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告诉杨冰冰,“你可以选择爱情,选择婚姻,但你不能没有事业”。
杨冰冰感谢薛丁的关心。
薛丁接着说,“这个项目很不错,既然喜欢他,不妨和他一起把项目做出来,但在我看,你比他更适合这个项目。”
杨冰冰表示不解,薛丁没有多说,他看向李小明,招了招手。
薛丁:“他一直在看你,快回去吧,他需要你。”
薛丁说完就走了,杨冰冰看着薛丁的背影,内心十分感谢。
薛丁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他又回头看了看杨冰冰和坐在轮椅上的李小明,抬头看看天,他突然很希望这时候来场雨。薛丁羡慕他们,羡慕到嫉妒。
杨冰冰拿着“元宇宙里的家”的资料回到奶奶花店,李小明看到资料愣了一下,但很快装作无所谓,接着处理手上的鲜花。杨冰冰坐下,问李小明。
杨冰冰:“刚才薛丁把这些资料送了过来,他很认可这个项目,我也相信这个项目如果面市一定可以造福很多人,你现在怎么想,这个项目还打算接着做下去么?”
李小明笑了笑,很无奈也很勉强,“这个项目已经做了一大半,现在是即将面市的最后冲刺,它如果停下,我会心痛。但现在如果不能恢复健康,成功了项目,我也觉得配不上你。我想先恢复健康,梦想和你比,我要你。“
杨冰冰很开心,这个答案是杨冰冰想要的,她明白,不是李小明不懂、不爱自己,是时机不对,有时候不是自己熟悉的回答方式,但答案是自己想要的。
杨冰冰:“你放心这个项目让我来接着做吗?”
李小明“嗯?”过了一会,连连点头,“太愿意了”。
杨冰冰看着李小明,又看了看桌上的资料,仿佛看到的是李小明历经心血跑完前半程的交接棒,她要接过来,向终点冲刺。
杨冰冰打算让李国尚帮忙照顾下李小明,打电话李国尚一直没接,杨冰冰用上次帮李国尚寄东西的地址找了过来。转了好几个路口,才找到李国尚的出租屋。杨冰冰看着狭小的房间,心里很不是滋味。杨冰冰早前帮李国尚找了一些房子,但李国尚不是嫌弃楼房太高,就是担心整租没有必要,合租又受不了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就还是坚持要在老城区找一个房子独住。杨冰冰以为李国尚会住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上次已经看到李国尚住了很小的房子,没想到这次的更狭小。杨冰冰才知道李国尚为了省钱在极大的降低自己的生活成本,而裁月裳没有后,李国尚也一直没有收入。
杨冰冰本想委托李国尚照顾李小明,自己专心攻克“元宇宙里的共享家”,但看到这个环境,她决定带着李小明,边工作边照顾。杨冰冰给李国尚买了一些营养品,想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低着头哭红眼的李小妞。
李小妞告诉两人,本来离婚的时候沈莲告诉她会给她一大笔钱。李小妞一直想做自己的事情,也想帮助张兰。当离完婚,她拿着钱给张兰的时候,张兰表示欠钱不怕,要看欠什么钱,这种钱她拿不起。李小妞找沈莲的时候,看到沈莲一旁的神秘男子,也明白了沈莲的动机。李小妞拿着钱,却不知道真的想做什么。她很想石库门很想李国尚,当回到石库门听说李国尚住在这边,就找了过来,看到李国尚住在这么小的房间,忍不住就哭了,李小妞感觉对不起李国尚。
李国尚看到李小妞哭了,忙上去擦眼泪。李小妞倒在李国尚怀里,杨冰冰很欣慰也很羡慕的看着。在这个狭小的出租屋里,杨冰冰和李国尚李小妞,这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坐在了一起。杨冰冰想,她要和他们一起撑起这个温暖的家。
隔天,杨冰冰把李小明送到奶奶花店后,来到附近观察。她想在奶奶花店旁边,把裁月裳再开起来。杨冰冰环顾下四周,看了附近的商铺,最终调到一家离花店不远,户型方正的户型。在杨涛刘敏帮助下,李国尚很快搬了进来,“裁月裳”很快开业。
当房子找到,杨冰冰去找李小妞要钱的时候,李小妞又犯了糊涂:“房租这么贵,这么多钱啊。”
杨冰冰笑了笑,“你现在知道物价是什么水平,生存要多少成本,是一件好事,不义之财只会害人。”
开业那天,杨冰冰让李小妞喊张兰兰过来帮忙宣传。张兰兰看到裁月裳也十分开心,她对这种温暖的小房子,兴趣比杨冰冰还要大。李小妞看到张兰兰来了,带着张兰兰四处打量。找准机位后,张兰兰就开始了现场直播。因为张兰兰有了一定的受众基础,很快直播间就围满了人。
杨冰冰远远看着李小妞看张兰兰的表情,明白李小妞对张兰兰充满了崇拜。
杨冰冰想,原来以为结婚就是要谈一场恋爱,现在看,婚姻是一个很重的担子,沉甸甸,却也因为负了重,让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很扎实。
第20章 八十二难
这几天,杨冰冰为了裁月裳开业的事忙来忙去。杨涛和刘敏听说后,有时间就过来帮忙,李小妞看着杨冰冰一家人,心里又惭愧、又感动。等店铺稳定,李国尚进入正轨,又开始了拿着尺子和剪刀,在衣板前为顾客量尺寸、挑布料、定样式的生活。
下午,趁店铺不忙,杨冰冰休息间隙李小妞拿了一个包装的礼物过来。
李小妞递给杨冰冰:“嫂子,给。”
杨冰冰一愣,“什么?”
李小妞脸一红,“嫂子别问了,晚上回家再拆吧。“
杨冰冰忍住了笑,不过李小妞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李小妞旁边,接着说:“嫂子,我想向你请教个问题。“
杨冰冰来李家这么久,还没有见李小妞这么客气过。
杨冰冰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你说。”
李小妞:“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我应该找一个梦想去奋斗。”
杨冰冰一愣,她一直以为李小妞是家里的寄生虫,没想到家里的事,不止自己成长了,李小妞也成长了。
杨冰冰沉默了一下,她问李小妞:“那你现在会什么呢?”
李小妞接着说:“我想我会做什么,我发现我好像就学了些裁缝的事情。“
杨冰冰问:“你喜欢吗?“
“并不喜欢。”李小妞答。
杨冰冰告诉李小妞,“那你就沿着这个思路,先把你会的列出来,再把你想做的事列出来,如果你会的和你想做的重合,就标出来,然后我们再讨论。”
李小妞听的很认真,听完杨冰冰的话,去找了一个本,一边思考,一边一件件罗列。
过了一会,杨冰冰去看李小妞罗列的本,李小妞想做张兰兰那样的博主。
杨冰冰想了想,她让李小妞搜了自己的VLOG账号,李小妞看到此时,粉丝已经过了百万。杨冰冰告诉李小妞,这是她积累的粉丝,以后账号就让李小妞运营,李小妞激动不已。
忙了一天,杨冰冰回到家的时候,李小明在看书。杨冰冰很佩服李小明的毅力,即使经历了这么的挫折,李小明始终不停止看书。杨冰冰喜欢让自己去尝试不同的事情是上进,那李小明不断丰富自己的知识储备,就更是上进。杨冰冰期盼李小明的腿能早日康复,她不希望这么优秀的少年一直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第二天李小明去医院检查腿。
杨冰冰陪着李小明,李小明很积极的配合着医生治疗。医生看了看李小明做完的各项检查,告诉杨冰冰,“李小明的病,有成功治愈的可能性,但需要高昂的手术费用”。医生将这些的时候,杨冰冰支开了李小明。和医生分开后,杨冰冰一五一十的把医生的话告诉了李小明,李小明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但杨冰冰信誓旦旦告诉李小明,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挣不到钱,只是有时候她会觉得没有必要只是为了挣钱而生活。
杨冰冰讲这些的时候语气很平缓,但态度很坚定,李小明知道杨冰冰的性格,也没有多说什么。杨冰冰心里盘算着,现在是替她做了选择,要她一定要去拿下元宇宙里的家项目。项目成,梦想成,也有了第一桶金来帮李小明治病。
杨冰冰开始准备元宇宙的家的项目,她要做个计划,看怎么替李小明把投资拉到。
整个过程,从一开始,杨冰冰就和李小明讨论自己的想法,还有其中的疑惑。李小明很开心的对杨冰冰一一解答。杨冰冰很认真的研读资料,她也对李小明项目可能存在的问题提出质疑,李小明重新顺着杨冰冰逻辑思考,对原有项目做了进一步调整的升级。杨冰冰在李小明帮助下,很快掌握了项目的精髓,也做好了新的策划案,她要带着这些资料再去山猫做融资。
杨冰冰穿着小西装,干练的扎着马尾出现在山猫资本时,薛丁眼睛都直了。杨冰冰直言自己要重新开始向山猫资本申请合作。
杨冰冰:“这是元宇宙里的家策划案,后面项目由我负责,还要麻烦多多关照。”
薛丁:“早就等你重回职场,欢迎欢迎。”
薛丁让助理带着杨冰冰到会议室,组织评估组和杨冰冰开会,议题是对元宇宙里的家项目进行评估。
杨冰冰放着PPT,在讲台上把项目的亮点、前景、规划讲的清清楚楚,期间语气平稳,语速缓和,整个演讲可圈可点。薛丁看着杨冰冰这么快的时间,呈现出这么好的效果,既在意料之中,又有惊喜之处。
很快,评估组就给出结论,项目评估通过,进入下一轮。
中午,杨冰冰请薛丁吃饭。席间,薛丁表达了对杨冰冰的嘉奖。杨冰冰把功劳归到李小明身上,薛丁识趣,不再说什么。
下午,薛丁让助理配杨冰冰做工商注册流程,和版权组小伙伴一起审核核心资料时,发现元宇宙的家里面“家”的概念和“共享”的场景都已经被另一家公司注册。杨冰冰的薛丁都大吃一惊。按照公司流程,如果是项目已经被另外一家注册,那项目就只能暂停,为保证版权链完整,只有去相关公司购买版权,或者和相关公司联合开发。杨冰冰复盘了一下,这个项目是李小明的心血,理论上核心概念都是他的实践,如果另一家公司巧合撞上,可能性很小,理论上是团队内部成员抢先注册。
杨冰冰回家问李小明是不是团队内部已经有人注册,李小明召集了团队创始成员,大家都摇头否认,并很诚恳的表示都期望李小明东山再起。杨冰冰一众人抽丝剥茧,这才发现注册人背后的操盘手正是离职的唐美丽。更令杨冰冰佩服的是,唐美丽整个事情处理的很巧妙,拿走了核心概念,但却没有构成原来方案的侵权。
杨冰冰来找唐美丽。唐美丽直接解释,是自己根据李小明方案受到启发。杨冰冰尝试找唐美丽合作,被唐美丽拒绝,买断,唐美丽更是不答应,她知道,此时的杨冰冰并没有多余的积蓄。
杨冰冰如实把和唐美丽聊天内容告诉李小明,李小明表示在意料之中。李小明告诉杨冰冰:“太累了就放弃吧”,杨冰冰说,“这种累,是一种挥洒汗水后的放松,这就是我想要的青春,尤其有你陪伴,我不信没有好结果。”杨冰冰让薛丁再等自己一段时间,她不会轻易放弃。
李小明发现了杨冰冰更看重的是陪伴,是一五一十的交流。
裁月裳重新开业后,生意相比之前反而更好一些。杨冰冰分析,一个原因是因为张兰兰的帮忙,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开在奶奶花店旁边,两个店铺相互呼应,网红打卡,顾客打卡。李小妞学着杨冰冰拍摄自己生活日常,粉丝一直往下掉,这天她直播时,偶然拍到裁月裳,直播间问题多了起来,尤其一个个传统文化的问题,让李小妞直播间热火朝天。李小妞见到杨冰冰时商量,能不能把账号主题改成传统文化。杨冰冰很欣慰李小妞的自发思考,自然同意。李小妞的自媒体账号,也有了自己的方向的追求。
另一边,杨冰冰来到了上海图书馆。她要查资料,来想怎么找出元宇宙里的家被唐美丽窃取成果的解决方案。杨冰冰看了程序、IP、版权、元宇宙等书籍,思绪还是一片凌乱。晚上回到家,李小明坐在轮椅上,盖着毯子睡着了。杨冰冰拉了拉李小明的手,李小明很快就给了回应,李小明睡的很轻,她在等杨冰冰。李小明问杨冰冰,为什么不让自己陪伴,杨冰冰快速认错。第二天,杨冰冰推着李小明来到图书馆,路上,杨冰冰思绪混乱,李小明全程沉默,但偶然间的两人相视不语,却足够赶走一个人的疲倦和孤单。
杨涛和刘敏来到奶奶花店找爷爷奶奶商量杨冰冰的事。杨涛和刘敏觉得杨冰冰太辛苦,既然他们想创业,就给她们一些经济支持,把他们的融资解决了。爷爷奶奶赶忙制止,爷爷奶奶告诉杨涛和刘敏:“冰冰和小明都是好孩子,他们有自己的坚持,但是他们还太小,这么快就踏入社会,如果不让他们独立成长,以后会难以承担更大的风浪。他们想法独立,行动上要跟的上,创业和婚姻一样,要去折腾、去失败、去感受。”
在图书馆,杨冰冰和李小明不停的设计方案,然后去查资料,推翻,再设计,再查资料,在推翻。眼前的稿纸越来越多,资料也翻了一遍又一遍。李小明收到消息,唐美丽会在三天后公开路演,一旦唐美丽路演成功,元宇宙里的家项目就彻底归了她。杨冰冰和李小明一定要在唐美丽公演前找到新方案。薛丁期间来看望杨冰冰和李小明,并且告诉他们有时候方案需要生活的灵感,不能局限在图书馆下死功夫。
薛丁走了后,杨冰冰问李小明:“这次,你敢不敢打个赌?”
李小明知道杨冰冰要赌什么。“我不敢”。
杨冰冰笑了,“你每次都能猜到,不用担心,我不会觉得累的。”
李小明“那我也不赌。”
杨冰冰,“只赌这一次。”
李小明喊杨冰冰俯身,杨冰冰俯身的一刹那,李小明朝着她脸庞亲了上去。
杨冰冰一愣。
李小明:“我先把奖励拿走。”
杨冰冰被李小明亲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石库门的一天深夜。
那天,杨冰冰回来的很晚,但房间台灯始终为她留着。她到了房间,看着睡着的李小明,被灯光打在脸上,那么英俊清朗,杨冰冰有想亲上去的冲动。刚才李小明亲杨冰冰的瞬间,杨冰冰突然想起了石库门的三楼。如果说元宇宙里的家,在现实生活中的对应,她希望是石库门的样子,而不是现在摩登高楼。
另一边,唐美丽和一个个资方见面聊天,提前把项目的未来发展和资金需求都做了沟通,不少资方对唐美丽的项目表示看好并承诺在山猫资本进入后会跟投。唐美丽和薛丁约时间见面,发信息薛丁不回,打电话被薛丁拒绝。唐美丽这天直接堵到了薛丁办公室门口,本来唐美丽以为薛丁会给自己聊天机会,被薛丁喊保安直接送走。薛丁原以为就这样再不会见到唐美丽,但唐美丽还是在薛丁回家上楼的电梯口,堵上了薛丁。薛丁告诉唐美丽,小区里依然可以喊保安,唐美丽略带尴尬。薛丁看了下电梯,表示可以给唐美丽聊天的机会,但他只给唐美丽电梯从一楼到家的三分钟,唐美丽开始向薛丁谈条件,只说了三句话,其中一句话是如果薛丁帮唐美丽拿下山猫资本投资,她会给薛丁整个项目百分之六十九的股份。对薛丁而言,拿到这些股份等于拿下来的整个项目,除去运营成本和股东分红,这个比例差不多占了全部,唐美丽潜台词就是她可以把这个项目送给薛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