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今天让我的女孩生气了,她生了很大的气,我是有些恨您的,为什么您要那么早的离开我,您还没教儿子怎样去爱一个人,差一点我就又是一个人了,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该怎样去爱一个人,在我的认知里,我想要的一切都是掠夺、算计而来,所以我想要一个她也是这样做了,可似乎我错了……”
他再也没抬起头,紧抿着唇,好像整个人都在颤抖,在某个瞬间,在这孤寂的夜里,有眼泪落下,一颗两颗……
眼角睫毛都在隐隐颤抖,他哭的像个孩子……
虽无声却足够悲痛,多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在这个夜里前所未有的脆弱……
而时初因为今天的事情,睡的一点不安,熟睡中伸手想去搂上身边的人,想钻进那个让她心安的怀抱,可却摸了空。
她陡然惊醒,就看到阳台处一丝光亮,是他开着打火机正在点烟,她本想下床去找他的,却看见他还没抽就丢了烟,她心里一抽。
知道他又在偷偷的自我疗伤了,跟着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在跟妈妈说话。
那一瞬间,时初的心都揪了一下,甚至开始后悔今天跟他说那些伤他的话,想上去抱抱他,可大概这个男人是不想她见到如此脆弱悲伤的他。
否则他又何须趁深夜宣泄,他那么骄傲枭雄,那么威风凛冽的男人,是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体面的,尤其是在爱人面前。
所以时初没有下床,却将这一刻的他小心翼翼的护在心上。
爱情大概就是这样,在争执里升温,在误会中进步,彼此更加了解,才能走的更远……
可阳台上那抹孤寂的身影实在让人心疼,时初想让他上床,她便假装睡梦中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引他过来。
果然听到她的声音,男人就立马走了过来。
墨祁恩一直知道,时初心里不能藏事,一有事晚上就会睡不好,有时迷迷糊糊辗转反侧都有可能滚下床去,这还是之前每次她去过时家回来,墨祁恩发现了。
所以后来她半夜有些动静,他就会立马将她拥入怀里,深怕她摔下床去。
所以哪怕在阳台,哪怕他自己满腹心事,还是记着她这个习惯,一点动静就立马赶来。
轻轻的回到被窝里,埋藏了自己的心事,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哄她,驱散她梦中所有的不安。
时初假装熟睡的在他怀里拱了拱,搂上他的腰,雪白的大腿搭在他的腿上,仿若怕他跑了似的。
终于,静谧的夜里,她听到男人低低的笑了一下。
爱情,让人痴醉,亦会让人红了眼。
最美的,是让你红过眼的人还会让你重新痴醉。
没有一帆风顺的爱情,只有不断升温的永远。
这世界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需要打磨的,亦包括爱情。
彼此进步,彼此了解,彼此交付!
第193章 我家初宝打着玩的,你有意见?
一夜好梦,醒来时,时初发现还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身边的人似乎没有转醒的迹象。
他看上去好疲惫的样子,眉头紧锁着,脸颊上的五指印还未全消,看得她眸色森森黯淡极了。
时初揪着心,轻轻的抬起手,轻柔的摸在他被打的脸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慢慢的又抚上他紧皱的眉抚平他眉宇间的忧伤描绘着他浓烈的眼角眉梢……
最后又轻轻的仰起头在他唇上轻啄一瞬。
亲上去的一瞬间搭在她腰上的手忽然加重,惊诧中看到男人已经睁开了眼。
“咦……都醒了干嘛还装睡”时初娇嗔的在他胸膛轻打了一下。
“没有,真的刚醒,你摸我的时候……”他刚睡醒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眼底满是真诚的跟她解释。
时初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不堪的倦意,这样的他让人好心疼!
墨祁恩被她目光灼灼看的心里堵的很,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直接伸手将她的小脑袋按进自己胸膛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的说,「再睡会」。
时初偷笑了下,倒也乖乖配合着躺在他怀里给他当人肉抱枕的搂着。
自从方敬辰的出现后,墨祁恩一心扑在「情敌」上,公司所有要签的合同都是拿到家里来签。
“老大最近忙啥呢?除了特别紧急的事务都没亲自过问……”
谨言拍了拍手里的一沓文件耸了耸肩调侃「这不,文件还得送到家里来签」。
开车的希言,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目光悠森的扭头看着谨言说“是不是觉得咱墨爷,最近越来越有点君王不早朝那味了?”
“可不就是,正赶上马上年关,很多项目都要年底盘算,考核等,事多着呢……”
“那等会到了锦苑可得好好说说墨爷才行,不然来年这公司多棘手?而且似乎墨爷还把小夫人给惹生气了,还挺严重”,希言想着昨晚交警大队给他去电话说墨爷的车停在了人流高峰的大马路上,他们也不敢直接上去公事公办,就准备请来希言救急,希言猜想,就算他家墨爷再禽兽在开车路上想要了小夫人,小夫人那性格也不可能让他堵了大家的路就在大马路上就地解决了,所以多半是生气了。
“小夫人那脾气这么好怎么都生气了?”谨言惊愕着靠近希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震惊着“卧槽,墨爷不会真出轨了吧?这完犊子玩意是忘了自己之前十年里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吧,不知道出轨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吗?”
谨言有些激动的说“不行,等会见了面,我一定要当着小夫人的面把他打一顿,不受点皮肉苦,小夫人这关过不了”。
希言的嘴角不迹可察的漏出一丝狡黠的再次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一本正经的说“可不是,墨爷就咱们这些兄弟了,这个时候可得给他把好关,不能让他爽了一时,下半辈子都后悔”。
“对对对!”谨言已经激愤的有些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锦苑里……
时初要亲自下厨做好吃的,而墨祁恩将已经准备好的菜品一一端到客厅餐桌上,这种普通而温馨的日子很享受。
「墨爷!挺悠闲啊」。
墨祁恩刚把餐盘放到餐桌上,突然一道凛冽的声音传来,抬眼间只见一道黑影迅速夺门而入向他冲来,重重的一拳对着他的脸狂袭而来……
“发什么神经!”墨祁恩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等他靠近的最后一秒时直接不动声色的抬手握住他的重拳,将谨言甩到了一边去。
墨祁恩莫名的扭头看着刚刚站稳的傅谨言,嫌恶冷沉的怒斥道「干什么?欲求不满来我这找虐的吗?」。
“是啊,我是欲求不满,比不上你纵欲过度……”傅谨言气急败坏的要点醒他“墨爷,咱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忘了自己以前怎么熬过来的了吗?我今天一定要打醒你,免得你日后哭……”
墨祁恩一脸郁闷的看着傅谨言说着摩拳擦掌的准备再次击来。
“傅谨言,你干嘛!”刚好从厨房出来的时初看到了傅谨言正挥拳击向她的男人,顿时惊慌着快步跑过来要挡在墨祁恩面前,只是刚到他身边,墨祁恩怕谨言误伤到她,迅速将她护在怀里反过来侧身挡着她。
看到二人这样相亲相爱的一幕,谨言傻眼了。
“不是,小夫人,这男人不是出轨了吗?你怎么还护着他?没事,有咱们呢,你不用怕他”。
“啊?”时初困顿的抬头看着墨祁恩「你出轨了」。
「不对,他怎么可能出轨」没等墨祁恩出声,时初直接坚定的否决到「傅谨言,你吃错药了吧?」。
听到时初如此信任,墨祁恩心里泪流满面!
“我吃错药了?”谨言一脸憋屈的看向一旁闲若无事看好戏样子的希言,顿时炸毛道「顾希言!你丫的太黑了,阴我!」。
“怎么就我阴你了,出轨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啊,我可没说……”希言似笑非笑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在车上他确实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引出个头,后面可都是他自己想的。
谨言心里苦啊,阴不过墨爷就算了,连希言也永远猜不透啊猜不透!
愤愤的看着希言最后目光憋屈懊恼的落到墨祁恩脸上,刚好留意到墨祁恩脸上还残留的巴掌印。
顿时好像心里的憋屈瞬间消散的贼笑道,「哟,墨爷这脸咋回事,还红彤彤啊」。
墨祁恩目光如勾着倒刺的冷箭般扫向傅谨言,“我家初宝没事打着玩的,怎么?你有意见?”慢条斯理的语调里让人脊背发凉,一阵寒颤。
连他怀里的时初都感觉莫名一个寒颤。
第194章 差点把自己玩死
傅谨言看着一脸阴沉的墨祁恩不怕死的挑眉调侃道“我哪敢有意见啊,我就是看着啊,这脸有点不对称,可若是再让嫂子打一巴掌,怕她手疼,不如我代劳吧……”
傅谨言有意调笑道「怎么样啊,我的好大哥?弟弟够意思吧?」。
听完这话一直「看好戏」模样的希言低头轻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此刻甚至开始着想谨言的墓碑上刻些什么字了。
而时初也是嗤笑着看了眼找虐的傅谨言,内心默默为沈婧一祈祷着。
只有墨祁恩云淡风轻的抬眼看向傅谨言,轻佻眼眉的朝他扬了扬下巴,冷淡出声道“我看也行,那就劳烦傅总了,走吧,去健身房,总不能当着我家初宝的面被打,我也要面子的”。
“行啊,谁怕谁!”傅谨言刚学了一套近身格斗术,正愁没人试练呢。
走上楼梯前,墨祁恩回头对希言交代「把唐景来喊来,立刻」。
时初看着上楼的两人,心里还有些不安呢。
“小夫人要喝茶吗?”希言竟直接在沙发上坐下,平静如水的样子好像一点不为自己的两兄弟担心。
“我不爱喝茶……”时初看了看希言又抬头看向楼上健身房去。
“小夫人不用担心,一个找虐,一个心堵,刚好互补……”希言慢条斯理的端起一杯牛奶递到时初面前说「来,边喝牛奶边等着」。
时初皱眉接过牛奶,内心感慨这厮也太平静了吧?
时初怔怔的喝下一口想要压压惊,刚一口下肚,忽然楼上传来一声哀嚎声,冷不防的差点把时初呛到。
轻咳了两声后幽幽的看向楼上,似乎感觉自己都肉疼。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痛呼声不断,好几次时初都忍不住想跑上去看看了,可墨祁恩上楼前轻声交代说「别担心,没事,在下面等着」。
再看看神情自若的希言正自己给自己续了杯茶,喝的那叫一个悠然自得,毫不担心。
……
「啊!卧槽……说好别打脸的,太不讲究了」。
两个男人终于从楼上下来,傅谨言脸上挂彩,腰疼,腿疼,屁股疼,一瘸一拐的下楼梯,而墨祁恩只嘴角挂着淤青红肿,行动倒还算「健步如飞」。
“我说你们俩指定脑子都有病……”时初慌忙的走上前去扶着墨祁恩没好气的挖了二人一眼。
真是的好好的,非要打一架,这下好了都伤了,没事找事。
“疼吗?”时初心疼的伸手在他红肿的嘴角轻触着,又踮起脚尖给他轻轻吹着。
墨祁恩低头看看眼前满脸担心的女孩,紧锁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的噙着浅笑,伸手搂上她的腰直接往身上用力一贴,语调暧昧;
「我想初宝亲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时初顿时没好气的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那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直接伸手去推他。
“哎呦!这比我挨几拳还疼,我这重伤人员没人搭理就算了,还在这恶心我……”谨言咆哮着。
“谁挨了几拳?啥情况啊”匆匆赶来的唐景来一进门就呼喊着,满眼心急。
走进来看到灰头土脸的傅谨言时,很没道德的噗嗤笑出声来“老傅啊,有几年没看到你这个样子了,突然来一下还挺怀念”。
因为看到墨祁恩和顾希言一脸轻松的样子,大概猜到又是他们兄弟间相互发泄了,招招避开要害,招招重出轻落。
“一群没良心的……”傅谨言咒骂。
傅谨言很熟练又久违的自己给自己上药,希言则在一旁跟墨祁恩讨论公事,唐景来给时初做身体检测,上一次检查发现身体很多指数都在趋于正常,这次要抽血化验一下,看看调理进展如何。
因为毕竟女孩子有时不方便,墨祁恩又特意从国外调回来一女医生协助唐景来。
“这些都是年底需要处理好的项目,这几日已经处理差不多了,你过目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直接敲定了”希言看着墨祁恩突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意大利那边查的也差不多了,牵扯的越来越多多,其中包括消失已久的东南亚最大的毒枭——代号塔鲁斯”。
认真翻看希言交过来的一份份资料合同的墨祁恩听到希言的话并没有多大反应的继续翻看着,在某一瞬间才好像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下周的公司年会结束后就去意大利,这几日加快公司所有进程”。
“明白,一切都在操作中……放心……”希言如实回答。
晚上的时候,时初说大家难得都在一起,亲自给他们下厨,加上林婶一起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男人在一起酒过三巡,时初熬不过他们,加上今天抽了好多血,墨祁恩交代唐景来给她来点补品,想她早些休息,汤药里都加了些安神的。
“好了,你去陪他们吧,我先睡了……”时初困顿的很的小声说着,墨祁恩慢慢把她哄睡后,才回到饭桌上。
此时唐景来和傅谨言已经个趴下了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看着重新落座的墨祁恩,希言伸手去给他斟酒,轻笑着对他说「跟小夫人怎么回事?都闹到交警大队去了」。
墨祁恩无奈轻笑「已经好了,就是玩脱了,差点把自己玩死」。
他冷笑一瞬,仿若还心有余悸的举杯饮下面前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