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9朵啊,真不错。”殷渔笑得像个孩子。
祝由绪拦住她的肩,“不是啊,我就需要9朵洋桔梗。剩下的我付完钱,让她带回家了,插花瓶也好,干什么都好。别浪费就行。”
殷渔嗔怪他人傻钱多。
“我乐意,积德行善。”
但行好事,只求不要弄丢你。祝由绪在心里默默说。
殷渔指尖游移在花瓣上,洋桔梗,是她最喜欢的花,花型、花色都好看。粉色洋桔梗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无望的爱。真的,好像她自己啊。偏执地信仰纯粹的爱意,希望爱意永恒,却终究是无望的么?
“祝由绪,我累了。”她手忽然坚定地从花上移开,看向祝由绪的眼睛里有光,是那种从深处,挣扎着冒出的一丝光亮。
一侧的祝由绪忙说,“那我背你,送你回去了。”
殷渔却说,“我不想回去,我们去酒店吧。”
这话不仅震惊了祝由绪,也震惊了殷渔自己。霎时间,空气都尴尬了起来。去酒店,可以什么都不干,但是孤男寡女去酒店,总是会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更何况,他们都是成年人,是情侣。
不等祝由绪回答,殷渔豁出去了,拽着祝由绪往最近的酒店去。就在不远处,她刚刚看见了一个酒店。
“殷渔……”
“你别说话,好吗?”殷渔的手微微颤抖,她怕祝由绪一说话,她就会自我怀疑,会退缩。她不想做逃兵,在任何事情上都不想,特别是在爱里。
她从不愿中途撤退。
她说了之后,祝由绪真的没有再说话。反抓住殷渔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办理了入住之后,他们来到房间内。但是真的踏入这寂静无声的房间里之后,殷渔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殷渔尴尬地笑,“我们这像不像是,在偷。情?”
祝由绪从背后抱住她,无奈低笑,“不是。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房间是祝由绪选的,是一个标间,有两张小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殷渔动过别的歪心思。
他只想殷渔安心一点。
殷渔羞涩无措地摆弄自己的手指,小声嘟囔:“没想什么。”
“你不是说累了么,你先去洗澡。”祝由绪放开她。
殷渔没想到,他居然说得那么直接。虽然两人都在一个房间里待过,但是在殷渔的印象中,在酒店里洗澡,就是要发生什么的前兆。
尽管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反驳她:不洗澡难道脏着睡吗?
但她还是忍不住乱想。此刻她脑海里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殷渔懵懵地点点头,去浴室洗澡了。
她洗完先穿好衣服,紧张又慌乱地等祝由绪洗完澡出来。
他们都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只好穿着脏衣服。但幸好今天不热,衣服也勉强能穿。
祝由绪头发短,他还洗了头发。吹了头发才坐到另一张床的床沿上。
此时,殷渔只觉自己的心脏要蹦出胸口了。扑通扑通地,要了命了。淡香悠悠地萦绕在俩人鼻尖,比任何情话都要勾人。
殷渔原本正襟危坐在祝由绪的对面,俩人各占据一张床,面面相觑。
但殷渔问他:
“可以,躺着抱抱你么?”
她的嗓音柔美,可此时又如可怜巴巴的粉色洋桔梗一般,说出来的话也像是花瓣在往祝由绪的心上挠。
祝由绪的声音沙哑,清了清嗓子,“可以,过来吧。”
殷渔翘着尾巴,垫着脚尖,轻轻巧巧地跳到他的床上,一溜烟儿钻进被窝里。又慌张又羞涩,只露出半张脸来,不知在期待什么地等着祝由绪也进被窝来。
祝由绪望着殷渔,脑海里如海流冲刷而过,既激荡又冲洗了个干净,只留下不那么美的河床。
他搂住殷渔,闭上眼睛,感受怀里小人在小心翼翼地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细软发丝撩过他的肌肤,痒痒的。
忍着自己不该有的念想。
“祝由绪,你喜欢我吗?是宇宙最喜欢我吧?”殷渔问他。
他们的面孔不过相距咫尺,气息交缠在一起,适合说这世上最亲昵的情话。
“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殷渔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唇角得意地勾起,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她羞红了脸,说,“那我可以,摸摸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