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屋子里又重新陷入黑暗当中,白露将脸埋在枕头里,好似被碾压过的身体昭示着昨晚的疯狂,不管怎样,至少她的身体是愉悦的,心的话,跟着感觉走就好了。
她伸手抱过肉肉的白斯莹,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白斯莹正坐在床上玩着她头发,看到白露睁开眼睛,忍不住的撒娇,“妈妈,你终于醒了,你都快成猪妈妈了。”
白露拿被子把小人裹到怀里,开始挠痒痒,“我如果是猪妈妈,那你就彻彻底底成猪宝宝了。”
白斯莹抵不住白露的手,尖叫着笑出声来,“爸爸,你快来。”
冯年闻声推门进来,床上的两个人已经在被子里笑滚成了一团,白斯莹伸着胳膊朝冯年求救,“爸爸,妈妈欺负我,你要帮我欺负回来。”
“妈妈怎么欺负你了?”冯年穿着白T黑裤,腰间还围着一条蓝色的小熊围裙,白露从来没有想过能从他身上看到这副居家男人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征忪。
“妈妈挠我痒痒,爸爸,你帮我挠妈妈。” 白斯莹大声的指挥。
察觉到冯年的靠近,白露迅速起身,捋了捋自己散乱的头发,“好了,不闹了,起床。” 也不知道是对白斯莹说的,还是对冯年说的。
“妈妈,你耍赖,打不过就要跑。”白斯莹仰躺在被子里控诉。
白露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对付你,我还用耍赖,再说,你怎么知道你爸爸一定会帮你。”
白斯莹不服,爸爸不帮我还帮谁,“爸爸,你帮不帮我?”
冯年站在她妈的身后,微笑着没有说话,但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白斯莹伤心了,拿着手机要找姑姥姥告状,爸爸妈妈联合起来欺负我。
白露把委委屈屈的小孩儿抱起来,“我们洗漱换新衣服了,今天就穿那条新买的粉红色连衣裙好不好。”
白斯莹瞬间将要告状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冲爸爸做着鬼脸被妈妈抱着去了洗手间。
冯年整理着床铺,被子上还有她留下的香味,新的一年也许真的会有新的开始,他想要的一切都会牢牢的握在手里,无论是公司亦或是人,该他得的,总会是他的,欠他的,他也会收回来。
大年初一睡了个难得的懒觉,早饭也变成了早午饭。餐桌上,白露边吃饭边忙着回复堆积的拜年信息,反倒是一向很忙的冯年在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帮白斯莹擦一下嘴。
昨天在老宅里以老头儿摔杯结束,老头儿乐意跟他两个儿子上演阖家团圆,自然随他,只是永远别想让自己加入到其中。秦鹤生撺掇着周安他们非要见见他女儿,嚷嚷着要来家里拜年,他不胜其烦,干脆将手机关了机,他只想一家三口安安静静的呆两天。
白露低着头,又是听语音又是打字,自从起床后,她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冯年忍不住敲了敲桌子,“再不吃,饭都凉了。” 白露正在急着回程欢的信息,连头都没有抬,嗯嗯了两声算是回应。
冯年对她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满,看向白斯莹,白斯莹接收到她爸的信号,放下小熊勺子,“妈妈,你不是说,吃饭的时候要好好吃饭,不让玩别的吗?那是不是手机也不能玩?”
白斯莹甩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一字一句,冯年喂了白斯莹一口饭表示认同,白露被堵了个哑口无言,却也无法反驳,作为大人最好的教育方式就是以身作则,她锁上手机,“对的,吃饭的时候就要好好吃,这次是妈妈做错了,妈妈道歉,下次不会这样了。”
“我接受妈妈的道歉,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对不对,爸爸?”
冯年点点头,意思是女儿说的都对。
白露想要拧一下这个摇头晃脑讲道理的小皮夹克的鼻子,白斯莹察觉到白露的意图,躲到她爸的怀里,冲妈妈做鬼脸。
白露无奈又好笑,半做威胁,“妈妈下午要去你干妈家里玩,你还要不要跟妈妈一起?”
“啊,我要和妈妈一起,我想干妈了。” 白斯莹又急急的投到她妈的怀抱里。
冯年正在夹菜的筷子顿了几顿,菜好像跟他作对一样,一直加不上来,他干脆把筷子放下,看白露在喂白斯莹饭,对刚才的话并没有下文,他又将杯子里剩余的水全都干了,清了清嗓子,确保她能听到自己的声音,知道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活人,可是对方依然没有说话。
“那我呢?” 冯年最终开口。
“恩?” 白露听到他的话,茫然的看向他,像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那我呢?你下午带着小宝出去,我怎么办?” 冯年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像十七八的小伙子那么黏人,可话一出口,多了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到的小委屈。
为什么他感觉她有一点儿穿上衣服就不认人,明明昨天晚上很是柔情蜜意,他以为他们之间那堵若有似无的墙已经被打破了,可从早上开始她对他的那种生疏感好像又回来了。
“我以为你有其他的安排。” 白露知道他过年的时候各种局也会非常多,时间不会很清闲。
冯年本来是有其他的安排,但是他让罗成全都推了,专门空出了四天的时间来,“我是有其他的安排,不过,如果你,” 他顿了一下,眼睛转向白斯莹,“你们想要我陪的话,我可以推掉。”
“可我都跟程欢约好了。”白露有些为难,他推掉的话,她是不是也要推掉,可程欢心情好像不太好,而且国内程欢的家人都不在,她想过去陪陪程欢。
“好,那收拾完,我送你们过去。” 冯年彻底的放下了筷子,再没了吃饭的胃口。
“不用,不远几步路,我们走过去就行。”程欢也在这个小区内,确实没有多远,她正好和白斯莹一块儿遛遛弯儿。
“随你。” 冯年将椅子退后起身,由于动作太快,椅子在地板上滑出声音,他只恨滑出的声音没有再响一点,好让那人知道自己心里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