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就是在海边没了光亮时说话了:“夏天都快过完了。”她伸手握住慕谦泽:“我不甘心,我想留下些什么。”
风吹过,她大胆的仰拉脖颈,试图吻上慕谦泽的唇,可慕谦泽回避了。
那一刻,他好像忘了男人的本能,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叫温眉的女人。
隔天,孟禾送他到机场,先他一步,挥手再见,潇洒的转身。
她走的轻快,像无声的一片云。
慕谦泽只是驻足停留了一会儿,拉着行李箱,也坐上了回国的航班。
谁都没提那晚沙滩上未完成的那个浅吻。
飞机落地后,他没联系任何人,去了一个自己之前根本不可能去的酒局。
在酒局里遇到温眉,实属一场意外。
那是温眉入职晨辉的第三天,王主管交代她去催收一笔投标押金。
她从对方的助理身上打探到了对方的行踪,在苏城酒吧街最高档的一家酒吧门口找到了他的车。
她走进酒吧,很幸运地撞见那人从卫生间里出来正往包厢走,她快步追上去,先他一步拽住包厢门,将他拦在外面的过道,用最快的语速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王总,您好,我是晨辉的项目专员,一年前,我们往您账户上打了一笔十万的投标押金,您一直没退给我们,不知您还有印象吗?”
王总愣了一秒,继而冷笑一声:“有什么问题不能电话里说吗?堵人堵到酒吧来了,你可真行。”
温眉笑了笑:“这不是一直没联系上您吗?”
抬手不打笑脸人,王总看着她笑的跟朵花似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回去查查账。”
他开始推堵在门口的温眉,温眉敌不过他,只能加大受力面,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门上,挣扎之间,一踉跄,跌进了包厢,温眉还在说话:“王总,打款记录就不劳烦你查了,我把记录打印好带过来了。这笔押金是大家投清湖项目的,我们两家公司达成协议,我们王总打给你的。”
包厢里很暗,音乐声也很吵,他们在门□□/谈,包厢里的人起先都没在意。
王总见她进了包厢,面子挂不住了,伸手将她往外推,试图将她打发走:“行行行,这事儿我清楚了,你先回去,我回头联系你。”
温眉被他重新推出门外,见他要关上门,情急之下,便将手指挡在门缝里。
王总用力关门,她手指被夹得生疼,忍不住闷哼。
包厢里的音乐偏巧这个时候因为切歌停住了。
坐在深色沙发上的一群人大多都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有人问了一句:“老王,怎么了?”
温眉见来机会了,顾不得手上的疼,推开门走了进去:“我是催款的。”
一众人指着王总笑了:“你说说你,不愧是出了名的守财奴,这么漂亮的姑娘追在你屁股后面要债,都捂着不给?”
本来大家都把这件事儿当成笑话再看,直到背对着温眉,坐在主座的人说话了:“收什么款?”
这声音甚是熟悉。
王总立刻弓着身朝他走过去回话:“都是些陈老旧账。”
“既然是陈年旧账,那就尽早给对方结算清楚吧。”灰暗的灯光里,那人转过身来。
眉眼凌厉,气宇轩昂。温眉脑子里有根弦吧嗒断了。
木木的看着陷在这场粉色饭局里的慕谦泽还有他身边攀附着两个面相清纯的陪酒女郎。
她下意识的就想逃:“王总,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有客人,我改天联系您。”
这下,王总不放她走了,他扯住她的胳膊,对着她咬牙切齿:“没听到鼎拓的慕总让算账吗?”
下一秒,他满脸堆笑,将一杯快漫出来的白酒推给她,比川剧变脸还快了一步:“小温啊,我啊,记性不好,你别往心里去,这杯酒,就权当我给你赔罪了。”见温眉端着酒杯犹豫,他顺势将她往包厢深处推了推:“一并敬敬慕总。”
温眉看着慕谦泽,慕谦泽也看着她。
人堆里有个男人站出来了,他应该是喝了不少,摇摇晃晃地走到慕谦泽跟前,疑惑的发问:“慕总,我怎么觉得她甚是熟悉啊?上回在水木的局,她是不是也在来着?”
温眉有些心虚,看到慕谦泽皱起的眉头后,一咬牙,仰头喝尽杯中的酒,大概是喝的太猛了,呛得她止不住咳嗦:“各位老总,我先干为敬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虽未正面回答质疑,但很巧妙地化解了包厢里的尴尬。
王总见她喝的爽快,信守承诺,立刻将十万的押金退到晨辉的账上。
她目的达到,趁着酒精还没全上脑,匆忙道谢过后,忍着不适转身朝门口走去。
踉跄了几步,靠近门口的陌生的男人靠了过来,悄无声息地附上了她的腰,在她耳边猥琐的笑着:“站都站不稳了,要不,到我身边坐会儿再走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