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什么?”他笑,又把人摁倒,在怀里揉着,“我先预约,你准备好证件,别丢三落四的到那儿说这个没带那个没带,再有,我得跟父母说一声不是?还有你父母那边,你不打算商量了?”
燕回心里躁躁的,她窝他身下,被撩拨地呼吸急促,要说什么,湛清然已经堵住了她的嘴,他这会感觉强烈,不尽兴,利用男性体力优势压服住她,窃窃私语:“一会儿再聊。”
湛清然花样很多,燕回不知道他一科研工作者,都哪儿学的,她对他的幻想过于清洁,但他这样,她又很喜欢,被弄得舒服魂魄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一切都特别美妙。
“你沉死了,还要趴我身上。”燕回脸陷在枕头里,后背那,湛清然贴在她肩头,嘴唇触着细腻肌肤,他胳膊长,伸过来和她十指交扣,说不出的缱绻意味,他莫名觉得好笑,有种认知此刻特别清晰地浮现:
他确实肤浅,为了美色娶燕回。
两人低声说了会话,湛清然才知道,燕回的父母都在一座三线城市生活,做水果生意起家,后来在本地开了大型连锁超市,不怎么管她的事,家里还有个弟弟正念高中,青春期小屁孩,天天跟家里人吵架闹别扭,搞得鸡犬不宁。燕回刚念大学时还管家里要钱,后来,钱也不要了,只在过春节时回去,最多呆三天,就逃难似的跑回来。
“我觉得自己挺多余的,爸妈不冷不热,弟弟跟谁都一脸不耐烦。”燕回困恹恹地说道,“所以,等过年回去我再说吧。”
湛清然吻了吻她下巴,不置可否,也没强迫她什么:“那先见见我爸妈?”
燕回扭过头,湛清然便顺势翻下身,躺在她旁边。
“小湛老师,我们能先不告诉任何人吗?等我们领了证,再去见你的爸爸妈妈。或者,先不说最好。”燕回心里莫名发虚,“我怕你的爸爸妈妈,不喜欢我,”她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我也学不会做那种很贤惠的女孩子。”
她睫毛垂下去,“最重要的是,我怕你说了,你爸爸妈妈根本不会答应。”
“那就先不说。”湛清然答应地很痛快,他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他跟她,这么隐婚倒也合适,燕回这种女孩子,他要怎么介绍给二老和亲朋好友?
婚姻拴住她,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湛清然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阴暗的占有欲。把跟她上床最大限度合理化,他隐约觉得这代价,似乎有点大了。
回神时,对上燕回无比明亮的那双眼,她问他:“你不考虑其他的了吗?我知道,一个男人要结婚会考虑很多。”
“你希望我考虑吗?”他笑了笑。
燕回没说话,她搂紧他的脖子,爱意像一朵荒野中的玫瑰,挣扎着生长,又像一条河流,忘情地奔涌,她几乎是在咬他的嘴唇,湛清然呼吸渐急,轻轻抚摁住燕回,他从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身上会有这么滚烫的力道,她是朵玫瑰,从来都是,盛开到极致的感觉。
他调整了姿势,忍不住低笑问她一句:“慢点,哪来这么大疯劲儿?”
燕回仰头,灰暗光线掩藏不住她精致眉眼,如同最完美的油画猝不及防铺开在眼前,湛清然把她柔软的长发慢慢往两边拨开,她把红唇送上来,耳语般启口:
“小湛老师,你可以吻我,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够好的话。”
湛清然把人重新压倒在身下,开始认真吻她,中途,他听见炙热的呼吸在耳旁起伏,紧跟着的,是“我爱你”三个字,他没有回应,只是把她完全地拥在了怀中。
很快,两人隔天就去领了证,相当顺利,民政局大厅就数两人最惹眼,大家都在瞧两人,忍不住私议两句。
在最真实的世界里,发生着令人感觉不真实的事件。
燕回头一次见结婚证什么样的,稀奇地要命,一天都晕晕乎乎,湛清然找搬家公司把她那些东西搬过来,全是衣服化妆品,燕回很多旧物没要,搬家时,林嘉不在,省去许多尴尬。
“我证件照也这么漂亮。”燕回炫耀,她把那个红本本翻来覆去地看,逼湛清然喊她太太,又觉得喊老了。
他把一间没人住的卧室,暂时给她当衣帽间。燕回衣服鞋子什么的,实在太多,湛清然看得头疼,帮忙给她整理分类,两人忙很久。
“我们去哪里度蜜月呀?”燕回轻抹额头上亮晶晶的汗,“你暑假一定很闲吧?”
“不闲,还是要去实验室。”湛清然不是敷衍她,他说的实话,“有可能,还要出差,你不也得出差?”
燕回撇撇嘴:“我可以请假,我可以偷偷跟Amy姐说我结婚了,准我几天假。”
“我们的事,最好不要跟外人说。”湛清然匆忙提醒她一句,他快步出去,拿起客厅茶几上的手机,接了个电话。
新号码,本市的。
“这是我的号码,你存一下。”旧日恋人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湛清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回过头,卧室里燕回正在哼歌挂衣服,他默默走到书房,才回应叶琛,“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明天去学校办入职手续,一起吃个饭吧,我知道你现在在家。”叶琛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湛清然,我们见见吧。”
天早放晴,窗外绿枝婆娑,阳光灼烈。
湛清然心软了一下,他明确感受到了,叶琛是骄傲的,她从没这么低落地跟自己求过什么,让她低头,不存在的。他不知怎的又有点生她的气,眉头轻皱:
“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国的吗?不想再见到我。”
叶琛站在树荫下,脸微热,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紧握手机,湛清然在窗口那看到她了,两人心有灵犀一般,树下女孩抬头,目光交汇,湛清然眉头皱更紧,肯定是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