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和西站在台前想了想,“阿婆,有豆浆吗?”
“有的有的。”
“那帮我拿杯豆浆,哦不,两杯,再加一份烧卖。”
“好的。”阿婆快速地把早餐装进袋子,还贴心地提醒道:“小心豆浆别洒了哈。”
“嗯嗯。”牧和西接过。
难得今天不堵车,牧和西很早就到医院。这个时候还早,同事几乎还没来,她换好工作服后就坐在办公室看着面前的豆浆发呆。
大概是鬼迷心窍了。
牧和西傻傻地盯着它看了好久。最后下定决心把东西送过去。
想着买也买了,总不能浪费掉。
有点心虚,牧和西在走向10号病房时脚步不由地加快。途中遇到好几个人打招呼她都没去回应别人。
总算是到达10号,她端着豆浆站在门口。
抬手,放下,抬手,又放下。
心突突跳,牧和西临到头来又开始担心。
“哟!牧和西,那么早!”
原本就紧张,这熟悉的话一传来,牧和西的心一紧,立马把豆浆藏在身后。
“你站在这干什么?”沈秋社拐角后看见她。
“没什么!”牧和西立马义正言辞地回答,身后端着豆浆的手下意识攥紧。
“看你鬼鬼祟祟的样子……”沈秋社上下打量牧和西,表情看上去不相信,皱眉问:“真没有?”
“真没有。”牧和西笑笑。
沈秋社左右走动,“你藏什么呢?”
牧和西往后缩了缩,“没什么啊!”
“还说没什么!”沈秋社哼了一声,“牧和西我都认识你多久了,就你现在这表情要没事鬼才信!”
牧和西的脸立马换了颜色。
“拿出来我看看?”
牧和西咬牙看着沈秋社,两人僵持着。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季含从里面走出来,在看到沈秋社和牧和西后有点惊讶。因为牧和西正好是背对着病房的,所以在季含开门后立马就看到牧和西手上端着的豆浆。
“牧医生!”季含见了,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端着杯豆浆站在这?”
沈秋社听到这话,抬头去看牧和西。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牧和西笑着,指着沈秋社,“是啊,不注意多买了杯豆浆,正好想着就送过来给他。”
沈秋社:“对我那么好?”
“当然了。”牧和西强颜欢笑,把豆浆送到沈秋社手上,“给,身体本来就不好了,就得多补补。”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沈秋社犹疑地接过。
牧和西拍拍沈秋社的肩膀,“你忙,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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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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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牧和西离开,留沈秋社在原地端着手里的豆浆楞神。
季禾住院的这几天,季含和沈秋社两人经常接触,那天因在太平间而产生的不好印象也逐渐变良好。
季含想起昨天江北给的暗示,轻轻推推沈秋社社,示意他看手上的豆浆,“我觉得,牧医生的豆浆应该不是给你的。”
沈秋社:“我也觉得。”
季含靠在门边双手环胸,“我觉得应该是给我哥的。”
沈秋社赞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拿着。”沈秋社把豆浆完好无损地放回到季含手上,摇摇头,“我可不敢动这杯豆浆。”
季含忍不住笑了。
接过豆浆,季含推开门进去病房。人已经醒了,季禾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愣神。
季含看见,轻敲床头柜。
“哥!”她喊。
季禾偏头,看向她。
季含“咳嗽”了几声,指着放在边上的豆浆,“牧医生送过来的。”
季禾的神色微不可查地恍惚了几下。
“哦。”他淡淡地答。
那么平静?
季含有点纳闷。
“还有事吗?”季禾微侧着脸看她,表情淡然。
季含:“没事啊。”
季禾神色冷淡:“那出去帮我卖点水果。”
“你现在想吃水果?”季含眉头一皱,“可医生说你暂时还不能吃。”
季禾口吻挺冷静的,“你先去买,我不吃,就看着。”
?
这是什么鬼想法。
季含对他打量了一番,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乖乖出门买东西。
房门一关,病房内只剩下季禾一个人,他不说话,就怔怔地盯着床头的豆浆。
这样的静止状态约莫持续了五分钟。
终于最后,他手一伸,端起杯,神色严肃地一把子把豆浆全喝下了去。
……
走出病房,正好到下班时间。虽然这段时间季禾恢复得很好,但在牧和西依旧不放心。
电梯里,她轻轻拍了拍一边沈秋社的肩膀,“你觉得……”
想到什么,话到中途牧和西又停止,“哎算了,不问了。”
沈秋社看她那苦恼的脸色,猜出内容,懒散道:“你就放心吧,十号床恢复的已经够好了,倒是那个2岁男孩,你应该要好好关注。”
“我知道。”说起这个牧和西有点心酸,“术后状况还是不好,手术过后就一直在发烧。”
“老路也说了情况不乐观。”沈秋社:“有没有跟家属打好预防针?”
“有。”
“有就好。”
“嗯嗯。”牧和西无奈地叹气。
听到她的叹息声,沈秋社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牧和西笑笑:“就是忙了一天,好累。”
“我都说过你好多次了。”沈秋社吐槽道:“叫你别把时间表排得那么满,人也是要休息的。”
“我知道。”牧和西疲惫,声音闷闷的:“可是人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瞎想什么!”沈秋社坚定道:“你就放心吧,10号床那个好着呢!!”
牧和西无奈地笑了笑,没再接着,反而调转话题,“等会喝酒去?”
“你刚不还说你累吗?”
牧和西推推他:“现在不累了。”
“牧和西我有时候真好奇酒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沈秋社说:“每次一说去喝酒你人就满血复活。”
“那你去不去?”
“去啊!”沈秋社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你这好不容易向我提个要求,我还能不满足你。走!老子今晚不醉不归!”
确实是不醉不归,早上拉开窗帘,懒洋洋的阳光射进屋内。看着这太阳,牧和西头疼得很,经验丰富的她赶紧到厨房给自己煮醒酒汤。
热汤下肚,感觉好了很多。喝得正好,医院打来电话。听了电话的内容,牧和西内心焦急,穿上外套就往医院跑。
来到医院第一件事,她急匆匆地走进季禾的病房。一时间脑子过热,进门就问:“怎么样?出血了吗?出血量大吗?伤到哪了?我都说了叫你不要剧烈运动,你怎么就不听呢?”
话一落,病房陷入安静。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躺在床上的季禾发愣,眉头皱起,一双眼睛惊讶地地看着她。
牧和西喘着粗气走近他,“你伤到哪了?”
“嗯?”季禾的眼睛里透着疑惑
病床里没人,牧和西看着他,“算了,先把上衣脱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说完就要去探身看。
季禾立刻用手覆住腹部,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见他这样无视轻重,牧和西变得没有耐心,她直直地看着他,“季少爷,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有个性。”
季禾眼中出现错愕:“什么?”
话出,病房陷入安静,牧和西不知为何突然沉默,她垂下头,呆呆地站在病床前。
“季禾,算我求你。”片刻后,她抬头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眼尾发红,声音里带了点哭腔,“你让我看看,我害怕。”
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季禾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裂,他突然就忍不住抬手想摸摸她的头。
“吧嗒”一声
门开了。
有人进来,季禾内心一紧,抬手的动作随之停止。
护士站在门口,见牧和西在10病房,想起什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理智克服恐惧,她朝牧和西笑笑:“牧医生,你为什么不去15床,15床的患者今早下床的时候动作过大,把伤口拉伤,现在正等着你过去呢。”
这话一出,牧和西犹如五雷轰顶。
“你确定是15床?”她一脸不可置信:“没听错?电话里不是说10号病房吗?”
“没有啊。”护士说:“我今早亲眼看到的,是15床。”
话落,牧和西瞬间犹如坠入冰窖,全心凉透心凉。
天!
好丢脸,
她都,
都做了什么!!
大概猜到事情原由,季禾嘴角刚扯动了几下,脸上表情复杂。
牧和西涨红了脸,手不知道往哪放,低头啥也不敢说。
最后幸好沈秋社出现来解救她。
“牧和西,你怎么在这!”沈秋社站在门口喘气看着她。
牧和西抬头,神色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沈秋社来不及关注她的表情,直接进门,一下子抓住她的手,急急把她拖出病房:“15床找你很久了。”
牧和西没脸再多说一句话,任由他拉着她离开。
第17章
医院人流量很大,牧和西在门诊忙了一早上,终于熬到中午休息,沈秋社跑过来约她到医院食堂吃饭。
牧和西收拾收拾便和他一起下楼。吃饭的时候苏长特地打电话过来。
“西西,我和小远说好了,就定在这个周末。”
牧和西坐在饭堂接听电话,语气淡淡的,“好,我知道了。”
电话结束,沈秋社扯起唇角,“相亲啊?”
牧和西面无表情,“嗯。”
沈秋社噗呲一声笑出来,调侃道:“没想到牧医生你也有去相亲的时候,怎么?10号病房的那个不和你心意了?”
牧和西摇晃着粥勺,笑笑,没对这句话进行反驳。
“你今天怎么了?”沈秋社感觉她不太对劲。
牧和西:“没什么啊。”
“鬼才信。”沈秋社说:“说吧,有什么事我听听!”
牧和西低头,“没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秋社。”牧和西心事重重的,“已经碎了的花瓶你还会留着吗?”
“既然碎了还留着干嘛?”
“是啊。”牧和西苦涩地摇头,“要我也不留着。”
……
星期六,牧和西随意套件大衣就出了门。
开车过去,地点是一家茶楼,装修古色古香。她推门进去,在侍者的指引下来到定好的座位。
单是看背影,牧和西就觉得这个相亲对象很熟悉,等靠近看清他的脸,牧和西才想起来,这是拾光酒馆的老板。
“来了。”那个人看着她笑。
“你就是温远?”
“嗯。”温远点点头,把菜单递给牧和西:“看吃点什么。”
“我都行。”牧和西说:“你点就可以。”
“那点他们家的招牌饭?”
“嗯。”
点好菜,温远看着她,忍不住笑道:“其实我来之前就知道是你。”
牧和西语气没什么波澜:“原来这样。”
“听说牧小姐是医生?平常是不是很忙?”
牧和西有些心不在焉,“是,有点忙。”
“怪不得。”温远轻笑。
牧和西疑问。
温远笑着说:“总是很晚才来酒馆喝酒。”
早在拾光酒馆开业没多久,温远就注意到这个女人。
她会在晚上9点过后推开酒馆大门,然后坐在常坐的靠窗位置,点一杯酒,也不喝,就坐在那发呆。或者在周末的下午迈进酒馆,点和之前一样的酒,一坐就是一整天。
次数多了,温远自然而然就注意到了她。于是往后他都特意叮嘱店内的人,无论她来不来,每天角落靠窗的位置都要留给她。
牧和西表情淡淡,“没办法,工作所迫。”
后面两人又聊了很多,但都是温远主动,牧和西始终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牧小姐是医生,那在什么科室?”
“心胸外科。”
“一般都是看什么病的?”温远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太懂这些东西,但还挺感兴趣的。”
“胸部的疾病,肿瘤,气胸,胸部外伤等等之类的。”提到这个,牧和西不自觉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季禾。
“胸部的疾病,那挺还有挑战的。”
“嗯。”
越想到那个人越不放心,牧和西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闷的。
“对了。”温远不知道扯什么话题,只好尽量把话往两人都经历过的事情上靠。
“之前那天晚上闹事的人后来没再去骚扰你吧?”
牧和西:“没有。”
“说起来那天后来你朋友挺有能力。”温远说:“之后很快就把那个闹事的人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