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在周六日拉着林谨言,强行带他去柳琉家小区门口的米线店,用仅剩不多的零花钱为两个人点上一份米线。她总是怀念那时候的味道,两个人对着坐,相互分享一份米线。
热气腾腾熏得林谨言不得不摘下眼镜,那双眼睛,柳琉在提筷子的时候看了好几眼。
即使米线店的墙壁还带着印子,普通的桌子上还带着油迹,两个人的筷子都有各自的毛病,柳琉仍然觉得甜蜜地很。
因为柳琉的身边有林谨言。
一份米线的时间就是他们偷得浮生半日闲小小独处时光,那时候好像柳琉怎么看林谨言都看不够。沾上米线味道的衣服由柳琉偷偷地带回家清洗。柳琉那时候总是自嘲着想着她这是提前适应当媳妇的生活。
年轻的柳琉抱着林谨言的衣服,像是一个痴汉一样闻着林谨言的衣服,带着和她相同的香味,都是简单的肥皂的味道。干净、柔和。
“要是说米线的话,还是高中门口的那家好吃,不过就是有点贵。不过我和青青吃过门口那家铜锅涮肉,味道倒是不错。”苏白白要的是一份菌类米线,金针菇和木耳特别的多。
“那家铜锅涮肉我没尝过,有时间去尝尝。”
“六六我分享个八卦,你知道十四中有一家特别出名的铜锅涮肉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不清楚啊。”这种事情如果不是特别消息灵通的人,应该也不清楚吧。“是谁啊?”
“我高中老师唐果和她妹妹唐糕开的。”
“她们好有钱啊,那个地方的地皮肯定特别贵,还能开那么久。”柳琉曾想过做个小生意,看到了商铺的价格,就打消了做老板的念头。她还是适合做个共产主义的工人。
“她姐姐嫁的人可了不起了。”苏白白吃了一口米线,又起身去寻醋,往米线里面加了很多醋。“应月阳。”
“这个名字有印象。”柳琉确实熟悉这个人的名字,之前那个公司一直说着要像英石集团一样管理公司。英石集团的大公子就是应月阳。
第29章 苏白白与研究生
柳琉翻查着手机,一边吃一边看着应月阳的简介。“他长得不错啊,一副精英的长相。我再看看学历,嚯!高材生啊,985大学毕业的学化学的。不过年纪不大,看着才30出头。”
“什么啊,他才二十多岁。”苏白白笑,“人家学化学的,没有那么老,他只是打扮地稍微成熟了些罢了。”
“这个唐糕姑娘倒是厉害地很,唐糕姑娘和应月阳是一个大学的。”苏白白仅仅说了一句,就没再往下解释。“要说我,应月阳的爹爹白手起家,能在大风大浪的开辟一番天地,成就出他自己的辉煌,应锁辛这个男人肯定不是个善茬。”
能成就一番新世界的人,手里应该就没有干净的。即使人们讨厌脏,但是不得不承认只有脏才能藏污纳垢,在宇宙的角落中收纳那些见不得光的人。
“有power和有money哪个人是善茬?”柳琉笑。
光明的背后的影子中可能藏着很多的人,这些人像是老鼠一样啃食着植物的根茎,摧毁着粮食。他们处心积虑地想要挖尽植物的营养,为了能够寄生在植物的根茎。他们随着植物的长大,夺取植物的灵魂,从老鼠蜕变成‘植物’。
“确实,不过这些觉得他们其中的有些人能够认为他们自己能够之手遮天,就无法无天,但是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苏白白咬到一块艮啾啾的杏鲍菇,咬不动。“我倒是挺喜欢杏鲍菇的,不知道这个怎么长得这么艮。”
柳琉看了看,“也许是时间太长,杏鲍菇风干了。”
苏白白随手把杏鲍菇扔到垃圾桶里,“说到风干,六六,内蒙古有一家风干牛肉干做的特别好吃。”苏白白又起身从冰箱翻找零食。“我找找。”
“你记得咱们俩曾经去的那博物馆里不?里面有着一具风干的...”没等柳琉说完,苏白白手里的牛肉干已经扔出来,柳琉弯腰一接。
“你快闭嘴吧,我最害怕那玩意。”苏白白从来胆子就不算太大,任何鬼怪故事都能让她怕上半天,就连中午看《今日说法》里面的案件被打上马赛克,也能让她怕上半天。
“抱歉呀。”柳琉想起苏白白受不了,就把话转了个弯。“几个风干的唐果子。”
“六六,你觉得那几个唐果子算是古董不?”苏白白撕开一个牛肉干。
“算啊,距今这么多年,不管怎么对我国考证其食物还有文化历史有着重要的作用。”
“这条法条我清楚,我给你背背走私文物罪这个法条,曾经苏青青在我耳边念叨好久,我都记住了。刑法第一百五十一条,走私国家禁止出口的文物、黄金、白银和其他贵重金属或者国家禁止进出口的珍贵动物及其制品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没收财产;情节较轻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苏白白露出一个骄傲的表情,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浑身透露着自信。
“可以啊,”柳琉点赞,“说起来,你法条记得这么清楚,法硕三年,你有考虑过吗?”
“考研究生?”柳琉的建议让苏白白有点心动,她总是浑浑噩噩地过着大学生活,高考的时候超常发挥才能进入她们这所大学,但是她没想过考研。
因为她大学毕业后就生了孩子,进了原先的那家公司,苏白白没有想过往上提升。苏白白总是想学历算什么,其实她在害怕,害怕改变,害怕不能成功。
苏白白想,她总是胆小又怯懦,害怕一切的改变,害怕一切都不能实现。所以明明知道云涵墨是个坏蛋,是个禽兽,是个渣男,是个海王,苏白白仍然然守着她心里的一亩三分地。所以苏白白即使离婚了,苏白白也没有能够找到她自己真正的幸福。她所作所为,仅仅是从一个圈套中挑中另一个圈套,她仍然是一只被束缚的猫咪,她从没有给自己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