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敛着眉,慢吞吞地拆蛋糕盒。
这个蛋糕盒她很熟悉,两人从京城回来那次路过的一家甜品店,她陡然想起那天江明颂说的话。
当时他拎着小盒递给自己,说:“玫瑰花就得好好养。”
所以——
她幼稚地指责道:“江明颂,才处了几天,你已经不好好养我了。”
对方云淡风轻地把加了牛奶的火鸡面端走,轻笑一声,哄说:“哪有,我这不是给我们这小玫瑰花换换更有营养的水土吗?”
沈幸一边吃着蛋挞一边还要抽空去瞪他。
不得不说,跟江明颂在一起的大都时间她都是恣意的。
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那种。
吃完饭,江明颂想去超市给她买点儿零食,结果被拽回来。
沈幸直说:“你上回买的那一大包还一动不动地放那落灰呢,就别浪费了,我不太爱吃那些东西。”
江明颂把被她悄悄脱下来的外套又给她穿好。
“沈四嗯,你喜欢的东西有点儿少啊。”
沈幸睨他一眼:“你都知道我喜欢的东西少,还可劲儿地把我不喜欢的往我身上安。”
江明颂一副不解的样子:“比如呢?”
“……比如穿外套”沈幸说:“你装哪门子的傻。”
他轻哂着,“哦,那我知道了。”可手掌却握在她肩上以防她脱外套。
沈幸翻个白眼。
江明颂带她从东门走出来。
沈幸问道:“车不是在正门?”
“嗯。”江明颂脚步没停,说:“不带你骑车了,咱走回去。”
“为什么?”
“降温了,风大到时候给你冻感冒了。”
“那我想骑诶。”沈幸拽拽他衣角,扬着脸跟人撒娇,路灯的斜光染着她侧颊,平添一份烟火气。
江明颂不由得抬手蹭蹭她冰凉的脸颊。
“你这个月感过多少次冒了?想溜风的话,明天穿厚点,我骑车送你去自勉堂上课,乖。”
火鸡面没吃上。
车也没坐上。
一连着得了两个拒绝,沈幸心下不爽。
小玫瑰不爽当然要折腾人。
于是她清清嗓子:“江明颂,我现在不想回寝室,我要吃水果捞,你陪我去吃。”说完还补一句:“就上次吃的那家的。”
那家店离校园可不近,走着去得二三十分钟。
江明颂觉得她就是想让自己载她,于是说:“你回去换件厚衣服咱再去。”
谁承想——
“我不。”
沈幸甩开他手,站到他面前说:“你背我去,骑车我冷。”
她鲜少耍性子,江明颂觉得很新鲜。
于是他哄着道:“一来一回你今天就回不去寝室了,确定?”
沈幸问:“背不背。”
她才九十斤,对江明颂来说背起来轻轻松松的,就和背了只旅行包差不多。
他笑着点头,“上来吧,磨人精。”
“九十斤的旅行包”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江明颂手掌搁在她膝窝,背着往前走,路边不时有小情侣投来艳羡的眼神。
沈幸闭着眼不太知道,只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服务。
她仰头呼吸着190以上的空气,大吸大呼着,一种莫名的舒服,舒服到鞋里的脚趾都忍不住蜷起来,不安分地在江明颂结实的背上动来动去。
幼稚死了。
她身下的人始终弯着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