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的时候,又很稳重,比如,不说话的每一瞬间。
沈延舟打了一个电话给赵二,赵二的手机仍然关着机。她盯着电脑屏幕,在修改下周的剧本,她既然决定要拍《脸红的日子》,就一定要做到自己满意,要让王怀安就是剧本里的角色。
期间阿姨来做过一次饭,赵二也忘记吃了,等捋顺了剧本,她才发现天都黑了。
她这才有些饿。
门响了一声,赵二猜是沈延舟回来了。她顿觉尴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像个小娇妻一样去迎接呢,还是按兵不动,坐在这里假装不知道他回家。
赵二不由得感慨,幸亏当初没有结婚,不然就是如今的样子,即便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没有话说。
没爱的婚姻,简直是一滩死水。
沈延舟回家看到主卧里透出来的暖黄色灯光时,心才放了下来,他脱了鞋,往主卧的方向走去。
他敲了敲门,喊了一声赵二的名字,“赵晚慕。”
声音不大,没有起伏,那应该就是没有生气,赵二判断。
她合上了电脑,应了一声,然后去开门。
屋子里的暖气扑面而来,沈延舟发现,只是一个晚上,他的卧室味道就变了,赵二的气味遍布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苦涩的中药里混合着女孩子独特的香甜气息。
他假模假样的打开床边的柜子,在里面扒拉了很久,最后抽出了一张纸,然后又出去了。
赵二看着他无声的背影,在书桌前坐立不安,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战战兢兢地等待沈延舟开口。
她讨厌死这种感觉了,像是等待凌迟一般。
在自己家里,就不会这样。赵二心想,她还是得找个理由回家,否则不自在。
“赵晚慕,过来。”
沈延舟在客厅叫她,赵二听到了,叹了一口气,视死如归地去了客厅。
沈延舟已经换上了自己的私服,一件黑色的卫衣,下面是黑色的裤子,还是黑黢黢的一身,犹如死神。他坐在沙发中间,打开了电视,里面的人说着话,倒是让空荡荡的屋子不尴尬了。
赵二走过去,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沙发的一边,像是准备好了挨训。
沈延舟:“中午饭没吃吗?”
赵二看向一桌子菜,嗯了一声。
沈延舟:“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赵二:“就是忘了。”
沈延舟:“你忘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赵二不明所以,她真是烦透了他的不直白:“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沈延舟终于忍不住反问:“不是说好要保持联系吗,我给你发消息你为什么不回?”
赵二愣了一下,起身跑到主卧去拿手机,她打开,又点开微信,沈延舟的微信映入眼帘。她又拿着手机跑到客厅去解释,“我今天做事情,把手机关了。”
沈延舟没说话,拿着遥控器一直换台。
赵二有些气不过,说:“那你以前也没回我的消息,我都没生气,这次我只是忘了而已,又不是故意不回你……”
真是只许舟官生气,不许百姓生气。
沈延舟抬头看赵二,说:“你那么急干什么,我还没说什么。”
他起身走到赵二面前,把她按在沙发上,自己坐在她的旁边,和她解释自己要求保持联系的原因。
沈延舟从北城调到南城后,正在规整金融业务,裁掉了大半的高层,惹得一些人对她怨恨有加,很多人在想着很多花招想让他走。如今那些人知道他有一个未婚妻在南城,固然要下手威胁。
“魏钊就是这样,”沈延舟说,“没有了魏钊,还有张钊,李钊和赵钊。”
赵二听训,打断道:“我们姓赵的没那么坏。”
沈延舟气得扶额,叹着气说:“总之,你知道你的处境有多危险就行。”
赵二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在北城的时候,她明明是他光明正大的未婚妻,但没人看好他们,甚至没有人觉得她是沈延舟的未婚妻。退了婚,到了南城,有危险了,大家倒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了。
“真是没事儿陌生人,有事儿未婚妻。”赵二吐槽道。
沈延舟知道她受了委屈,问道:“那你晚饭想吃什么。”
赵二扣着手,一阵沉默后,说:“不饿,不吃了。”
可赵二的话音刚落,肚子突然不争气地叫了一声。赵二忍不住咬唇,她只祈祷沈延舟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