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起来,沈延舟去开门,阿姨又买了许多菜来做饭。她朝赵二笑了笑,便去了厨房。
电视机呜哩哇啦地响着,沈延舟坐在赵二身边,搞得她越发紧张,完全没听见电视机里说的是什么。
“以后每天午饭和下午茶时间,都要和我说一下。”沈延舟说完,看向赵二,她的耳朵莫名红红的,肉眼可见。
赵二瞥了一眼,不情不愿地问:“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
“那,”赵二也看向沈延舟,两个人挨得近,她看到他认真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在对视的那瞬间,她又收回了眼神,说:“那你会回我吗?”
“回。”
他只用说一个字,就能振得赵二心神荡漾,她点点头,问:“为什么。”
为什么以前你都不回,现在却愿意回了?
说不期待沈延舟的答案,是不可能的,可真的听到沈延舟的话,赵二又很失落。
他说:“为了你的安全。”
赵二想听的不是这句话,她瞬间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她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说,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你了吗?
真是自作多情。
……
阿姨做完饭就走了,只留下沈延舟和赵二一起吃饭。
赵二吃了几口饭,就先回了卧室。
沈延舟吃完饭去洗澡,路过主卧的时候,他盯着紧闭的门,抬起敲门的手,又放下,然后去了书房。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赵二钻进被窝,又开始纠结。昨天沈延舟睡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也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像昨天一样,陪她睡觉。
如果他不陪,她就回家。
赵二抱着腿,窝在床上,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
赵二话音刚落,便看到沈延舟已经换了一身睡衣进来,他的睡衣也是黑色的。他所有的衣服都是黑的,今天她去衣帽间放行李的时候,看到他的各式各样的西服,排成一排,全是黑色的,她手误开了下面的柜子,看到他的内裤也都是黑色的。
想到这里,赵二又脸红了。她钻进被窝,拿起自己大学的通信专业课本读。睡不着的时候,她就读难读的大部头,这样入睡快。
她完全忽略了穿着睡衣的沈延舟。
沈延舟半卧在沙发上,盯着台灯笼罩下的赵二,没话找话一般,问:“看什么书。”
赵二翻了一页,说:“通信实验课的书。”
沈延舟好奇,问:“你大学读通信?”
提到大学,赵二如炸毛一般,她突然合起书来,否认道:“不是,没有,我,我瞎胡看的。”
或许是心虚,赵二转移话题,说:“你过来,我有事情和你说。”
沈延舟穿着拖鞋,走到赵二的床边坐下,问:“什么。”
赵二靠近了他说,“昨天我不是和你说,我有哮喘病吗?”
“嗯。”他映着灯光看她,她的皮肤白嫩光滑,看着就像千金大小姐,吃不了苦,也没吃过苦,让人心生保护欲。
“如果我犯病,你首先要扶起我,然后打开窗通风,最后赶快打我主治医生的电话,剩下的都听他的。”
赵二把谢医生的电话发给沈延舟,恳切地问:“记住了吗?”
沈延舟突然说:“放心吧,赵晚慕,我不会让你死的。”
神情虔诚,语气笃定,仿佛像誓言。
赵二对死亡的焦虑被抚平了一些,她眨眨眼,脸颊已经有些发烫,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买这种滥情账,于是又清醒地问道:“我是问你记住了没有,没问别的。”
所以少借机散发一些不该有的魅力。
沈延舟拉长了嘴角,保有耐心地说:“记住了。要我复述一遍吗?”
赵二看着沈延舟,想说话,却又觉得有些上不来气,她微微张开嘴,喘着气,就要往沈延舟身上倒去。
沈延舟以为赵二犯病了,迅速把赵二扶起靠在床上,他大步朝窗户跑去,拉开了窗户。三月中旬的寒风从窗外灌了进来,窗帘被扬起来,猛烈地飘荡着。
沈延舟去拿桌子上的小瓶子,等跑到赵二面前的时候,赵二又恢复了,她冷冷地看着他,说:“步骤错了,要给我的主治医生打电话,这种药一天吃的剂量有限,多吸会死人的。”
沈延舟顿在原地,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场演练,他掐着腰,想发火,又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