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深夜醒来——锅盖与锅
时间:2022-02-10 06:59:20

阳台上,周淮正对着墙角里的沙袋挥拳。
费南斯坐到沙发上,单手支着下巴,将视线定在他身上。
上身白色T恤,下身黑色及脚踝运动束脚裤。后背半湿,贴在背上。
费南斯说:“这几天,我可能要住在你这里。”
周淮停下来,喘了一下,说:“哦。”
“你哦什么啊?”
“哦就是同意啊。”
费南斯撇了撇嘴。
这人可真能出汗。短短几分钟,整个人就像淋了场大雨,半身湿透,白色T恤近乎透明,紧紧贴在腹部。连身旁的窗户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白雾。
周淮看她一眼,将她拉过来。
“教你几招,下次再碰到抢劫的,可以保命。”
费南斯学他的动作在沙袋上打了几拳,就喊手疼不打了。
周淮拿眼瞪她。
费南斯眼珠转了转,笑着说:“有你在,我怕什么?”
周淮笑了,搂着她脸,狠狠亲了一口。
费南斯摸了摸脸上的口水,说:“你没刷牙。”
……
周淮脸一沉,说:“你也没刷。”
费南斯抬起手,抹掉了他头上的汗,然后手往下滑,停在了后脑勺上。
周淮盯着她,呼吸急促,问:“干什么?”
费南斯舔了舔嘴唇,手往下滑,停在他锁骨上,将汗珠抹掉了。
“都是汗,帮你擦干净。”
周淮说:“我嘴巴上也是汗,你也帮我擦了。”
费南斯哦了一声,拿手去擦。
周淮咬住她手指,舔了舔,说:“换个东西擦。”
费南斯笑了,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这晚,周淮准时下班,骑了摩托车来到店里,等她下班。
点了个外卖吃后,七点半,费南斯关了店门。
天黑,风大。
费南斯坐在后座,抱着周淮的腰,在经过路口的时候依旧闭上了眼。
“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抓住了吗?”
周淮带着头盔,没听清。
费南斯掐他腰,又问了一遍。
“哪个?”
“就是前几天凌晨撞了一个小伙子的肇事司机。”
“哦,还没呢。”
费南斯叹了一口气,睁开眼,朝那路口看过去。
十字路口,路灯昏黄,道路两旁梧桐树枝低垂。人行道上,一人形单影只,缓步慢行,一头紫发随风飞舞……
费南斯掐了掐他腰,说:“回我家。”
车已经过了小区,周淮问:“回去干吗?”
费南斯说:“我那个要来了,想回去睡。”
周淮立马掉头。
进了屋,费南斯拿了睡衣,进卫生间洗澡。
洗到一半,周淮推开门进来了。
费南斯看他,问:“干什么?”
周淮脱了衣服,站到热水下,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蹭了蹭。
费南斯扭了扭。
周淮搂紧了她腰,说:“不是安全期吗?”
费南斯白了他一眼,挣开了。
周淮压上来,说:“你要是来那个了,我还得忍好几天。”
费南斯骂道:“种猪。”
周淮笑了,下身往她身上轻一下重一下地拱,问:“喜欢种猪吗?”
费南斯双手环住他腰,帮他洗了洗。
周淮双手上下游移,问:“喜欢吗?”
费南斯闭上眼,趴在他脖颈里大口喘气。
见她不回答,周淮将她压在墙上,问:“到底喜欢不喜欢?”
费南斯回头看他,亲他嘴。
周淮缩回头,手抚上她脖子,又问:“喜欢吗?”
费南斯咬着嘴唇,不说话。
周淮有些恼了,低下头,啃她嘴唇。
费南斯咬了他一口,说:“快点。”
费南斯看了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看的人一眼,说:“给我吹头发。”
周淮取过来吹风机,插在床头墙上的插座上,而后盯着她。
费南斯走到床边,坐下。
周淮打开吹风机,撩她头发。
手太重扯到了头皮,费南斯嘶了一声,骂道:“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周淮顿了一下,手上动作轻了一些,说:“忍忍,以前没弄过。”
费南斯白了他一眼,说:“下次再不戴,就把你踢出去。”
周淮手停了,没说话。
费南斯拧了一把他腰肉,盯着他说:“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想当爸了?”
周淮掏出手机,点开软件,递给她。
“买点。”
费南斯接过手机,下了订单。
付款的时候,费南斯将手机递给他。
周淮没接,说:“070816。”
费南斯看他一眼,付好款,退出软件,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余光一扫,手机屏保貌似是个姑娘。
费南斯眨了眨眼,拿起手机。
……
费南斯将手机屏幕对上他脸,笑着问:“这是谁?”
周淮瞥了一眼,说:“自己看。”
费南斯收回手机。
黑夜,昏黄的路灯下,姑娘一袭黑衣背对着镜头站在十字路口,正在等红灯。
长发黑亮柔顺,背影纤细。
费南斯看着他,问:“这是我?”
周淮没说话,看了她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费南斯问:“什么时候拍的?”
周淮拨了拨她头发,说:“忘了。”
费南斯偏过头,看着他,问:“为什么拍我?”
周淮没说话,将吹风机对准了自己的头顶吹。
费南斯看他一眼,翻开了手机相册。
手机很干净,除了下载的风景图和过年那天拍的几张照片外,就是这张照片。
照片上面标注的时间是去年11月12日00点42分,是豆豆出生的那夜。
费南斯抬起头,看着他。
“你?是不是早就暗恋我?”
周淮脸一热,放下吹风机,拿回了手机。
“自作多情。”
“那是为了什么?”
周淮没吭声,收了吹风机,走到床另外一侧,躺下了。
费南斯哼了一声,掀开被子,也躺下了。
周淮伸手关了灯,费南斯翻了个身,盯着他看。
屋里很黑,看不见他脸,只听到两个不同频率的心跳声。
突然,周淮笑了一声,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费南斯说:“记得。”
“你和我说你们年轻人不懂。”
这是他第二次说起这句话,费南斯问:“这话到底怎么了?”
半晌,没听到回答,费南斯伸手推他。
周淮转了个身,面对着她,说:“你再说一遍。”
费南斯说:“不想说。”
周淮说:“你当时的语气,让我觉得我被看轻,我对你那种语气很生气。”
费南斯问:“所以你很讨厌我?”
周淮笑了,说:“有点。”
费南斯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正面躺下了。
周淮打开灯,伸手将她脸掰了过来,盯着她的眼睛。
“你呢?”
费南斯盯着他,问:“你想知道什么?”
周淮问:“哪天看上我的?”
费南斯转了转眼珠,挑着眉说:“你猜?”
周淮愣了愣,噗嗤笑了。
“看上我什么了?”
费南斯说:“看上你长得帅。”
周淮捏了捏她下巴上的肉,说:“肤浅。”
费南斯张开嘴,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你们年轻人不懂。”
周淮低下头亲她。
费南斯鼻子里一哼,说:“讨厌还睡我,贱不贱?!”
周淮说:“贱人得有人收,你收吗?”
费南斯吻他,说:“不收。”
周淮咬了咬她嘴唇,问:“收吗?”
费南斯冷哼,说:“不收。”
周淮手往下,沿着腰滑进了衣服,问:“收吗?”
费南斯喘着骂:“不要脸。”
周淮笑了,手往下滑去。
“怎么不要脸了?”
费南斯抓住他肩膀,闭上眼睛,大口喘气。
等那感觉过去,费南斯睁开眼,对上他的眼睛,说道:“好吧,贱人我收了。”
激情退去,一室寂静。
周淮翻了个身,将她抱在怀里。
“你们找到那被撞小孩的家属了吗?”
“找了。说是家里人死光了,没有人来认领。”
费南斯叹了口气。
“这种撞死人的案子每年都很多,一般都是双方私了,赔钱就完事了。只要家属不追着,一般不会放太多精力去追查。”
“你的意思是,就不查了?”
“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一直都查,但是可能没那么快。要想早点找到肇事司机,他们家属也找找线索。双管齐下。”
“就是他抢了我的手机。”
周淮看她一眼,说:“怪不得这么上心。像这种小小年纪不学好的孩子,多半都有一个不完整的家,找不到家人很正常。这种人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祸害。”
“那你能帮忙打听一下那孩子的信息吗?”
“不能。我没经手的案子,按照纪律我不能问。”
费南斯撑起胳膊,看着他,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还不是因为你总问,就没事和同事聊了几句。再问就违反纪律了。”
费南斯转了转眼睛,说:“你和前嫌疑人关系不清不楚,是不是违反纪律和规定?”
“什么前嫌疑人?”
“你们不是怀疑我吗?”
“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吗?在意那么多细节干什么?”
费南斯抬手掐他脸。
“不要在意细节?身为人民警察,和嫌疑人勾勾搭搭……”
周淮抬起头,堵住了她嘴……
 
第26章
 
出货单写到一半,突然,叮的一声。
费南斯忙放下笔。
刚要掏手机,瞥眼间,台面上那个失而复得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个信息跳了出来。
黑皮:出来吃饭。
费南斯拿起手机,点开信息。
头像不是自己的。
上一次聊天是2月18日23点26分,微信的主人向对方炫耀自己抢了个黑色苹果手机。
正是手机被抢的那晚……
费南斯退出对话框。
界面很空,仅两个聊天记录。
再翻通讯录,一堆乱七八糟看不懂含义的名字。
费南斯点开“我”,微信名是一堆英文字母。
费南斯最后点开朋友圈。
一条细细的黑线,空的……
想了想,费南斯给黑皮回信息:好。
很快,黑皮回:卧槽,紫毛,你死哪去了,一个多星期了没出现。
紫毛?
那一头亮紫色、半长不长的头发,还真贴切。
费南斯回:抢了一个手机,对方报了警。刚出来。
黑皮回:卧槽,这么倒霉!下次挑个瘦的、矮的、年纪大的。
……
费南斯咬着牙回:哪里吃饭?
黑皮回:晚上七点,我家小区门口烤串店见。
费南斯回:哪家店?发个地址给我。
黑皮发了个定位。
六点半,费南斯到了黑皮定位里的地方:市中心一老破小区东门门口的一家名为“大胡子”的烧烤店。
烧烤摊设在门口,店里没人。
费南斯点了一份烤茄子和烤鱿鱼,挑了一个最里靠墙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一个黑黑瘦瘦的二十岁模样的高个小伙子走进来,在隔壁桌坐下了。
片刻后,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费南斯往隔壁桌看去。
那人正低头玩手机。
思索片刻,费南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黑皮:到哪了?串点好了,喝啤酒不?
费南斯回:好。
那人站起身走到门口,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
费南斯不由得磨了磨后槽牙。
瘦长如竹,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铮亮。
人如其名。
十来分钟后,烤茄子和烤鱿鱼好了,费南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鱿鱼须吃。
很快,老板将一堆烤好的串放在了黑皮面前的桌子上。
黑皮:到哪了?还要多久。
费南斯回:哎,不好意思,突然有事,去不了了。下次我请你。
黑皮骂道:“卧槽。”然后喊来老板打包,拎着袋子走了。
路越走越偏,越走越黑。
费南斯转过头看向身后,蹭地浑身一抖。
再看前方,拐角处哪还有人!
费南斯忙追过去。
一道黑影闪了出来。
“跟着我干什么?”
角落偏僻,四下无人。费南斯定了定神,打开手机,照在他脸上。
正是烧烤店那个小伙子,手上拿着把手掌长的尖刀。
费南斯看那刀一眼,打开手电筒,照在地上。
“你是紫毛的朋友黑皮?”
黑皮盯着她问:“你是谁?”
费南斯说:“紫毛被车撞了,来不了了。”
黑皮骂道:“他妈的,骗谁呢?!”
费南斯将聊天界面调出来,送到他面前。
“刚刚是我和你聊天。”
黑皮愣了,问:“他怎么样了?”
费南斯说:“死了。”
黑皮把刀尖朝向她脖子,低声喝道:“骗谁呢?!紫毛的号怎么在你手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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