸醉金迷得很。我问了我们周围的所有朋友,没人知道他具体在哪。”
听到小柳这两个字,看热闹的楚一眯起眼,这小子怎么无处不在的。
他打开手机,找到小柳的个人页面,略略看了看,语带讽意:“他在困岛上。节目录制前别指望他回来了,除非你们有门路可以开船去捞人。”
这一声打岔,引来其余四人困惑的目光:“困岛?”
楚一简单地解释道:“困岛是一个沿海的小岛,靠近海城,属于一个神秘富豪。岛上应有尽有,是有钱人的销金窟。那儿不是什么好地方,也不是咱们轻易能去的地方。只要上了岛,就得遵守他们的规矩,时间上不玩够九天是不让你走的。至于为什么是九天,据说富豪很迷信,这个数字旺人。”
Roro的目光很诡异:“你怎么知道的?”
“有几个朋友经常去玩,”楚一耸肩,“还老爱跟我显摆,我也不想知道这些,毕竟我还是个孩子呢。”
“还是第一次见快四百多个月大的孩子。”封笛一脸嫌弃,楚一不以为意,友善地微笑:“既然小柳回不来了,邹邹是不是也要找外援啊。”
“是啊,”邹邹可怜巴巴地看封笛,“希望小笛子可以支援一下我们队。”
Roro争道:“凭啥支援你们,我们也很需要封笛啊。你们队那位虽然没在,但是人还好好的,我们队可是有个病号。”
邹邹搂着封笛,轻蔑地看着roro:“别博同情啊,说得好像你们队病号是我让他病倒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