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算什么
...替身吗?
季星摇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酒店走回落脚的小区。
这样的中高档小区,以季星摇的经济能力自然是租不起的,她落脚的那套房子是秦淮旭的。
这套房子很大,很漂亮,可季星摇并不喜欢。
来到燕市之后,季星摇在临近郊区的一个老旧小区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用以暂时落脚。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有自己的落脚点,凭自己的能力立足,这是季星摇获得安全感的方式。不是外人所说的为立什么清高矫情的人设,只是经历使然,季星摇作为孤儿长大,明白的第一个道理就是人只能靠自己,她无法将希望和安全感寄托在别人身上,哪怕是男朋友也不行。
可在这件事上,秦淮旭与她产生了分歧。
“星摇,你太任性了。我秦淮旭的女朋友不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我每天工作完,很累了,难道还要开那么久的车来这样的地方找你?”
“我有一套空置的房子,明天就让助理帮你搬进去,好了,我很累,不要再说了...”
季星摇妥协了,从自己温暖舒适的破旧小窝,搬进了冰冷昂贵的金丝笼子里,可她始终也没有觉得很高兴。
季星摇动了动酸疼的脚,加快脚步往小区门口走去,她想赶紧回床上睡一觉。
这既然个中高档小区,初入的车辆多是说得出名字的好车,可即使这样迈巴赫这样的车也实属罕见。
季星摇一眼就锁定了刚从小区大门闸口出驶出来的那辆车牌号为6789的迈巴赫。
那是秦淮旭的车!
季星摇直觉秦淮旭应该在车上。
从中午秦淮旭离开到现在,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翟助理的嘴比保险柜还严,那个在季星摇这里人间蒸发的人,此刻却出现在这里,季星摇无论如何都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他需要一个解释。
季星摇想也不想地追上去,“秦淮旭!”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秦淮旭才从后视镜看到了追在车后的季星摇,他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为难,片刻对司机道:“停车。”
司机把车停到路边,季星摇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秦淮旭从车上下来,打开门的瞬间,季星摇就从开着的车门看到了车后座坐在秦淮旭身边的女人,白皙的皮肤,丰润的唇,尖尖的下颌,栗色大波浪长发披在肩上,面容姣好,气质优雅,衣着打扮光鲜亮丽,是一位气质高傲的美女。
关键是...女人那双陌生有熟悉的眼睛...
季星摇瞳孔一缩,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听到的话:“那个季星摇长得像极了周继月。”
季星摇几乎立刻就知道了这女人的身份,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算季星摇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可眼前的事实告诉季星摇,那两个女人说得很大可能是真的。
不用别人多说,未婚夫在订婚宴上接了个电话就失踪,在取消订婚宴后突然带着一个女人出现在自己的小区门口,这一眼见的事实就已经说明了足够多的问题。
在季星摇视线扫过周继月的时候,周继月也在通过车门的缝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季星摇。
周继月的眼里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挑剔的视线扫过季星摇全身,心中做着评价,廉价的衣服,廉价的包,只一张脸确实有些姿色,可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站在他身边。
季星摇手指都在颤抖,她红着眼眶,指着车里的女人,声音哽咽,“她是谁?”
秦淮旭欲盖弥彰地关上车门,隔绝了两个女人的对视,淡淡道:“一个朋友。”
“朋友?”季星摇声音几不可闻,漂亮的眸子蒙上一层水光,满是失望地道:“秦淮旭,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
秦淮旭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秦淮旭想到手中那一堆堆的烂摊子就心情烦躁,北城的项目,德国那边的人脉,父母和股东的压力,周继月的人情,被放鸽子的宾客......桩桩件件纷乱复杂又亟待处理。
秦淮旭只能把季星摇的优先位往后挪,再往后挪。
周继月帮他约到的周先生并不是首富周重巍,而是他唯一的儿子周时峥。
他周时峥这人,最是冷峻坚毅,想要从他手中通过,并不容易。哪怕有周继月从中说和,秦淮旭也只是短暂地说服了周时峥给他一个机会,可并不意味着这个项目就拿到了手里。
周时峥要求他在一个周内将样本零件寄到他手中,只有经检验合格方才有拿下项目的机会,且听说备选方是一家大公司,技术上没有办法比,只能以低价取胜,但偏偏又还要求质量,意味着秦淮旭必须要将己方的利润压下来,合作的德国工厂老板也是老奸巨猾,压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时间紧,任务重,秦淮旭不得不若不是要回季星摇的公寓取他的签证立刻飞往德国,他还没想好怎么哄劝季星摇消气,可已经面临她即将火山爆发的状况,秦淮旭的头一跳跳地疼起来。
秦淮旭忍着头疼,语气尽量温和,“星摇,我知道,订婚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现在生气,我能理解。”
他冷静体贴地说自己理解的模样简直像是在季星摇怒火燎原的心口上泼了一桶油,季星摇眼眶更红了,身躯微微颤抖着,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你跟我说实话,你取消订婚是不是因为她?”
“不,”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滚落,季星摇一边气自己不争气,一边哽咽道:“你其实根本就没想与我订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