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好笑地从柜台后面找了一罐子酱菜给他:“慢点吃,别噎着了!”
看到那罐子酱菜,张笃脸上的笑又重新甜起来,他道:“谢谢秦娘子,今天晚上做梦我肯定会梦到酱菜的!”
秦月被他这话都逗笑了,她绕到柜台后面站定了,再扫了一眼容昭,见他仍然在看她。
尽管懊恼自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但秦月却并没有太后悔有这样的说辞。
对于很多男人来说,若是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死心,唯有把一切可能全部堵死了,他才会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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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并没有喝完那碗粥。
他离去的时候秦月也没有注意到,只是一低头一抬头就没见了人。
倒是张笃在旁边吃撑了,摸着肚子叹气:“秦娘子,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凶的人到这里来,害得我吃多了。”
“消食茶,喝两口吧?”秦月有些愧疚拿了他当挡箭牌,便给他冲了一碗茶水。
张笃慢吞吞地走过来接了茶水,喝了两口又在大堂里面转悠了两圈,然后又喝两口。
秦月也没说什么,便只在柜台后面把早上的账对一对。
芦苗凑过来好奇问道:“那谁和你说什么了?”
秦月道:“还能说什么?说想重新开始。”
“这……他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芦苗眼睛都睁大了,“所以他怎么能觉得以前就能什么都没发生?”
“我哪知道?”秦月嗤了一声,“我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了,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让他走远一点。”
“啊?这能行?”芦苗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反正这不就走了?”秦月倒是无所谓的,“只要以后别来就行。”
“那他不查证一下是否确有其人?”芦苗问。
秦月指了指在大堂里面一边走路消食一边喝茶的张笃,然后又看了芦苗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芦苗顿时无语。
“你不怕那谁……像对徐淮信那样,直接把小张公子给打一顿?”芦苗过了半晌问道。
秦月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芦苗,道:“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去打人?而且徐淮信怎么可能是他打的?他堂堂一个太尉跑到洛州来打一个纨绔?这合理吗?”
“洛州现在上下都查过了,反正不知道谁对徐淮信动手的。”芦苗撇嘴,“你看那谁对你锲而不舍的,说不定就是他呢?”
“那就太可怕了。”秦月冷静地说道,“如果真的是他,我考虑立刻收拾包袱从洛州滚蛋去别的地方。”
说这话时候,张笃恰好捧着茶水溜达过来,他无缝接茬:“要去哪里呀?”
秦月看向了张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现在哪里都不去,就是在说将来呢!”
“秦娘子,你那位故人是谁呀?”张笃感觉自己已经消化了一些没那么难过了,于是便好奇起来,“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不比我差,但是比我可凶多了!”
“那我觉得你还是更英俊一点的!”芦苗在旁边笑起来,“张公子贵在年轻。”
这话听得张笃脸红扑扑一片,他道:“还是谦虚一点吧……人外有人,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就不好啦!”
秦月也笑了笑,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以后应当不会再见。”
张笃露出松了口气的神色,道:“那太好了,要不下次再遇到,我就不敢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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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要与张公子私下说一下。”秦月想了想,决定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对张笃坦诚一些,省得将来容昭真的发疯执着起来,倒是闹得两边难堪。
张笃看向了秦月,眨了眨眼睛,认真道:“秦娘子但说无妨。”
秦月把芦苗支开,然后带着张笃到了旁边,才道:“今日过来那人与我感情上略有纠葛,正好看到张公子过来,便用张公子您做了一下挡箭牌……”
“也可以啊!”张笃眼睛都亮了,“那我当了挡箭牌,以后可以成真吗?”
秦月迟疑了一会儿,倒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张笃看着秦月神色,肩膀又塌了下去:“哄一哄我嘛!我又不是死缠烂打的!那说不定将来你忽然觉得我特别好呢?”
秦月不好骗他,只好道:“那将来张公子说不定能遇到更漂亮的呢?”
“好吧……”张笃也没太坚持,但语气认真起来,“但是秦娘子,那种可怕的人,还是少往来,万一出什么事情呢?你看那个徐淮信,他被人打成那样,说不定就是得罪了这种可怕的人,所以连罪魁祸首都找不到,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