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易顿时哑口无言,他想了许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还是我想得片面了。”
“总之,你是男人,其实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芦苗嗤了一声,“你会觉得女人的确不容易,但很片面又想得很简单,事实上女人在遭遇什么,你一无所知。所以不要说那些轻飘飘的风凉话,显得你很没有同理心,又特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庾易举手投降表示说不过了:“我就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以后我一定多想想再开口。”
芦苗瞥了他一眼,道:“下次可别再让我听到这些。”
庾易连连称是,又往外面看了一眼,道:“已经这么晚了,改把门关上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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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徐徐。
容昭在书房中坐了,他拿着笔在面前的纸上落笔写了一行字,然后又放到了一边去。
他在想秦月,也在想两年前的安定门前发生的一切。
正如秦月所说那样,有一些事情或许是可以忽视,但这件事情的确不能当做不存在。
所以他的确不可能与秦月再有什么重新开始的可能了——只是人总会有些幻想,幻想一些自己不能得到的东西,只有在现实面前一切泡沫破灭,才会不得不真正地来看待真实的世界。
他自嘲地笑了笑,往后靠在椅背上,看向了窗户外面。
洛州的夜晚很安静,相比较热闹的京城,这里多了几分诗意与悠远。
这样的时刻,便会让人去想很多事情。
他想起来两年前他的种种,他那时候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懂得放手,所以想把一切都抓在手中,所以贪婪又滑稽,听不得任何真话,会因为一句话就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攻击。
事实上那时候他的确没有太多的愧疚。
这些话当然不能与人说,任何人说起时候,他都必须表现出无限的悔恨。
他必须深情,必须愧疚,必须让所有人看到他的错愕与茫然,他很明白自己应当是什么样的。
哪怕是会被人骂虚伪,他也必须那样做。
做得久了,有些时候有些行为便已经成为了本能。
于是他再也回不到最真诚的样子。
这是他自己捏造的苦果,也必须自己咽下去品尝。
但有一些事情,他还想再坚持一会,比如……他还想与秦月再聊一聊。
或许不会有结果,或许,也能有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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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淮信面容阴骘地坐在屋子里面,他听着下人回话。
“的确没看错,就是上回那人?”他声音嘶哑,带着几分刻毒。
下人忙回道:“没错,就是那人,小的让人去打探了好几次,就是他!就是他上次带着人把咱们马车给打砸了,还……”
“很好既然是他,那就行。”徐淮信打断了下人没说完的话,“去让人踩点,看看他每日行踪,等掌握得当了,老子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洛州城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我倒是看看,这次是不是不管州府衙门还是刺史府全都查不出真相来!”
“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下人急忙说道。
“慢着,还有件事。”徐淮信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在这之前,找人把老三老四都给废了,都栽赃到那人身上去。”
“啊?”下人惊呆了,“可是公子……这要是……”
“就算老子不行了,老子还有儿子,关他们什么事!”徐淮信冷笑了一声,“去请夫人过来,他们闹腾了这么久,总该是我出手的时候了!”
下人听着这话,也不敢多劝,便只好安静地退了出去。
徐淮信缓缓站起来,他现在还站不太稳,但已经能慢慢地拄着拐杖走路了。
原本徐家这事情闹不了这么大,都是他的两个弟弟想要来争家产,否则他也不会成了整个洛州的笑话。
他想着那个打了自己一顿还扬长而去的人,又想起了秦月。
他能笃定,那个打人的人与秦月脱不了关系,这城中唯有秦月对她不假辞色,也唯有她会恨他入骨。
那他就一定还是要让她进徐家的门,他必是要折腾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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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来,容昭如以前一样先在院子里面打了一套拳,然后回到屋子里面洗漱。
亲卫严芎从外面进来,面色有些严肃:“大人,有人在我们宅子外面窥伺。”