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眉笑了笑没说话。
韩北言过了良久才问道:“那……你还怨泽哥吗?”
温眉又是一笑,脑子里骤然想起,那天在殡仪馆,他们同行在雨里的场景。
她虽然没有正眼瞧过他,可他瘦削的身体轮廓,分明的下颚骨,全然像,印在温眉记忆里的一块块刀疤。
还有那次,她在日料店与他偶遇的夜晚。
他站在炽热的灯光中,苍白着一张脸,褪去外套,身子薄的宛如一张纸,好像轻轻一推,他便会轰然倒下。
或许只有她知道,她的怨恨早就淹没在心软里了。
她转头看着窗外,墓地大门已经远去,绿意盈盈得常青树也早已后退到视线看不见的地方了。
她苍凉一笑:“我从未把他当过坏人,我仍然希望他能过的好……”
韩北言问:“那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温眉坚定的摇了摇头。
韩北言再问:“那你还爱他吗?”
温眉移回视线:“那你还爱芊芊吗?”
……
夜晚,她如往常一样,抱着自己坐在阳台看着金湖发呆。
这跟伏在北斗小宅阳台上看海,视觉效果很不一样。
周市的海太过宽阔,而金湖又太过拥挤。
但凡看的远些,视线就被对岸的高楼占领。
不远处的桌面上,放着被她随手搁在桌面上的日历。
这会儿,它正在晚风中不停地翻页。
今天,距离向明远被抓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了。
她叹了口气,没了看夕阳的兴致,折回了房间。
夜半,她睡得迷迷糊糊,房门突然被人用力的砸开。
嘭的一声响,吓得她惊醒,立刻从床上坐起,下意识够着手开灯。
谁曾想,伸出去的手被人一把攥住,浓烈的酒精窜入她的鼻腔。
眼前的人是慕谦泽,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骨,混着酒精的呜咽递到她心里:“温眉,两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他将整张脸都埋在了她的脖窝。
温眉感受到他的唇在她耳垂处流连,她猛然回神,用力地推开他。
他一踉跄,很快又钳住她的手臂,将她压倒在床上:“你在抗拒我吗?!”
温眉没见过他醉到毫无理智,试图唤醒他:“慕谦泽,慕谦泽,你清醒一点,你喝醉了!”
“喝醉了?”慕谦泽冷笑一声:“喝醉了我为什么还那么清楚的记得他抱你时,你笑意盈盈的样子?他是不是也这样亲过你,你们住在一栋房子里,他是不是时常留宿在你的房里……”他重又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我只要想到这些,我嫉妒的都快发疯了!”
温眉被他的逼问扼住了喉咙,可这个时候的沉默,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他被激怒了,伸手过去撕她的睡衣,猩红着一双眼,像野兽一般啃咬着她的脖子。
温眉拼死抵抗。
半晌,温眉闭上眼,放弃了抵抗,言语落寞的说:“我早说过,如果你要补偿,我可以支付给你。”
慕谦泽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整个人悬在温眉的上方。
“你这么抗拒我,但为了他就可以了?”
温眉将头偏回去,慕谦泽又强制让她看着自己。
“可他如果知道,你为了救他,不惜把自己献给我,他还会对你死心塌地吗?”
温眉清冷依旧:“我没想那么多,我只要他平安就好。”
月光中的她是如此的迷人,但这对慕谦泽来说却是陌大的讽刺。
良久,温眉开始小声的啜泣:“慕谦泽,我们回不去了。”
慕谦泽怔然,温眉背过身去,环抱住自己:“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回头。”
“可我还爱你。”他冲过去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