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思子看起来善解人意极了,那样子,让靳言安非常不适应。
“你要不要跟我来帝都?”靳言安突然问。
时思子手中的提子突然掉落,顺着地板不知道滚到了哪里?
感觉电视里播放的声音突然就大了起来,干扰着时思子的思绪,她明明听到了,还是想确认:“你刚说什么?”
“跟我来帝都发展吧。”靳言安很认真的跟她说:“我不想异地,但靳家,我迟早还是要接的,我爷爷年纪也大了,父母也该休息了。必要地步,我可以为你抛下一切,跟你走。可现在还没到死路,我身上除了你,还有很多责任要去承担。”
时思子沉默了一瞬,有那么几秒,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的确是个很现实的话题,现实到,时思子一想,就觉得两人会分手。
靳言安是靳家唯一的接班人,他不可能不接手靳家的,那是他的责任。
人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只为一个爱情,一份心动,抛弃所有,卸掉身上的责任,未免太过自私。
时思子不会要求靳言安那么做。
“可我这边有父母,现在的工作也挺稳定的,我…”时思子有些开不了口。
她哪里都不想去。
北清这座城市对她来说,真的有太多太多乡愁,是她最爱的地方,这里有家人,有朋友,有合适的工作,有让她适宜的天气,有熟悉的大街小巷,去一个陌生城市重新发展,她真的不想,也没那个勇气。
中国人,大概都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想法吧。
在A市读书的时候,室友在纠结毕业了是要留在A市发展,还是回老家考法院检察院一辈子稳定工作。
数据表明,大多数都是后者,更何况,北清在国内也是一线城市,发展很好,所以时思子毕业就回北清了。
“父母我可以把她们接过来,工作我可以让你做公司法律顾问。”靳言安看穿她:“你在犹豫什么?”
时思子:“你资本主义怎么会理解我这种小平民的心理?”
靳言安唉了声气,知道再说下去两个人恐怕要吵起来:“我睡了,我明早飞机。”
时思子‘哦’了一声:“要我去接你吗?”
靳言安凉凉一句扔过来:“你起得来吗?”
时思子不服了:“为了你我当然起得来。”在这儿看不起谁呢?
赖床也分场合的好不好?
靳言安终于笑了下:“别来,多睡会,明天给你带那家生煎。”
时思子对着视频亲亲了一下:“我要吃虾仁馅儿的哦,海鲜粥,再有一个卤蛋就更好了,我要吃热的,回来凉了热好再叫醒我。”
靳言安笑,挂断电话后,拿着手上资料陷入沉思。
看着那个当年吞噬时氏的名单里,景天硕那三个字尤为显眼。
傻姑娘,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怎么放心得了。
第57章 57
时思子把一盘提子吃完,摸了摸自己肚子,那圆滑的肉让她觉得好像吃胖了,于是赶紧上称,果真,重了三斤。
最近的伙食,是不是,太好了。
靳言安手受伤,晚上都没出去锻炼过,每天和靳言安吃完就窝在沙发上,肉蹭蹭的就堆起来了。
可怎么就她一个人胖呢,没见靳言安吃胖一点。
时思子认命的躺在沙发上,摸着猫咪,自言自语:“小狮子,我胖了,都怪你粑粑,我回来要找他算账!”
靳言安早上准备去机场,梁文秀提前让家里保姆做好了饭,看到靳言安,忧心忡忡道:“你爷爷不会允许你在外面胡闹太久的,赶紧回来,想跟她在一起,就要跟你爷爷证明。”
证明你可以凭你一己之力,撑起整个集团,扩大靳氏商业版图,而不用去靠联姻。
靳言安喝着牛奶,点头应着:“我会的。”
下了飞机,到附近车库取了车,靳言安去北清那家有名的生煎店买了早饭,拿着钥匙,开了时思子的公寓门。
然后,诺大的房子,空空如也。
靳言安嘴角勾了勾,又去了自己公寓。
还说不愿意同居,他前脚刚走,后脚自己跑到他这里住了。
由于生煎店到家里路途有些远,到家的时候生煎有些冷,靳言安进了家门,先洗手把东西放微波炉里热了两分钟,才不急不缓的走到卧室。
就是两只猫咪,一直对着他叫唤,似乎在表达他彻夜不归家的不满。
进了卧室,靳言安看见躺在床上的睡得很沉的女孩。
其实真没那么好看,没有那种女明星起床的肤白细腻。她的头发很乱,像鸡窝头,一条胳膊打在被子上,另一条伸在被窝里,眼睛闭得很严实,皮肤分泌了一些油脂,看起来光亮光亮的,而真丝睡裙,被压得起了褶皱。
怎么办,就这样,靳言安爱的要命。
比她平时衣冠整齐要好看的多。
因为这样真实的她,只有他能看得到。
以前靳言安真的爱管着她,不让她穿短裙,校服本就很短,她还非要再往腰上提个两公分,白衬衫紧绷的很,胸脯圆鼓鼓的。
十八九岁的男孩,哪个没看过片儿,而女生的身材,更是男生私下讨论过的事情,那时候经常能听到别人议论她,因为胸确实是比同龄女孩子大了一圈。
管得严了,时思子就不开心了,但还是顺着他心意来穿衣服,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后来有一次听到别人说,像时思子这么傻的女孩子,那方面肯定纯。
纯?靳言安觉得这个字绝对不是来形容她的,她在床上,是风情万种。
后来靳言安便想开了,她想穿什么便穿什么,穿短裙又怎样,还不是只会躺在他的床上。
靳言安想到过去的那些事,嘴角总忍不住上扬。
他慢步走到窗边,拉开窗户,阳光渗透进来,时思子拿手遮了下眼,还是不愿意醒。
靳言安坐在床沿,捏了捏她的脸:“起来吃饭。”
“唔…”时思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声音黏糊糊的:“不要。”
靳言安笑了,走到柜子边,火速的换下了自己的衣服,只穿了个男士大短裤钻进她被窝里。
时思子意识到床塌陷了一方,但还是不想睁眼。
直到一双手覆上自己,压得她十分不适想哼哼。
时咩咩羞赧的睁开眼,耳朵红了半边,看到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肆意,嗔骂道:“靳哞哞,你好讨厌。”
听到这个称呼,靳言安心脏剧烈挑动了好几下,属于两人的床上外号被叫出来,靳言安吻了吻她的脸:“你这睡裙,穿了跟没穿没差。”
时思子在被窝里看到自己的睡裙,早就睡得卷卷卷,卷到了自己肚脐处,方便他做坏事。
时思子喜欢他的亲密接触,钻进他怀里,听见他问:“怎么会在这儿睡?”
“……”时思子靠近他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我觉得这张床有你的味道。”
时思子总觉得他身上有种淡香味道,是那种,只要靳言安经过她身边,他就能闻得到的淡香,像春天刚冒出花骨朵的花瓣,沁人心脾。
“呜呜呜……”时思子抱她抱的更紧,撒着娇,声音甜腻:“感觉好好。”
靳言安手上的动作像是发了烧,燃烧着她的心脏,不受控的将她按在身下亲吻。
时思子觉得他嘴巴的味道是甜的,软的,糯的,让人咬住就不想分开。
刚开始只是简单的轻吻,后来慢慢加深,就有点往不可回头的架势上发展。
靳言安粗暴的站起身,把窗帘再次拉上,房间进入了暧昧的暗视线。
他快速的脱下自己仅有的束缚,几天的恢复期,他受伤的纱布没有那么厚,八块腹肌裸露出来,时思子忍不住吞咽口水,小声道:“我饿了。”
靳言安重新压下来,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额头出了些细汗,声音哑了:“能忍忍吗?我很急。”
时思子胳膊攀上他脖颈,咬了一口他的嘴巴,在他耳边嘤咛:“让我吃你好不好呀?”
靳言安笑了,整个胸腔都在动,怎么就忘了,她一直都会这么勾人,他吻着她,乱了气息:“都给你。”
靳言安重新吻上她,时咩咩动情的回应。
吻着吻着,被子往旁边一扔,时思子整个人都暴露在他眼前,他也因为看见了她大腿根处的纹身。
毫无花样,更无设计,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靳言安。但却让他楞了眼。
在这个地方,刻上一个男人名字,有什么意义,可想而知。
她是真的,没打算接受其他男人了。
这个地方,谁能看得到呢?
跟她做。爱的人能看到。
“你……”靳言安摸了摸那三个字,眼眶红了,心里更是涌出无限复杂情绪。
有心疼,有开心,有庆幸,还有遗憾。
倘若能早点回到她身边,该有多好。
时思子笑,眼睛里倒映出他的样子:“我永远,都臣服于靳言安一个人。”
靳言安再无法克制内心,抚摸着那片纹身,更加迅猛的吻着她。
时思子看着身下的人,胸口起伏,揪着床单,眼角溢出泪渍,模模糊糊的喊着:“言安……”
他每次都认真的回答:“我在。”
“别离开我。”
“不会。”
时思子挂着靳言按脖子吻,途中,她听到了开抽屉的声音,从里面拿出一盒东西。
时思子皱着眉,有些不满:“你什么时候买的?”
靳言安笑着,撕掉包装:“某次逛超市的时候。”
她追根问到底:“哪次啊?”
“第一次跟你逛超市。”靳言安撕开一个:“当时你在盯着看,我就顺手买了一盒。”
第一次?
时思子陷入沉思,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说,要不要买一个。
时思子说不买。
靳言安说又不是买不起,拿了旁边的糖。
“原来你知道!”时思子面红耳赤的质问他。
那个时候八字都没一撇呢?就想着买这玩意儿了?好禽兽!关键还故意拿个糖来糊弄她。
靳言安笑:“你想什么我不知道?”
靳言安喘息了好一会儿,身上蒙了一层汗。
窗外艳阳高照,房间热火朝天,时思子靠在他胸口,小声说:“有些痛。”
“嗯。”靳言安吻了吻她:“一会儿就好了。”
手机突然响了,时思子整个人都被吓的激灵了一下,连带着靳言安也闷哼了声。
时思子慌乱中拿过手机,是孟依来电,她不敢挂断,挂断的话孟依绝对会炮轰她。
只能身体和心理双倍煎熬着。
铃声终于不再响了,孟依微信来了:【还没睡醒?中午一块吃饭,下午去逛逛街。】时思子扔掉手机,只专注陪靳言安玩这场风月游戏。
可惜六年时间太久,时间并没有很长。
时思子好好嘲笑了他一番。
靳言安倒也不生气,吻着她:“刀不是越磨越光吗?”
于是又开始了第二轮的拉扯战。
事后,靳言安揽紧她,手摸着她汗透的头发:“要不要洗个澡?”
时思子摇头,像丢了半条命:“不想去,好累。”
“我抱着你洗。”
时思子低头咕哝着:“不要了。”
靳言安笑了下,吻着她脸颊:“真的只是洗澡。”
哪有那么好的事,刚开始靳言安抱着她洗澡,洗的好好的,突然又开始了。
就不该信他。
可若是时思子真的打定主意不愿意,靳言安又怎么会强迫她。
爱就像个巨大的怪兽,看到对方,就像把对方占为己有,拆裹入腹,没有一点空间可言。
躺在沙发上的时思子疲惫至极,踹了他一脚,有气无力道:“我下午怎么去跟孟依逛街啊?”
“不去了呗。”靳言安拿着吹风机吹她头发,手指插入发根,轻柔摆弄。
他一向如此细心,知道头发往哪边吹显得头发更具蓬松更加好看。
早饭连带着中午饭一块吃了,靳言安喂的,她像个猫咪一样,黏在靳言安身上,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
下午换衣服和孟依逛街,看到自己锁骨上一抹红,有些生气,在卧室里喊着:“靳言安!”
那位始作俑者不急不忙的走过来,看见坐在地毯上的一小团,很是开心:“怎么了?”
时思子指着小草莓:“我这怎么穿衣服?”
靳言安坐在她旁边,欣赏自己的杰作,觉得那真是巧夺天工的作品,笑了:“我觉得很棒。”
时思子瞅他一眼,靳言安笑着揽她的肩膀:“是你让我亲的,忘记了?”
时思子不承认:“才没有!”
靳言安学着她的样子,捏着嗓子,学她学的有模有样,声音婉转:”言安,你快亲我,快点快点。”
那会儿,好像…
她喜欢靳言安的摸摸,能让她更动情,更沉醉。
她总觉得,她是个女色魔,超级馋靳言安的身子,他身上冬暖夏凉,肌肉摸起来很硬,但身上其实很软,喜欢被他抱,被他亲。
“你别说了!!!”时思子恨不得堵上他嘴巴。
靳言安很是开心,把她的小手团在手心里把玩。
可时思子很不开心!
她看着自己的吊带裙,哀嚎着:“我没办法穿这些衣服了,都遮不住。”
吊带裙外面再搭配一个西服外套,就很有气质。
但西服外套有风险,很有可能把小草莓露出来。
孟依眼神本就锐利,肯定会被发现。
靳言安说的洋洋洒洒,好像根本不关他事:“穿个衬衫不就好了?”
时思子烦躁的把他推出门:“都周末了还穿白衬衫,疯了吗?”
在家简单盘了个妆容,穿了一个连衣裙,外面加了件风衣,出门前,靳言安突然丢张卡过来:“密码你生日。”
时思子楞了下:“干什么啊?我又不买东西。”
“买不买看你,给不给是我的事。”靳言安手中拖着猫:“买几个包包回来,我又不是不认识包包牌子,你那些包五金都掉色了,可以换了。”
时思子捏着卡,瞄了一眼:“你看不起我?我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