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宋母就在宋岩面前停下来,语重心长道:“以后注意点,都这么大的人了。他不懂事,你能不懂事吗?你比他大四岁,有些事需要你来做正确的引导。”
宋岩听这话意思明显是在说都是她自己的错,心里难受的紧。她抬眼盯着宋母,气冲冲道:“我是女的,他可是男的!要错也是他的错!”
宋父从房间里出来,责怪道,“你嚷嚷什么?女孩子家家的,本来就不能和男的单独共处一室,自己一点防备心也没有。”
宋岩感到很委屈,犟着脖子说:“从前可是您非得让我和陈非池独处一室的,现在倒好,反过来怪我!”
宋父皱眉:“从前和现在能一样吗?他多大,你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还……”
没等宋父说完,宋岩就砰地关上门。
宋父对女儿明目张胆的抵抗很生气,他快步走到宋岩的房门前,扭了几下门锁没扭动,用力敲门,“个小兔崽子,给老子开门!”
还没等宋岩回应,宋母先怒了,一把推开宋父,“你是哪门子的老子?”
宋父见老婆动怒,气势瞬时小下来,弱弱道:“我又没说什么……”
“你都说老子了,还没说什么……”宋母边拼命使眼色,边骂骂咧咧地将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宋父推进房内,然后关上门。
宋父挥手躲避推搡,无奈道,“哎哎哎,别推了,这都回房了。”
宋母收手,走到床边,弯腰将叠着的被子放下来。
宋父问:“你还没和我说你刚才那什么意思呢?”
宋母头也不回,“非池和岩岩他们两个……”
一拍大腿,长叹一声,“哎……”
宋父有点着急:“他们怎么了?”
宋母将验孕棒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来,拍在桌上,“你自己看。”
这是她方才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浴室洗手台下的扫出来的,当时她就急眼了,手里拽着这东西准备去问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曾想,一开门就瞧见了女儿压在陈非池身上那幅情景。
两个人还眉来眼去的,她当下就明白过来。
宋父拿过看了眼,疑惑,“这什么?”
宋母道:“测有没有怀孕的东西,我在厕所里捡到的。”
宋父大惊失色,“岩岩怀孕了!非池的!”
说完就朝门口走,结结巴巴,“我我我得把那小子叫回来……”
“哎,没怀呢!”宋母扯住宋父的胳膊,“你看那上面不是一条线吗?就代表没怀。”
宋父看了几眼,冷静下来,随手将那东西扔在桌上,“这和非池有什么关系?”顿了下,又皱眉道,“不会她和姓邱的那小子还在交往,而我们不知道吧?”
宋母摇头:“绝对不是。”
宋父问:“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非池今天突然上门,提了好多东西过来。”
“拜访他干爹干妈,这不应该的吗?”
“这又不是过节,也不是你我生日,拜访什么呀。再说礼下的这么重,甚至把老陈都舍不得用的两颗长白山人参都拿过来了。”
“你是说……非池可能以为岩岩怀孕了,就上门提亲了?结果没怀,这事也就没提。”
“是这个意思。”
“有点道理,可……”
“可是什么可是,那天我让非池去找岩岩,非池将人找到了,送也是送到了,可压根不是他嘴中所说的晚上送到的家。早上的时候,晨练的张大姐都看到她了,而且门口的保安就看见岩岩从一辆跑车上下来,那车多半是非池的。他俩肯定在外面过了一夜,你还记得岩岩那天……”
这边房间里夫妻两个聊得热切,另一边的宋岩的房间,同样也不太平。
漆黑的室内,被子里透出一丝光亮。被宋岩握着的手机中,“咚咚咚”地短信提示音接连响起,汇成闪烁的光,在她脸上跳跃。
小池:我没有带钥匙,被关在门外了。
——不是有住家阿姨和司机吗?
小池:他们和那一家三口一起去了迪斯尼,今天不回来。
小池:好冷。
小池:开始流鼻涕了。
最下面是一则五秒的语音,开场便是清晰的喷嚏声,之后便是男人带着鼻音的孩子气似的嘟囔:要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