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席子渔
时间:2022-02-10 07:39:41

  可又觉得姚老师现在这种生活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要许。
  姚执着笑着拍了下她的脑门儿,“你怎么跟清清那小子一样,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清溪摸了摸脑门反驳着:“你不想说就不说,但不可以说我像清清,清清他就是一个迟钝的,我可比他聪明多了。”
  “哎哎哎,你就不问问我许的什么愿么?”顾博觉得他俩很不对劲,便拉住了沈清溪的胳膊。
  姚执着盯着俩人贴近的胳膊微微皱眉。
  沈清溪瞅了他一眼,“谁想知道你的愿望,无非就是……”
  无非就是和阿律白头到老呗,沈清溪看了眼戚风律没接着说下去。
  顾博看她的神情猜到了她话里的意思。
  “沈清溪你有点良心好吧?阿律回泰国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回来经过这里都要替你拜拜,然后替你还愿。”
  沈清溪微微睁大眼睛,几乎是立刻跑着去抱住了戚风律。
  走在前面的戚风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呆愣愣地站着被抱。
  顾博径直走过去拉开沈清溪的胳膊,生气道:“你们俩能看看我么?当着我的面这么抱着?当我是空气?”
  沈清溪这次倒没反驳什么,立马松开了戚风律,然后抱歉地冲顾博笑了笑。
  姚执着的心却越来越沉,他觉得自己再不快点儿可能真的就要错过沈清溪了。
  于是乎,回国的那天。
  沈清溪在回家的车上收到了姚执着的两条信息。
  【希望沈清溪能够健康平安。】
  【这是我那天许的愿望。】
  沈清溪盯着这条短信,久久没能回神。
 
 
第26章 、新年
  姚执着:没有我的红包么?
  “新年快乐姚老师!”
  姚执着打开院门,看见的便是站在一辆黑色大奔越野前,着一身明制汉服手里抱着一捧红梅的沈清溪。
  绿裙红袄,外面还套了件松绿色方领羊毛呢比甲。
  她伸出手臂冲站在门口的姚执着挥了挥,左手腕上的一对白玉镯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非常死亡的配色,但穿在沈清溪身上意外的明艳动人。
  红梅配美人,百看不厌。
  姚执着笑着走近,作了个揖,“新年快乐。”
  沈清溪被逗笑,把怀里的花递给他,“我挑了树上开得最好的两枝花,送给你。”
  这两枝梅花的长度快跟人一样高了,姚执着十分怀疑她把树给砍了。
  他接过花枝,言语里带着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谢谢,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一会儿才能到,结果小区门口的保安说你们已经进来了。”
  “怎么?不想我们这么早来?”
  姚执着急忙解释:“想的。”
  沈清溪故意挑了挑眉,“行了,我开玩笑的。”
  段凌儿下车后径直走到备箱拿东西,“怎么姚老师只能看见清溪姐,却看不见我这么大的人。”
  姚执着红着耳朵连忙过去帮段凌儿拿东西。
  “哎哎哎,东西我来拿。”跟在姚执着身后出来的赵清清走到后备箱处却突然苦着脸。
  不是他觉得这车不好,而是他老觉得这车跟他也差不多高了。
  他不禁气恼,“你怎么开了这么一辆车来?”
  沈清溪小声解释,“我这是开了咱家里最便宜的一辆车。”
  赵清清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变幻莫测精彩绝伦。
  他抬手掂了掂手里的两大袋东西,问道:“你都带了什么?这么重?”
  “就是今天打算吃的东西,肉和菜什么的。”
  赵清清匪夷所思,“这么重?你是打算喂猪么?”
  沈清溪面无表情地回答:“是啊,打算喂你。”
  赵清清努力保持微笑,忍耐着。
  算了,他还是忍无可忍,“小清溪我说你……”
  姚执着无奈劝架,并伸手替赵清清提了一袋子东西,“行了,大过年的,别拌嘴。”
  姚执着打开房门,帮俩人拿了拖鞋出来,“新房子,没什么人气儿,欢迎来我家暖房。”
  沈清溪脱下外面的比甲换上鞋子在玄关处望了望客厅,淡淡的蓝色,木色的家具,色调很清新,是她喜欢的风格。
  姚执着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看见她脸上浮起笑意,稍稍放下心来,他就知道她会喜欢。
  “请先坐,凌儿喝茶还是喝咖啡?”
  姚执着走到厨房中岛台前倒了杯热水。
  “姚老师,我喝咖啡就好。”
  姚执着将热水递到沈清溪手里,嘱咐着,“暖一暖手。”
  他不问她喝什么,他知道她从来都只喝热水。
  “谢谢。”沈清溪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盯着眼前不规则木质矮几上的一束干花观察。
  赵清清把东西扔进厨房,拿了花瓶和两把剪刀出来。
  沈清溪挑选着带来的两支梅花,边剪边说:“你不知道,你昨天没回家里过年,你娜娜老师有多难过,她等了你一晚上呢。”
  剪剩下来的残枝被赵清清拿在手里玩着,他急忙解释,“我不是!我想回去的,可是昨天节目表演完就太晚了,我昨天都跟娜娜老师视频解释过了。姚老师跟我一起下的节目,所以我就跟着他回来了,不信你问姚老师。”
  厨房是开放式的,姚执着看着沈清溪说道:“昨天确实挺晚了,从电视台出来都12点半了,清清说回家的话可能要2个小时才能到。我这里离得比较近,所以就带他回来了。”
  沈清溪端详着白瓷瓶内的红梅,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明后两天都没有通告,那今天必须跟我回去住。”
  赵清清乖巧地点头答应。
  “对了!”沈清溪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跑到玄关处拿起包从里面掏出了好几个红包来,“这个是爸妈给你的。”
  她递到赵清清手里,然后又拿过一个,“这个是大伯大伯母给你的。”
  她一个个的数着,“这是二伯和二伯母的。”最后她又拿出了三个,“这个是哥哥和嫂嫂们还有四哥给你的,三哥今年没回家所以没给红包。”
  沈清溪一股脑儿把手里的红包全塞进赵清清的手里,说:“你可要收好了。”
  赵清清盯手心里的一把红包,心里发涩,微微红了眼眶。
  他吸了吸鼻子,嗫嚅着:“我都这么大了……还收红包。况且娜娜老师昨天在我们班群里发过红包了。”
  “你再大在他们眼里也都是孩子,这是单独给你的,给你你就收着。小予小了有的,咱俩都有。”
  沈清溪握了握赵清清的手小声说:“五哥,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家里面你的房间也替你收拾好了,家具是我和你娜娜老师一起挑选的,你应该会喜欢。”
  赵清清忍不住想哭,原来前段时间沈清溪给他发家具的照片问他喜欢哪个是为了这个,他还以为她是闲着没事干呢。
  段凌儿也帮忙劝说,“清清哥你就收着吧,我昨天在清溪姐家里过年也收到了阿姨叔叔给的红包。”
  姚执着走过来把咖啡放到段凌儿面前,他站在那儿瞅了瞅赵清清手里的红包,又瞅了瞅沈清溪。
  他面无表情,突然发问:“没有我的红包么?”
  赵清清:“……”
  段凌儿:“……”
  赵清清和段凌儿都有红包,只有姚执着没有,确实有点不公平。
  沈清溪眨眨眼挠挠头,她慌张地把自己那巴掌大的手拿包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夹层里还真找到了一枚红包。
  “这是给姚老师的,这可是我给的,请姚老师笑纳。”
  沈清溪双手捧着红包,讨好般奉到姚执着手里。
  “嗯,这还差不多。”姚执着满意地捏着印有金色「福」字的红包,仔仔细细地放进了客厅角落的木橱里。
  说实话,他很多年没收到过这东西了。
  姚执着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生活也没有什么仪式感,所以并没有买红包的习惯。
  他长这么大就只买过一次红包而已,昨天只是在他们的四人小群里发了数字红包。
  桌上的梅花和那瓶干花月季摆在一起。
  姚执着的心忽然软了一下,他觉得生活好像烨是很温暖的,继续生活下去或许没那么难。
  就连整个屋子都充满了人气儿。
  “咱们说好了的,今天我和姚老师下厨。”沈清溪脱掉自己身上的红色织金梅花纹大袖短袄,露出里面月白色缠枝梅花纹的对襟窄袖短衫,她皱着眉边脱便说:“这衣服干活儿确实有点麻烦。”
  姚执着笑着看她,“但小溪穿上很好看,很漂亮。”
  别人夸赞可能是日常的敷衍,但姚执着这人不同,每次夸人眼神都很真诚,倒是弄得她有些不自在。
  “这衣服是你自己买的?”说实话,赵清清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从没见过她穿过汉服。
  沈清溪想起这个还有点头疼,“哪儿啊,这就是你老板送我的生日礼物,上次我们在酒店餐厅遇见,他说的礼物就是这个。”
  她卷起袖子,从包里掏出一条臂膊,“你不知道他这人,送了礼物还必须得让人穿上给他看看,不然他就觉得我嫌弃他送的礼物不好。
  你都不知道我杀青之后回家光拆快递就拆了800多个!
  都快累死了。最后数了一下大概有500多套汉服,我天天穿这些也穿不过来。”
  “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吧?”
  沈清溪解不开脖子上的项链,她看了一眼赵清清说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赵清清直接白了她一眼。
  姚执着看她不得法儿,便绕到她身后轻柔地替她整理垂在白嫩脖颈后的碎发,他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了她白嫩耳垂上的金丝宫灯耳环。
  沈清溪被弄得耳朵发痒,忍不住想躲。
  “别动。”姚执着的声音暗哑,直勾勾地盯着她渐渐泛红的耳尖欣赏着。
  沈清溪立马乖乖站着。
  他轻巧地替她解开项链后面的搭扣,动作自然得好像做过很多次。
  金链散开,沈清溪拿下脖子上挂着的拳头大小的金制长命锁,解开领口的一对梅花子母扣她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朵,为了掩饰紧张,清了一下嗓子没话找话,“我更喜欢五哥你送的这个长命锁。”
  赵清清哼了一句欣慰地笑了下。
  “把镯子项链都放进我卧室吧,咱们这里做饭乱七八糟的。”
  姚执着看着沈清溪脱下左手腕上的一对白玉镯,白瓷般的肌肤配上一对妙玉,美得晃眼。
  沈清溪点点头,这镯子确实贵重,是她奶奶送的。
  姚执着在厨房内冲着卧室的方向喊:“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就行。”
  “知道啦。”
  沈清溪站在主卧门口,她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好奇,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进一个亲人好友之外的异性的房间。
  卧室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很私密的地方。
  门被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挂在墙面上的三幅月季水彩花,这画她可太熟悉了,这是她亲自画的。
  某天沈问酒找她要画,说是朋友家里装修需要几幅画,他随便挑了几幅就走了。
  他说要送人,原来是要送给姚老师。
  她一直没说明自己是沈问酒的妹妹,而且沈问酒也没跟姚老师说明。
  突然开口好像是有点突兀……
  算了,无意间知晓好像才是惊喜,说出来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沈清溪打开床头柜,看见里面的东西时心尖忽然颤了一下。
  里面只放了两样东西,几个信封和一瓶香水。
  香水是演唱会那天她送给姚执着的生日礼物,她自己调制的,信也是她亲手磨墨提笔写的。
  剧杀青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这信是每逢过节时她送姚执着的过节礼品附赠的。
  信封上写着「姚执着亲启」,是她的字迹。
  礼品大多都不贵重,无非是一些时令的水果蔬菜,都是她自己种的。
  香水留着她可以理解,可这些信……
  好吧,信留着也说得过去。
  可这些信里面也没写什么特别的内容,无非是写了一些石榴可以多吃,板栗核桃枣子有很多可以分一些给同事,柿子不可吃只可摆盘观赏之类的废话。
  沈清溪不了解别人收放东西的习惯,至少她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床头柜里,放在床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其他几个抽屉看了看。
  空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放个东西这么久?”赵清清坐在中岛台前帮忙摘菜,看着沈清溪磨磨蹭蹭地出来,觉得有些奇怪。
  沈清溪讷讷,“那、那我不得放仔细点儿么?”
  姚执着放下手里的菜刀,默默觑着沈清溪的脸色。
  他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了。
  沈清溪心里有些悸动,但她又觉着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姚老师不是还忘不了她的初恋么?
  她心里想着事,身后的围裙带子一直系不上。
  姚执着看着她呆愣愣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
  他觉得可能是吓到她了。
  喜欢一个人想立刻告诉她,又怕她吓到,循序渐进又怕别人抢先一步,怕她成为别人的人。
  “怎么这么笨?”姚执着走到她身后替她系好带子,俩人的手无意间触碰在一起。
  沈清溪的脖颈都开始泛红,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朝赵清清告状道:“五哥,这里居然有人说你妹妹笨!”
  赵清清:“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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