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接了包,有点差异,这种蛇皮,根本就不是她的审美啊,她背的一直是双肩背包。
张妈跟着赵二回了卧室,一进去,她就接过那个限量包包说,“小姐,我可看见了,这是沈延舟那家伙送给成家小姐的生日礼物,礼品盒上都写着呢。今天,他给大家都送了礼物,连我都有,就是没你的。”
赵二听了,也没伤心。只要不期待,就不会伤心了。
她把张妈推了出去,说:“那就还给成储楚吧,我要洗澡了。”
赵二关上了门,把手机扔到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看到了沈延舟的消息,只是太忙了,忘记回了。
她想,如今,他们都两清了,她也答应姨婆不记仇,也觉得没必要,索性就回了沈延舟的消息。
“住得还行。”
赵二回复后,就去洗澡了。
赵二发消息的时候,沈延舟还在回家的路上。赵二在他家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养成了不应酬,早早回家的习惯。现在她不在了,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甚至在推开家门的那一刻,他的心里还有一种期待,期待赵二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在熟悉的位置上看书或者喝药。
但视野范围内,他看到的只是豆子和王阿姨。
沈延舟和他们随手打了招呼,转身回了主卧。
赵二临走前搬得干干净净的,仿佛没来过一般,什么都没留下。
沈延舟坐到赵二常坐的书桌前,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打开,想找到赵二来过的痕迹,结果都被她搬空了。
沈延舟轻叹了口气,觉得干什么都不是滋味。
他躺在床上,盯着赵二经常睡觉的地方,甚至都盯出了她睡觉的身影。
她不喜欢平躺,总是躺的高高的,侧卧着睡觉,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倾泻到肩头,衬得她的脸更加白皙,如果她刚洗完澡,那时候脸颊是粉嫩的,像高中生。
沈延舟想到这里,不由一笑。他觉得她有时候就像高中生,幼稚、执着,说什么都不听,但也挺可爱的。
有一次,两个人早上去篮球场锻炼,遇到了另一对锻炼的夫妻,于是四个人突兀地打起了比赛。
赵二和沈延舟一组,第一局,因为赵二传球失误,他们输了。沈延舟开玩笑地对赵二说,“你好菜。”
赵二就生气了,第二局也不传球,愣是要自己上篮,结果呢,他们惨败。
那天回家,她一天都没有和他说话。晚上,他主动给她泡药,她不喝,偏偏要自己重新泡一包,美其名曰,“我太菜,不配喝你泡的药。”
沈延舟求饶了,说:“是我菜。”连说了三遍。
从那之后,沈延舟算是摸透赵二了。她这个人嘴上说着不介意,但其实心气儿高,听不得贬低的话。
你越是变低,她越是不屈服,要证明自己。明明柔柔弱弱的,做起事却劲劲儿的。
所以,他笑她病秧子的话,说不要和她吃饭的话,她就牢牢记在心里。
可是,她也有很多优点。他调查魏钊的案子时,去过一次警察局,受理案件的小警员和他说,兄弟,你命真好,我还记得当晚你未婚妻是真的护你。
想到这里,沈延舟不由一笑。
赵二在情书里写过,说要保护好他的,她真是说到做到。
“护我。”他喃喃道。
可那翘起的唇角却僵在了脸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自言自语。
沈延舟又觉得空落落的,他也才明白,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原来就叫做想念。
主卧的门突然敲响了,沈延舟去开门,是王阿姨。
王阿姨要走,来交接小豆子,顺便给了沈延舟一张折叠的白纸,“今天打扫沈先生的房间,在桌子下面找到的。”
王阿姨走了,沈延舟才打开那张纸。
纸上画着的,是他的素描。是赵二的笔法,和她送他的那个素描本,几乎一样。
可画上的人,却不是现在的沈延舟,是以前的。
沈延舟看着那参差不齐的纸缝,想到了那个素描本的最后一页,也是这样歪七扭八的被撕的痕迹。
原来,赵二把那张撕下来自己留存了。
为什么要撕下来,私自留存一张呢?
沈延舟轻笑了一声,先前的郁闷都没有了。
豆子看见了,问舅舅,“你笑什么?”
沈延舟蹲下,问豆子,“你想不想和赵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